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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斗》的英文片名《Yesterday Once More》(昔日重现)糟蹋了一个好词。
“难以归类”对于一般电影而言,可能含有形式创新、主题多义等褒奖意味,但对于影片《龙凤斗》来说,它只意味着风格凌乱芜杂、主题刻意做作、剧情毫无逻辑、镜头莫名其妙、表演陈腐不堪。号称“都市情缘男女系列”(前两部是《孤男寡女》《瘦身男女》)终结篇的《龙凤斗》,是杜琪峰、刘德华、郑秀文所谓铁三角的一次极不高明的演出,以自取其辱落幕。
这是一部从头至尾令人无所适从的电影。以为它是一部轻松幽默的喜剧片,到最后竟然会滑到以死亡证明爱情的沉重话题上。以为它是一部充满智慧和机趣的盗贼片,谁知片中号称智商分别高达180和160的盗贼夫妻的手段竟然弱智得令人发指:偷珠宝是辛苦觅来跑得最快的人当街抢劫;偷戒指是谈话时从无辜主人口袋之中偷取钥匙然后入室行窃;偷红酒则不过是顺手牵羊……这些都不过是街头下三滥的盗窃手法,连“大盗”都谈不上,还奢论“龙凤”斗?依我看,不如改名叫《鸡虫戏》。
即便是对于一部中规中矩的剧情片的最低期望,也因为故事里不断出现的众多与情不合与理不通的情节而落空。情节主线上有难以自圆其说的矛盾,比如阻止盗太太结婚,盗先生有太多办法,为什么要用最费时费力的一种?既然两年前身患绝症的盗先生因怕盗太太伤心而选择离婚,那么两年之后他为什么要重新出现?细节安排上也往往顾此失彼,负责追查昂贵红酒窃案的警员,竟然会欣然吞咽嫌疑人手里的红酒……
细究起来,影片所有的牵强附会都与杜琪峰想做一个喜剧电影但又不肯放弃杜氏风格有关。过于凌厉和节俭的剪辑一方面使得叙事交待不清,另一方面也使得搞笑“包袱”铺垫不足;搞怪人物(同性恋私家侦探、保险公司调查员)和剧情全无关联,生硬嵌入,让人哭笑不得;不顾现实逻辑,同一场景不断重复,取巧之意溢于言表;全片最严肃的场景出现于盗太太在面对“到底是要问盗先生在哪还是要问珠宝在哪”的两难抉择时选择前者,至此影片附会的深刻主题终于在经历了一大段荒诞不经的剧情之后生硬浮出水面。可惜荒诞剧情和深刻主题互不兼容———就在这一问题尚未解决之时,影片又抛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尾:盗先生到底死还是没死?(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杜琪峰喜欢的)就这样,刚刚正襟危坐的观众发现,影片最后连一丝正经都没有了。(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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