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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1月17日16:50  北京商报
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宋柯

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张亚东

  北京太合麦田(blog)音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宋柯前两天刚参加完深圳的“全国流行音乐盛典暨改革开放30年流行金曲授勋晚会”,这位1996年“入行”的资深音乐“伯乐”,迄今已是中国流行音乐的顶梁柱之一。但宋柯却谦称,自己在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过程中算是“晚辈”,同时参加晚会的谷建芬、李谷一等人,都是国内流行音乐的前辈。中国流行乐坛在改革开放30年间,经历了萌芽、南北双雄并立、北方独大等种种阶段,一直伴随着中国内地娱乐消费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着。如今,当盗版无情侵蚀了正版的份额,无线、网络技术也彻底颠覆了音乐的生产传播方式,中国唱片工业也在思考着变化中求生存。

  上世纪80年代

  民族音乐担纲流行主力

  歌手林萍回忆道,上世纪80年代严格来说,似乎没有流行音乐。因为年轻人基本上都是传唱香港歌星的歌,当时邓丽君(听歌)在中国内地就是天皇巨星,就算年轻歌星参加比赛,也大多是翻唱她们的歌曲。后来1986年的《便衣警察》、1988年的《黄土高坡》、《我热恋的故乡》等内地原创音乐也开始被广泛传唱,但似乎都“吹”着一股“乡土风”和“民族风”,和90年代以后的流行音乐很不一样。

  此时,著名作曲家付林创作的《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小螺号》、《妈妈的吻》,谷建芬创作的一系列作品,都是当时的流行歌曲。“1978年到1988年的10年,中国音乐是多元化发展的,可以称为流行音乐的初期。”付林认为。

  在中国香港台湾地区流行着邓丽君时,1980年,李谷一凭一首《乡恋》红遍大江南北。这不是一首普通的歌曲,它差点让当时的老领导老同志们听得“背过气去”,甚至还被定性为“灰暗的、颓废的、 低沉缠绵的靡靡之音”,但李谷一却凭她在内地首创的唱法,征服了千千万万的听众。李谷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道,1979年底,中央电视台制作了一部旅游风光片《三峡传说》,插曲《乡恋》词曲第一稿完成后,作曲张丕基请她演唱。当时觉得虽然旋律很优美,但过于专业化,不太容易传唱。张丕基修改之后,第二稿《乡恋》缠绵悱恻、如泣如诉的乡思打动了她。根据旋律和歌词的走向,她尝试了用半声演唱,使歌曲听起来更加抒情和打动人心。但歌曲播出后,可说是两个极端,一方面听众非常喜爱,另一面是斥责、非议甚至是声讨。其中非议最多的,是对李谷一采用的新的演唱形式,也就是批评者所称的“气声唱法”。

  其实跟《乡恋》同时期的歌曲还有《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等等,这批歌曲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主旋律”歌曲,流行音乐的分支开始出现。

  上世纪90年代初

  广州是流行乐坛中心

  在北方音乐还“劲刮”西北风的时候,南方音乐因为地理接近香港,就像它们的穿着打扮也比较时尚一样,广州成为那时的流行音乐中心。说起广东乐坛,真是辉煌一时,出现了陈珞、陈小奇、李海鹰和捞仔等一批鼎鼎大名的创作群体,还有一批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手,像毛宁(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杨钰莹(听歌)、李春波、陈明(听歌 blog)、林萍、高林生(听歌 blog)、甘苹、李进、王子鸣(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火风金学峰等。

  陈珞解释道,上世纪90年代初,北京作为政治中心的色彩还很浓,文化比较偏单一,而广东却有很多空间去尝试不同的新东西。 广东音乐人不仅深受那边温婉曲风的影响,创作出有本土特色的甜歌,还借鉴香港的造星机制,率先引进了歌手签约制度,推出第一批包装歌手。这种氛围当然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热爱流行音乐的年轻人前去“朝圣”。1991年,广州新时代影音公司的陈珞等几位音乐人看上了一个叫杨岗丽(听歌)的江西小姑娘,根据她的外形、声音和气质条件,为其度身定做甜歌,送她去深造,为她设计造型,并展开庞大的宣传攻势。后来,杨岗丽成了杨钰莹,当年,她的3盒甜歌发行量突破百万大关,成为新时代公司的摇钱树。1992年,新时代以同样方式捧红了毛宁。这对“金童玉女”是中国流行乐坛造星运动的早期个案。

  当时还有很多年轻人为了梦想,活跃在广州流行乐坛的“地上地下”。陈珞还记得已故的广州著名歌手陈汝佳(听歌)的成名经历。陈汝佳1982年高中毕业时,恰逢广州轻音乐刚刚兴起。当时歌手也很少,喜欢唱歌的陈汝佳开始去越秀轻音乐团试工,唱一个晚上能挣4.5元,到正式录用时能挣到7元一天,这在当时算是收入很可观的职业了。一年多以后,陈汝佳开始跑场,唱的是当时流行的香港歌曲,几个月之后,陈汝佳又去了珠海、深圳的酒楼做驻场歌手。在广州的一些地方性歌唱比赛获奖后,1988年,陈汝佳又凭着《故园之恋》夺得第三届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冠军。

  上世纪90年代中期

  流行乐中心“北漂”到北京

  同时在广州乐坛崛起的林萍回忆道,当时陈汝佳、张咪(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和她,是连续三届的“青歌赛”冠军,他们都是广州乐坛走出来的。当时她在广州乐坛发展得也很好,因为广东很少有她这种北方的“大气型”歌手,所以很多晚会、赛事的主题歌,都找她演唱。

  “90年代初期,我们那年代的歌手,成功的途径确实跟现在不一样。”林萍对中国流行音乐十几年的变化深有体会。当时,她是在参加完广东“省港杯”比赛后,唱片公司主动找的她签约。1992年,她推出了最成功的专辑《为今天喝彩》。同年还代表广州公安部参加“五洲杯青年歌手大奖赛”获得了第一名。“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这一代歌手,都是通过比赛出来的,有很多都是通过‘青歌赛’这个平台出来的。”那时的歌唱比赛氛围很好,都是实打实拼演唱功力。现在“青歌赛”已经办了十几届了,但影响力远不能跟过去比,而且商业包装、人为因素更多。光凭一个歌唱大奖赛就把歌手推出来的可能性太小了,那时歌手大奖赛氛围比现在好一点,实打实靠演唱实力。

  “那时的歌手身价,大概只值现在歌手的十分之一。当然,这也很正常。”林萍说,那时的制作费、出场费、稿费等都没现在高,当时是在正常的环境下推作品和推人。现在制作词曲的成本太大了,音乐成了有钱人玩的艺术;而歌手也能通过“选秀”等众多途径出来,现在有很多全方位“造星”的娱乐节目。“我关注过一段时间选秀节目,有些年轻人确实不错,比起我们那时候的歌手,唱法更新,观念也更新。但现在的环境对老歌手来说不容易,现在的音乐市场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确实让一些老歌手们有点心灰意冷。”

  参加完“青歌赛”后,林萍北上北京,成了“北漂一族”,并加入了中政文工团。林萍说,“北漂”并不是迫于音乐环境变化的无奈,身边的同辈人中,有的愿意当纯个体的歌手。但她比较传统,愿意在追求艺术爱好的同时,拥有一个社会身份,获得一份社会保障。而且对当时“北漂”来京的外地年轻人来说,进部队是最快解决北京户口的途径。林萍说,其实在她那一代甚至更早的一代,比如毛阿敏(听歌)等,一般都有个“公职”。当然,后来北京90年代中期流行音乐市场迅猛发展,也有很多歌手耐不住寂寞从部队转业,当起了职业歌手。

  歌手北漂,在1995年愈演愈烈,毛宁、陈明等大批当红歌手和优秀音乐创作人纷纷舍广州而北上京城,广州乐坛开始明显下滑。当时有业内人士将这种现象称为:当年的“雁南飞”突变“雁北飞”了。陈珞分析道,根本原因是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加快,广东原来的特区优势没有了,内地资讯也迅速发达、人才不断涌现,北京的文化中心和宣传中心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当时很多歌手觉得留在广东缺乏震撼力,而且众多演出商也不断云集到京,歌手北漂的现象是难免的。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

  上百万销量专辑比比皆是

  北方乐坛刚柔相济,民歌与摇滚并重的气象,逐渐取代了抒情小调统领的广州乐坛。同时,像大地唱片、正大国际、京文唱片等一批音乐公司在1994年后纷纷成立,高晓松(听歌)老狼(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张亚东(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窦唯(听歌)张楚(听歌)等众多音乐人才在北京的土壤里逐渐繁荣。

  1996年之前,如今大名鼎鼎的太合麦田(blog)音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兼总经理宋柯,还在从事别的行业。1992年,他从Texas A&M University毕业,一直到1995年,他一直在一家国际企业工作。1996年回国后,很偶然的,他清华大学的小师弟高晓松想出专辑,宋柯就投资了,这成为他进入这行业的起点,1996年-1999年间,他创立了麦田音乐制作有限公司。那张高晓松的《青春无悔》奠定了宋柯进军音乐事业的基础,当时他是老板,音乐总监是高晓松(在此后数年间,他给中国乐坛推了老狼、叶蓓(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等多位青春歌手)。后来张亚东也加入,给麦田做成了“朴树(听歌)”。

  麦田音乐最初的形象总是跟“校园民谣”联系在一起。宋柯说,高晓松提出,当时在群雄逐鹿的音乐市场中,就想找个市场诉求点,所以麦田打出口号“良心音乐”,意思是用真诚的态度做音乐。正好在那时,老狼、叶蓓、朴树等一批年轻人齐至麾下,校园音乐就成了麦田起家的一块牌子。到后来的华纳麦田和太合麦田时,其实他们的音乐内容一直都在变化着。宋柯回忆道,老狼进入麦田是因为跟高晓松是黄金搭档,而叶蓓是跟老狼搭档唱歌时被发现的。朴树的出场更戏剧性,是抱着吉他来卖他自己写的歌。当时宋柯和高晓松听他弹唱了一遍,感觉很不错,就力劝他成为了麦田的又一主将。“老狼是学工科的,朴树是学英语的,叶蓓倒是专科,但学的是民歌。”宋柯说,虽然这样,但那一代人的流行音乐土壤已经很浓厚,1985年之后,港台的齐秦(30年唱片工业:变中求存 听歌 blog)罗大佑(听歌)等人的歌开始传进来,给“70后”那一批音乐人的影响是深远的。

  对当时的唱片工业环境,宋柯也是记忆犹新。在他回国前后,中唱、中录等国家出版社是相当有实力的,中唱当时兼具内容生产、出版发行的权利,也就是说在产业链上是比较完整的,在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类似于国际上“四大唱片”的地位。当时像华纳等国际四大唱片公司在国外历史已经相当长、版权非常充裕、品牌资源积累很大,而且几乎已经“染指”整个产业链。像华纳集团,不光有音乐,还有影视媒体,掌控力非常强。在1996年前后,第一家合资唱片企业“新索”进入中国,随后国际“四大唱片”都陆续进来。

  宋柯回忆道,自1993年国内第一家唱片公司大地唱片成立,国内就迅速出现了各种民营、合资的音乐公司。当时国有、民营、“四大唱片”是“各有各的道儿”,大家日子过得都不错。麦田音乐还算小公司,其他如红星做摇滚出名,大地做民谣起家,星工场主做流行等。在麦田音乐历史上,朴树的成绩最好,连续几年发行量都超100万张,其他人是50万上下的销售量,这让麦田音乐获得不错的收益。“尤其在1996年到2000年这段,只要制作比较好的唱片都可以卖到100万张以上,对拥有发行权的国有出版社来说利润也很丰厚,所以很多出版社都愿意出保底价来购买。”宋柯说,1996年高晓松的《青春无悔》发行时,出版社就给了他们25万张卡带的保底价大概三四十万元,这批预付款已经能满足公司的制作成本,再加上海外或其他的版权销售,麦田就有得赚了。出版社方面也不亏,通常在保底数之外再卖个五六万张就能收回成本。“所以说,如果没有盗版的话,中国音乐市场还是可以良性循环的。”宋柯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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