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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 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1月23日11:00 新京报
  新版昆曲《长生殿》12月11日进京

  服饰舞美总设计师、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奖”得主叶锦添接受本报专访
(组图)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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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添表示,这次为《长生殿》做设计,他要在风格上回归传统。本报记者徐万涛摄

  对话

  人物:叶锦添本报记者天蓝地点:北影厂服装间时间:11月18日晚

  有人曾说,一个名字似乎就注定了一种命运,而此名字若和他身后的作品合二为一,那么这个人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了———叶锦添或许就属于这种人。在《大明宫词》、《橘子红了》、《卧虎藏龙》之后,这位曾有“离经叛道的美学家”之称的设计师又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惊喜。

  一部《长生殿》让他再次走入了我们的视野,于是人们再次留连于那些繁复的花纹、优雅的色彩,在无尽的昆剧的幻象中读咏着叶氏的美学语言。

  这是一次意外的采访,因为原本忙碌不堪的他本来只给我留了1个小时的采访时间,但当我们谈到《长生殿》,谈到了他的写作,谈到了他创作上的心路历程,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人却意外地打开了他的话匣。

  于是在三个小时的漫长攀谈中,我看到了他与林怀民、吴兴国等导演合作的舞台剧《罗生门》、《楼兰女》,以及他为雅典奥运会闭幕式“八分钟”设计的那几个并没有露面太多的人物造型。也正是这次访谈,让我能够深入到一位艺术家超凡的想像之中,并跟随着他的想像一起轻舞飞扬。

  对话·瞬间
(组图)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本报记者徐万涛摄

  新京报:你在前卫设计与传统设计中,分别是什么样的状态和想法?

  叶锦添:我没想过,或许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你放在什么评价角度去做这个事情,其实都是一步步慢慢来,经过一次次调整的……

  我觉得我自己是在前卫和传统之间游走的人,这也是我可以把那些传统的和现代的东西分开呈现给观众的原因。

  谈《卧虎藏龙》:这些作品都会带着我的情绪

  新京报:人们认识你,都是从李安的《卧虎藏龙》、李少红的《橘子红了》开始的。似乎从一开始你的成绩就很辉煌。我很好奇在出名之前,你是什么样的状态?

  叶锦添:主要是之前做《楼兰女》的时候,我的想法被压制了好久,可能当时我本身的情绪就很压抑,我是完全很坦诚地在做一个作品,所以设计时我的状态什么样,我的作品就会是什么样。就像《橘子红了》、《卧虎藏龙》都会有我的情绪在里面。

  新京报:依靠情绪来做设计?

  叶锦添:对,是这样的。怎么说呢,其实我每天都在感觉东西,然后通过拍照或写作把感情抒发出来,同时变成设计灵感。曾经也有人批评我的作品,认为那只是很复杂很华丽的那种,有些人则认为很伤感。

  新京报:你自己觉得呢?

  叶锦添:我觉得应该是伤感吧。李安和我说过,越漂亮的东西其实越危险,一个很完美的东西会有许多人抢着要,那么你的压力会很大。 但它却非常的吸引人,它让你有种无亲无近的感觉。因此这让我本质上也有些悲,也有些极端。

  谈《无极》:张柏芝一出场的造型焕然一新

  新京报:谈谈你最近的作品《无极》吧。我曾看到部分已公布的剧照,从剧照来看,那些服装的设计意识很超前啊。

  叶锦添:我觉得《无极》会带给中国电影一些东西,它与陈凯歌以前的风格截然不同。

  因为这个戏的剧情是完全虚无飘渺的,因此对于服装来说也是这种。我可以动用各种大胆的想象,又有一点点戏曲的味道加入,风格化的表现很突出。还有张柏芝一出场的造型,跟以前她在各种剧中的造型全然不同,会让你有认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部片子没有上市,所以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谈《长生殿》:这次我要把它完全做回传统

  新京报:昆剧《长生殿》的舞台和服装是你近来最新的作品。刚开始为这部昆剧做设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困惑?最后是从何处找到的灵感?

  叶锦添:这次为《长生殿》做设计,我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课题———即把传统复原。这意味着我要带给大家熟悉却又陌生的东西,难度很大。我曾花了很长时间做前卫艺术,碰到这个机会,就很想做回传统。

  当我回到台湾的时候和创作组聊起想法时,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像我要做的昆剧。我去苏州和顾笃璜导演碰面,顾老先生看了我带给他的模型,很放心,知道我不是要用昆剧表达什么现代概念,大家都是完全要回到传统。于是我就大胆地接下了这出戏。

  我曾看过上海昆剧院的很多戏,发现现代还是有问题,即我们现在所谓的戏曲传统服装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一方面,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昆剧穿戴已不再是昆剧本身的,而是加入了很多现代的元素,所以我就想做一个完全回到昆剧最初状态的东西。

  另外我想把气氛营造成比较逼真的古典的感觉。比如舞台,我会用真的雕刻,真的刺绣,真的彩绘。我原先还考虑要不要把《长生殿》的舞台设计成唐朝遗址,但最后否定了这种想法。

  据我理解,东方的戏曲表演比较注重表演性,他们不集中思考很多观念问题,所以我也想回到真正的表演性上来,不受舞台概念的限制。

  新京报:能不能具体谈谈你对东方戏曲表演艺术的理解?

  叶锦添:中国传统戏曲舞台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地方,而是集中一个空间来表现自己。所以它的道具和场景变化都很简单———一桌二椅、出将入相,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道具语言是贫乏的,所以很多人都想改变它,想把昆剧“现代化”,在天上要有天上的意象,在宫廷要有宫廷的实景。但我这次坚决不用,我要找回昆剧的本原,再凭我的想象力增加昆剧现代化,但这样做会很小心,它只是一个框框下进行的东西。

  谈服装:根据昆剧特点,颜色并不那么鲜艳

  新京报:也就是说比起你以前在舞台剧、京剧戏服方面的设计,这次你的《长生殿》风格会相对比较保守?

  叶锦添:也不完全是这样。《长生殿》我做的虽然是古典的东西,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虽然看起来很古典,但其实没有一个古典的元素。就像当初苏州刺绣的师傅们觉得我用的颜色都很沉闷,不像传统戏装那样鲜艳,都说不好,可当衣服都做好整体摆出来,他们都喜欢得了不得。

  新京报:我们也发现了,你对衣服的颜色的处理已经不像传统戏服那样颜色鲜明,而是非常雅致。不过服装款式仍遵循传统的路子。

  叶锦添:现在我们看到的昆剧装扮和京剧几乎一样,那么京剧和昆剧到底有没有区别?我想在京剧里,动作要根据锣鼓点亮相,所以衣服的颜色比较鲜明,比较厚重。

  但是昆剧却不同,它和动作不直接建立关系,而是跟情感有关系。它的感觉比较轻盈,有丰富的变化,而且变化是缓慢的。在这个过程里它的着装不能太抢眼,如果太抢眼,看起来会很辛苦。所以所谓不改变,或者简单化,都不会减淡它的风俗感,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我觉得戏曲原来的行当、曲目到底什么样,已经很少有人专门去研究了。像这次设计我们的参照就很少。我在设计的过程中努力把它们做到最漂亮,最传统的样子,然后在传统中加入创新。

  例如鬼神在传统剧目中穿的都是白色或黑色衣服。而《长生殿》中,杨贵妃死后重生应该非常吸引人,如果我们照传统的做法我觉得不足以吸引现在的观众,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上我对服装进行了改进,加入了许多民间图案,让形象更丰富,更加多姿多彩。

  谈争议:我觉得“衣穿人”很好

  新京报:现在有这样的说法,说叶锦添的设计虽然很漂亮,但有种“衣穿人”而不是“人穿衣”的感觉,就是说你的服装已经盖过演员的表演,观众来看戏,甚至不是冲演出而是专门冲你的服装而来。你怎么看?

  叶锦添: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但我为戏剧做的这些衣服也是以表演为主,而不是展示。

  新京报:就是说你不赞同这种说法。

  叶锦添:我对这种看法感到很开心,比如这次《长生殿》,要是有观众因为我的原因来看,那我觉得这是我对昆剧的贡献,因为“号召”他们都来看戏了。

  新京报:《长生殿》的这种设计思路,在你下一出戏曲作品中还将沿用吗?

  叶锦添:不会。我现在已经开始在台湾做另一部京剧:莎士比亚的《暴风雨》,你会看到完全不同于《长生殿》的非常前卫的设计,那是徐克导演的,这也是徐克执导的第一部京剧。

  新京报:我曾听说你出道之前曾有过一段艰难的经历,后来是哪次设计让大家开始关注你了?看你在台湾做的那些前卫的戏曲服装设计,难道你不怕观众演员不接受吗?

  叶锦添:确实有过一段艰辛的日子,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我的心态和状态都很好。如果说我的事业有所起色,应该是我从欧洲回来之后,和林怀民合作第一部戏歌剧《罗生门》的时候。我原来许多设计受西方表现主义、西方电影的影响。比如我1989年与台湾吴兴国导演合作的京剧———希腊悲剧《楼兰女》,当时的主演是台湾很有名的京剧演员,我为她设计的服装全部展开有5米多长,很有意思。我的这种设计在台湾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曾经就有京剧演员拒绝穿我设计的衣服,但我还是会继续坚持我的想法,我也很乐观。

  谈自己:游走在前卫和传统之间

  新京报:很多人都愿意把你和张叔平相比较,(张叔平,香港电影界的元老级美术指导,曾担任《倩女幽魂》、《蜀山传》、《东邪西毒》、《花样年华》等多部经典影片的的美术指导、服装设计、剪辑等)你怎么看?

  叶锦添:张叔平的东西自然很棒,他是我的前辈,是香港第一代的美学家,开创了一个时代的美学。我觉得在香港,他就是最好的。

  新京报:那你的设计有没有受他的影响?

  叶锦添:有的,他是我们的前辈,我念书的时候,他就已经非常有名了。而他设计的资料我们都有收藏,但我现在除了电影还参与舞台剧创作,和国外的许多艺术门类进行交流,这是我觉得和他不一样的地方。

  新京报:既然你能将前卫设计与传统设计区分得这样清楚,那我想知道你在这两种设计中,分别都是什么状态和想法?

  叶锦添:我没想过,或许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所谓“没有想法”就是说,你放在什么角度去做这个事情,其实都是一步步慢慢来,经过一次次调整的。我通常会集中一个方向想画面。我会考虑戏的背景,他们是演什么行当的,他们自己有什么长处,然后做出服装。

  我觉得我自己是在前卫和传统之间游走的人,这也是我可以把那些传统的和现代的东西分开呈现给观众的原因。

  新京报:但有很多艺术家就会陷入某一个状态中,之后就难以自拔了。

  叶锦添:那是因为他们比较注重一个空间,而我在演绎我自己的多重性格,而不是拘于某一种风格。

  新京报:你对自己的每一次作品都满意吗?

  叶锦添:不满意也这样,满意也这样了。但我也有些不满足。因为各种社会因素的影响,越通俗的东西机会反而越多,这样下去文化发展会很畸形。所以我有时候做点事会很辛苦,但又不能靠商业完成。

  谈合作:不做束缚我想法的事情

  新京报:今年你的工作室在北京成立了,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除了张艺谋、李少红,今后你会和更多内地的导演接触?

  叶锦添:因为在美国、香港我都有工作室,北京的工作室就是我在内地的聚点,这样工作起来会方便一些。

  至于和导演合作,这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我会慢慢找合适的机会来做,束缚我想法的我绝对不会接。比方我与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李少红合作就很默契。

  我的许多设计出来时,会有人认为这么做衣服很危险,不真实、无历史感,而他们则一直很支持我。当导演接受我的观念想法时,我就能做得到位、做到精准。但有些导演虽然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我只会给他们建议,因为有些导演给出的条件没法实现我的想法。像陆川的作品,就是另一种感觉,让我来做就会比较困难。

  新京报:其实很多人还是想看到你在台湾或是国外创作的作品,但目前我们惟一能在内地看到的就是你在两年前出版的图文集《繁华》和《流白》,都不是纯粹的设计作品类图书,而且现在已经脱销。我想知道你的下一本内地书籍什么时候面世?

  叶锦添:我现在太喜欢写东西了,写自己每天的心情。今年我要出两本书,一本是我的黑白摄影集,在西班牙出版;另外一本是图文集,在台湾出版。至于内地也会出的,我会很认真地一个个系列地出,今年年底会再出书。从七八年前到现在,我已经有很多积累,但总是腾不出时间整理。

  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现在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对我来讲都不重要,因为我无论做事还是说话都很真心,但目前我离自己要达到的目标还是很遥远,但我的状态是对的,我就会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做下去。

  关于叶锦添

  香港理工学院高级摄影系毕业,自1986年参与第一部电影《英雄本色》以来,十多年间,参与多部电影、戏剧美术、服装制作,合作过的对象遍及中国、美国等知名导演,包括李安、蔡明亮、田壮壮、李少红、关锦鹏、张国富等人,以及台湾著名表演团体,如云门舞集、当代传奇剧场、汉唐乐府、太古踏舞团等,创作足迹遍及奥地利、法国、英国与新加坡等地。

  2001年叶锦添以担任李安电影作品《卧虎藏龙》一片的美术指导与服装造型设计获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与英国演艺学院最佳服装设计奖,在《楼兰女》、《橘子红了》、《诱僧》、《双瞳》中的服装、美术等受到国际瞩目。

  近年游走于服装、视觉艺术、总体美学间,2002年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推出《时代的容颜》服装特展,2003年在法国波席文化中心及西班牙举办特展,正式向西方世界传达他诠释的东方艺术之美。
(组图)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一部李少红的电视剧《橘子红了》让内地观众知晓了叶锦添的设计风格。
(组图)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2001年在做《卧虎藏龙》的美术设计时,叶锦添加入了大量的个人情绪在里面,他个人认为这样的东西非常吸引人,会让你有种无亲无近的感觉。担任《卧虎藏龙》的美术指导与服装造型设计也让他赢得了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
(组图)叶锦添:在前卫和传统间游走
  这次为《长生殿》做设计,叶锦添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课题———即把传统复原。这就意味着他要带给大家熟悉却又陌生的东西。因为他曾经花很长时间做前卫艺术,这一次做《长生殿》他就是希望做回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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