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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范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皖南民居
王晓明 摄
月亮初升,晚风送爽,我们来到了天地一碧的莫尔顶草原。今天是敖包相会的日子,这没有边际的夜晚自然成为青年男女的节日了。
当地流传这样的俗谚:“最甜的是野樱桃,最酸的是山丁子,最有味道的是敖包相会。”果然如此,这敖包相会之夜花花绿绿,热热闹闹,具有青春的激情和生命的意义。谷平坡缓的敖包山,笼罩在如新鲜奶皮子的月色里,四方的月亮花喷吐着奇异而浓烈的芬芳。几堆篝火像穿红袍的仙女,在微风中舞蹈,照耀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到这里的人,不管是谁都是朋友,就心心相印,就亲切善良。人们的民族服装鲜艳规整,像维也纳人参加音乐会那样,特别讲究。他们先是祭拜敖包,静默虔诚,接着,在琴乐的伴奏下跳起古老的集体舞,围绕篝火旋转,一圈圈组成别致的民族花环。这时的敖包山似乎也动了起来,忽轻忽重,令人目眩心晕。
几盏转灯神秘地亮了,小伙子们和姑娘们都端起马奶酒,用手指轻轻弹出三滴,敬天敬地敬父母,然后一饮而尽。他们开始唱歌了,唱丰收,唱飞奔的骏马,唱蒙古包圆圆的日子,唱大草原美好的明天……让人听得入迷。我们几位作家真的不可抑制了,加入青年人的行列,载歌载舞,开心至极。大家虽然语言不通,但歌声却把我们的心和他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同时高呼:“赛音(好)!赛音!”绿茵茵的坡顶上,厚厚的草香中,渗进如雨的歌声与友情。
我们又听到那首风靡全国几十年的《敖包相会》了。此刻,皓月当空,灯火绚烂,花草摇曳着浓浓的温馨。一双双青年男女对视而唱,真纯自然,奇幻美妙,虽不见过去那种扣金镯、系绸绢、送荷包的镜头,却也充满了诗情古意和神秘多彩的民族风情,让人年轻。歌声如小桥流水之婉约,草原若彩图之华盛,恰似古民谣所云:“谁人不说这里美,天鹅飞来不想回。”
牛角号顿然响起,人们纷纷跨上马背,相约比翼而飞,顷刻间如鼓的蹄声在草丛里响亮。爱带来无穷无尽的真情与力量,人人精神如火,抖缰扣蹬,马鞭挥动,整个大草原都在奔腾,明天的朝霞该是怎样的神奇灿烂。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11月27日 第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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