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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企业家:谷歌音乐中国造(2)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2日15:17  环球企业家

  真正将谷歌音乐作为一个项目报到公司两名创始人处,已是2007年11月。在此期间,谷歌中国参与此事的团队已经迅速积累起了一条陡峭的学习曲线:他们不仅想好了谷歌与巨鲸的角色分工,更已将合作细分成六步——2008年8月发布的将音乐搜索结果以Onebox形式插入相关搜索结果中,和2009年3月30日发布的独立页面的搜索产品只是其中的第一、二步。

  当时最大的说服挑战,是谷歌已经明确将全球战略方向定为搜索、广告和应用(Search,Ads,Apps),音乐产品似乎不应成为一个投入精力的领域。但李开复们的回答也相当有说服力:具体的音乐内容和产品都属于巨鲸,谷歌中国只是作为入口提供者,这就并不违背聚焦于搜索的战略,而且,在中国,如果没有音乐搜索,忠诚的谷歌用户也很容易流失。为留出转圜余地,他们甚至提出了一种折中方案:购买一个独立域名,比如m.cn,以此淡化谷歌中国的色彩。

  这最终成为了谷歌中国的一个小小的传奇:创始人拉里·佩吉只问了一个问题,就和公司CEO施密特一起批准了此一项目,全程不过几分钟。

  必然的奇迹?

  即使顺利过关,谷歌中国对于巨鲸的投资仍是异常谨慎的。宓群主导制定了一个极为细致的投资结构:总共数额不过几百万美元的投资被分为了四轮,巨鲸每签下一家重要的唱片公司才追加一轮投资。最终,陈戈证明了他的确是个合适之选:到2007年9月,他已经颇有效率地签下了索尼、环球和百代三家公司有“数字版权管理”技术(DRM)限制的免费下载和免费的歌曲试听。

  一些迄今未被披露的谈判细节足以证明当年谷歌中国对于与巨鲸合作的方案规划之巧妙。比如,为规避合作仓促结束的风险,巨鲸与唱片公司的协约不止于外界所主要谈及的广告分成。据一名知悉内情的人士称,巨鲸与每家唱片公司所签的合同都相当复杂。除了外界最常提及的广告分成模式,还有两个保底收入:每下载一首歌获得一次缴费,以及每年的保底收入。这两项费用均由巨鲸向唱片公司支付。

  而且,那些有意合作的唱片公司可以在巨鲸网获得期权。这就将此前除了陈戈的人脉资源并无太多独到之处的巨鲸网推入了一个良性循环:一方面,唱片公司对巨鲸的产品有了较大耐心;另一方面,每增加一方股东,巨鲸就多了一分希望成为中国音乐市场的领跑者——如果它能在几年后真的主导此领域,财务回报注定不俗,这又给了唱片公司更多期待。

  当然,没有什么推力比音乐界自身的观念改变更为重要。

  因为获利渠道的多元化以及音乐数字化之后的易复制性,以往签下歌手,毕其功于一役出一张专辑获取一次回报的时代已经过去。成功的歌手更多依靠代言和演唱会获益,而出专辑更像阶段性的曝光与提供新鲜感的一种方式。这迫使唱片公司将自己的角色从音乐制作者更多地转向营销、推广、开发衍生产品等“造星”并试探商业模式上转移。

  这正是谷歌、巨鲸的谈判团队切中要害之处。他们不停讲述这样一个理念:CD对于最忠诚的歌迷仍有市场,但对更多试图用音乐营销自己的明星,搜索引擎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传统模式中,围绕音乐开发衍生产品很可能是不经济的:多数歌手的歌迷非常分散,销售相关产品的成本就很高。但互联网却可以低成本地把某一类歌迷集合起来定向营销。

  一个绝佳的案例是谷歌中国自身:在进入中国市场第二年,谷歌中国的收入已经达到1亿美元。想想看,这只是在2006年的中国拥有大约20%市场份额的谷歌。据陈戈称,2008年所有唱片公司在中国市场加起来收入不过5000万美元。

  但一个障碍挥之不去:唱片公司的版权保护管理(DRM)。DRM的目的是防止消费者将他们买的媒体内容进行非法拷贝,它可以限制正版音乐能够被拷贝几次,在几台设备上播放。但站在谷歌的角度上,提供有DRM的音乐,就意味着很多并不了解技术细节和版权保护详情的用户会经常感到不便,这是他们最不愿接受的。2007年10月,谷歌的产品部门明确表态,巨鲸必须获得没有DRM保护的使用授权。

  这让原本希望在2008年3月发布的谷歌音乐一拖再拖。有当事人将2007年10月到2008年4、5月称为这个项目的“黑暗时期”:没有人能够确保谷歌的愿望达成,陈戈也几乎无法承受这一压力。

  有人建议由巨鲸自己开发一种附和DRM标准但不影响中国用户体验的版权保护方法,但这一擦边球方案对于一向讲究“不做恶”的谷歌仍有不小的风险,而被否决。另一个选择是只做一款流媒体播放,不提供下载的产品,但谷歌仍然担心下载功能的缺失会破坏用户体验,这一方案也由此作罢。

  最终的转机发生于2008年5月10日,当巨鲸的陈戈和谷歌中国的郭去疾一起前往英国百代唱片的数字音乐部门,在曾经为甲壳虫、皇后乐队和U2们录制专辑的艾比路录音棚,对方负责人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自己在一个多月后即将失去这份工作。百代刚刚挖来了时任谷歌全球CIO的道格拉斯·梅瑞尔接替他——但是,即将离任者反而给出了承诺,一定在离职前把DRM取消。

  这是一个非常富有意味的转折点:音乐界最后的大门终于敞开了,而开门人却是即将离职的守门人。

  当百代做出改变,其它几家的跟进就成为了连锁反应。即使如此,当李开复最终说服拥有大约40%华语歌曲曲库的索尼加入这一阵营,已经是2009年初。

  “能做成这件事,真的是个奇迹。”已经离开谷歌创业的郭去疾对本刊感慨到。从构思之初到跃过最后一道门槛,谷歌中国已经用了两年时间,期间,无论唱片公司还是谷歌都有不少参与者离职,但这都没有影响交易最终实现。

  这是个历史的必然。但给这块沉重石头最后一下推力的,是将传统商业智慧抛之脑后的狂想。

  集结号

  2008年8月5日,谷歌中国办公楼,在一间名为“开心”的办公室里,人们很不开心。

  这是谷歌音乐搜索第一版上线的时刻。自从2007年7月成立音乐开发组,它已经从一名工程师扩张成十人规模的开发团队,一个在谷歌内部堪称庞大的阵容。作为秘密武器存在,他们已经历了漫长而寂寞的等待期:特别是2008年3月以来,每个月都有可能发布产品,但每次又遭到延迟。这实在太令人沮丧了——如果奥运会之前还不能有所作为,他们就得在全国上下的兴奋中再熬上一个月。

  按照计划,他们该在十点把产品放到网上,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出去吃个午饭庆祝。

  但“惊喜”很快到来:中国用户无法访问它,反而印度、纽约的用户在网上反馈说,他们能用它下载歌曲。所有人当场“傻掉了”。按照协议,谷歌音乐只有中国用户才能访问,这是由每台电脑的IP地址识别的,现在却颠倒了过来。而这不仅会成为谷歌中国对外的一个笑柄,还可能让唱片业丧失对自己的信任。

  不知所措中,他们把产品从网上拿下,一行行检查代码。网上已经开始流传谷歌音乐发布的消息,这一项目的主人们却不知道究竟多久才能正式发布。“快的话,几十分钟,慢的话,十二小时。”当时身在上海的产品经理洪峰说。接下来的许多个小时里,他都只能坐在视频会议的镜头前,就像他的面孔被投射在墙上所隐喻的,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当他们把问题找到并解决——该产品跟公司的另一款产品的代码有所冲突——已经是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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