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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记者贾维)原生黄河西部十大歌王歌后演唱会即将于本月5日在京举办,本报记者采访了一些参加演唱会的“歌王”“歌后”,在采访中,记者发现这次来的歌王可以划分成三类:职业歌手、半职业歌手和业余歌手。职业歌手完全把歌唱当作职业和收入的来源;半职业歌手的歌唱收入只占收入的一部分,主要来自婚丧嫁娶的堂会或者各厅演出;而业余歌手的歌唱完全和收入无关。
在本次采访中,对每个歌手都问了四个问题:“你现在的生活来源是什么?”“你的歌唱和生活还有关系吗?”“你考虑过将来的发展吗?”
“你对民歌的未来有什么看法”?我们会发现,这些民歌歌手中的职业歌手、半职业歌手和业余歌手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各不相同,由此也可对民歌和民歌手的当代生态有一个大概的认识。
职业歌手:学民歌的人越来越多了
王向荣,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民间歌手,还上过《艺术人生》。但就是这样一个老人也坦言,虽然自己的演出很多,但经济上也并不宽余,因为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工作,要靠自己的工资来养活。他争取每一个露脸的机会。有时候甚至不拿出场费,目的就是把家乡的民歌推出去。现在他已经部分达到了自己的目标,成了一个明星式的人物,在自己的家乡,学民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新京报:您现在的生活来源主要靠什么?
王向荣:从1981年开始,俺就进了专业团体,就开始靠工资吃饭了,一直吃到1991年。现在基本不靠工资了,工资孩子替我领,我基本上靠演出挣钱。
高的时候有两三万,低的时候不要钱,一般演出也就是两三千块。人家都说在歌手队伍里面,我是出场最多的,要价最低的。
新京报:您现在常年在外面演出,您的歌唱和生活还有关系吗?
王向荣:虽然我现在天南海北地跑,但是我并没有离开生活、没有离开我的父老乡亲们,根还在那儿。你看我出来演出这么多年,这个说话的味道一点儿都没变。
新京报:您考虑过将来的发展吗?
王向荣:主要就是孩子成家嘛,要给孩子操心。还有一个就是我想出一些书,一些是歌曲的谱子、歌词。还有一些就是我这么多年对民歌的一些看法、观点。还有就是出一些CD、VCD,要出就出精品。
新京报:您对民歌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王向荣:我们那里现在学习民歌的孩子很多,不是我吹嘘自己,我觉得一个地方的民歌要想走向全国,有更大的发展,就一定要有一些明星式的人物。像最近二人转为什么这么火?就是有赵本山、潘长江这些人嘛。我现在也是有机会就上、就演出,所以很多年轻人看到这个东西很有影响,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现在是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参与到民歌里面来了。
半职业歌手:这生活还过得去
孙斌是现在青海家喻户晓的民间歌手。在西宁的大街小巷你都能找到他的磁带。但是这个年轻人每张磁带拿到的仅仅是两三百块钱。他似乎没有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音乐上,现在年轻的他,正在读函授的电大。
辛礼生虽然是个农民,但种地已经不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虽然二人台在当地已经不是那么受年轻人的欢迎,但他谈起每年正月30天演50场的时候还是显得高兴得不得了。通常的正月他是这么过的:到一个村子,第一天演一场,第二、三天上午下午各一场,第四天,收拾家伙到下一个村子演出。一把二胡、一个扬琴就是他演出的乐器,当台下的乡亲们人数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粉墨登场了。
新京报:您现在的生活来源主要靠什么?
孙斌:主要就是靠唱歌,在青海的舞厅里面唱藏歌、花儿,吹萨可斯。还有一些人家饭馆开张、婚丧嫁娶去唱唱歌。
辛礼生:我现在主要是靠唱歌,也种地,种地为副吧。
新京报:您现在的歌唱和生活还有关系吗?
孙斌:有,因为我们演出有很多形式,有些场合比如婚礼什么的,就会即兴的编一些歌词。
辛礼生:有啊,我们没事经常自己琢磨写歌词,随着不同的场合歌词会变。而且不同的歌词有时候我们还配上几个曲子来唱。所以我们那里的歌基本上是原生态的,但是我们自己也有改进。
新京报:您考虑过将来的发展吗?
孙斌:想过,我现在在青海电大读函授。文化部也和我签了一个演出合同,我还录了四五盘正版的光盘VCD.辛礼生:我就是哪里有演出就去哪里演么。算上这次,今年我已经是第四次来北京了,今年还参加了榆林地区的一个大活动。一次能有个1000多块,我觉得挺满意。一般县里面来客人可能就白唱,或者给个100,50的。遇上正月,我们能搭台子演上50多场,3天5场,1天100块。这生活还过去。
新京报:您对民歌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孙斌:现在我们那里唱歌的还是很多的。好多民族的歌手们都出磁带。现在有好多私人在录磁带光盘,去年我出光盘,给了我两三百块钱。花儿的盗版特别多。
所以我们那里听歌唱歌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辛礼生:我们那里现在是小的念书、大的打工,对于民歌、二人台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年轻人们也不听流行歌曲、平常就是看看电视剧什么的。以前也有个学校教这个,没人去,办了三四年就没了。
业余歌手:还是在家唱得尽兴
奇附林性格很开朗,甚至还当场给记者唱了自己创作的《天下黄河》,还模仿了王向荣版的《天下黄河》,然后讲解两个地区这首相同歌曲的异同点。虽然现在还是以种地为主,但这位地道的农民已经多次来过北京,甚至去过香港演出。这位淳朴的农民很坦白地说,在这些场合唱歌都不如在家唱得畅快唱得尽兴,因为好多自己编的歌词都上不了这些“大雅之堂”。
新京报:您现在的生活来源主要靠什么?
奇附林:我的主要生活来源是种地,唱歌也就是业余唱唱。婚丧嫁娶一次演出有100多吧。但这不算主要收入。
新京报:您现在的歌唱和生活还有关系吗?
奇附林:有关系啊。但是不同的场合唱歌的内容还是不太一样的。在婚礼上我们唱的歌词可能就即兴编的多一点儿,甚至“下流”
一点儿也没关系,大家爱看嘛。但是我去钓鱼台、中央台、还有香港演出的时候,就基本上按照原来的歌词唱了,毕竟是大雅之堂嘛,那唱歌的感觉都不一样。
新京报:您考虑过将来的发展吗?
奇附林:还是要靠种地吧,但是平常歌还是会唱。
新京报:您对民歌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奇附林:我们那里现在学歌的人挺多的,我有个徒弟才22岁,唱的高音和我一样,人家老远一听:这是老奇唱歌呢,走近一看,是他。他现在也是一边种地,一边唱歌,也就是个爱好。不过我们那里爱好这个的人挺多的。
演唱会总策划李亚蓉:
郭兰英不愿增加偏见
本报讯(记者天蓝)关于民族唱法以及关于民歌“原生态”的一些看法,记者本想采访演唱会总顾问郭兰英,但据演唱会总策划李亚蓉表示,郭兰英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李亚蓉告诉记者,郭兰英前天还与她做了沟通,并且表示这些年她一直在说民歌和原生态的话题,也参与了一些“争吵”,但效果并不明显;而即使是专家,对于许多专业问题也有偏见,她自己可能也不例外,所以再多说话可能会增加偏见,还不如让观众自己来评判到底谁好谁坏。据李亚蓉透露,郭兰英几次被采访时,一些媒体的记者因为年轻,心高浮躁不重视民间艺术和民族艺术家,甚至发生某台做节目时,提前退了她的房间,让她“无家可归”的事情,这也是她不接受采访的原因之一。
谈起这次演出和郭兰英邂逅的经过,李亚蓉告诉记者,和郭兰英的相识是在中央台一次民歌节目的录播之后,正巧郭兰英看到了她的节目,便很快主动与她联系。之后,关于办演唱会的事她们经常交流。
其实,参与这次演出的10大歌王歌后有些在一直活跃舞台上,有些则纯粹来自民间,那么郭兰英更偏向哪种类型的歌手呢,李亚蓉告诉记者,选歌王的全过程郭兰英并没有全部参与,另外郭兰英不愿意参与民歌专业界的学术纷争,所以2个月之前她才看到这次歌王歌后的材料和录像,对每个歌手她都表示非常满意。采写/本报记者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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