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唱过《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年轻人,至今已有三四十岁了,如果没人告诉您,恐怕您把这首歌唱到80,也不会察觉出它有什么问题。也许,再过多少年,人们回首中国20世纪七八十年代历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和它的“问题”所引起的争鸣将是中国人民经历那段艰难的思想解放历程的有力佐证之一。
那么,现在把这件事作为脑筋急转弯儿,有什么问题由着您的性儿猜,猜得出来给您“五百万”。
从《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起,曲作家谷建芬进入了创作生命最旺盛的阶段,她的《妈妈的吻》、《那就是我》、《烛光里的妈妈》、《世界需要热心肠》、《绿叶对根的情意》、《歌声与微笑》、《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国》、《滚滚长江东逝水》等大量佳作广泛流传。
1990年夏,我到谷建芬的住处,取回特约她和词作家韩静霆专门为《北京晚报》创作的《晚报歌》手稿,并安排在《晚报之友》文艺晚会上首唱,这情景恍若隔日。
在当时演唱会狂风大作的气候,许多人策划为谷建芬举办作品演唱会,那天,聊起这事儿,她说10年后再说。9月7日、8日,谷建芬作品音乐会《绿叶对根的情意》将在保利剧院举办。谷建芬,今年66岁。当年她是从写下《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开始步入中国大众音乐创作的,那是一个值得品味的年龄:当时她46岁。
备忘一: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有什么错?
46岁时的谷建芬“有海外关系”的帽子被摘了、“右派”的帽子被摘了、“家庭出身不好”的帽子被摘了,最能代表“摘帽”实际意义的是她居然能出国访问了。在飞机上,谷建芬听到外国的音乐。在南美,她看到演唱会上不相识的观众臂膀相搭,一起合拍涌动的景象。这令谷建芬大开眼界。“原来音乐也可以这样,而不是只能那样,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受了?”谷建芬带着让音乐“这样一下”的冲动,回国谱写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兰花与蝴蝶》等歌曲。
但是,这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被某机构定为资产阶级音乐,要开批判会、禁唱。
一头雾水的谷建芬差点没气晕过去:我怎么又错了,哪句错了?
结论是:“啊,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奇迹要靠谁?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80年代的新一辈。”是带领小青年走斜路。
备忘二:
谷建芬:“这20年,
我只做了一件事。”
谷建芬没说自己委屈,没说自己不顺,没说自己冤,但她说起那会儿的事让谁都觉得她倒霉到家了。有人说她在专业上“堕落”了、《烛光里的妈妈》说遭批判就是毒草,连唱词都得改成“妈妈,你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我们正走在你指引的航向上”,《兰花与蝴蝶》被说成是小资产阶级的朦胧……谷建芬说:“赵本山说什么来着,那煤球忽悠忽悠也就忽悠成白的了。所以,我也甭到处喊冤了,我只能做一件事,拿出我的歌!”
谷建芬几乎是含着泪说完她与“南朱北李”的感情的。“南朱”是上海的朱逢博,“北李”是北京的李谷一。当时,朱逢博在上海打来电话,我在上海唱《那就是我》。是她将这个作品唱红了江南又唱回了北京。那时,要开这首歌的批判会,支持这个作品的为反方,是10位清华大学的学生。开会的那天下午,反方的学生都来了,可正方一个人也没来。毛阿敏被指定演唱改了词的《烛光里的妈妈》,但在其他场合,毛阿敏仍然照唱原词……
谷建芬说:“我们毕竟已经进入一个新时期,思想解放毕竟是不可逆转的。从另一方面说,这么多年,正是有了这种压力我才干成了这一件事。我的歌被人们认可,得以传唱,唱着唱着心中的负气也就出完了。乔羽乔老爷有句歌词说得好:‘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也感谢我的小冤家’,一位当年批判过我的作品的老领导不久前委婉地向我表示歉意:‘你写的东西我听了,现在我承认,我非常喜欢你的歌。’我真诚地向他致谢,一是感谢他过去给我的压力,二是感谢他今天对我的理解。”(上)本报记者白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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