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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趣有正气的另一类“芝麻官”故事《乌纱记》,让长安大戏院里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恐怕再没有什么比听到《乌纱记》在观众中赢得好评,让剧组的全体同仁更欣慰的了。为了舞台上风光的每个瞬间,他们都曾有过与自己“叫劲”的经历。
吕昆山“猫”在厕所练唱腔
从原先最多能唱上几句,到《乌纱记》里一唱就是大小十几段,中国京剧院主演边一笑的丑角吕昆山大呼“过瘾”!“这一天我可等了20多年了,因为演的是丑行,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这可是第一次给我排这种大戏。”
《乌纱记》是中国京剧院在去年6月非典期间开排的,吕昆山用了一个半月便把整出戏拿了下来,而其中学唱腔的过程给他留下了难忘的记忆。“这出戏里的唱腔挺多也挺重的。过去丑角的戏大多是念白和表演,所以唱并不是我的强项。我在这出戏里的唱腔是我们团的琴师费玉明老师设计的,很有特色,跳跃性非常强,当时我觉得难度太大了。费老师就把我的唱段都唱了一遍,给我录了下来,让我按着这些基本腔去学,去琢磨。”
吕昆山说,最紧张的创作过程都是在家里进行的。那段时间里,每天下班回家吃完饭就一遍一遍地听录音,拿着谱子学唱腔,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家人反倒被吕昆山这股子劲儿弄得紧张起来,妻子和孩子每天都静静地守在吕昆山身边跟着听。有好几次,那唱腔吕昆山还没学会,孩子已经会了。有时候还会为了他的哪句唱腔是不是唱准,一家人争执了起来。
“《乌纱记》中在监狱里的那一大段反二黄,是整出戏里的重点唱段,因为难度很大,这段唱我学了两个晚上。”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的吕昆山,一面心疼上夜班的妻子,一面又怕耽误了因非典停课在家学习的孩子,他告诉记者:“实际上我是在卫生间里戴着耳机学完那些唱段的,主要害怕耽误她们休息和学习。能演这出戏对我们演小花脸的演员来说,机会太难得了,所以我必须把握好,演出感觉来。”
李红梅为了“迷人”练撒娇
大大咧咧的李红梅,为了《乌纱记》可谓苦练了一番撒娇。因为她要在戏里扮演一个有才有貌的“万人迷”。这曾让她费了不少心思。
“我是唱青衣的,而在这出戏里演的却是个青楼女子。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角色,也是我第一次撒娇。要把握好这个人物从沦落风尘到一跃成了官眷、成了七品夫人的细腻心理过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院里还专门给我请了李维康老师做指导。”
虽然是第一次塑造青楼女子的形象,导演李学忠却没有为缺乏经验的李红梅担心。“之所以让李红梅来演,是因为她的形象好,边一笑的妻子张岫玉首先是一个娇媚的女人,所以她要有才有艺;又要有一定的气度,像位夫人样。所以形象很重要,不仅能牵动戏里男人的心,而且要能迷住台下的观众。”
李红梅说,为了表现七品夫人的娇媚,在头饰和服装上也作了大胆的‘暴露’——头上不贴片子,除了充分暴露脸部外,脖子也全部暴露;就是罗裙也用又透又薄的纱来做,水袖也用了同一颜色的轻纱。
李红梅认为,这个角色有些接近花衫,所以她还加了很多荀派的技巧,并在念白和唱腔上,在不轻浮的基础上于尾音中带上一点娇滴滴的味道。这并不是要把这个人物演“妖”了,而是要表现出她的身上留有过去生活的痕迹。整体来看,这仍是个比较正、比较大气的女人。为了把握好这个“度”,李红梅可没少费劲,对着镜子找了好久的感觉。
吕慧敏为演荡妇气坏朋友
无论是眼神还是身段,哪怕是一个指法,吕慧敏扮演的艾春兰绝对是个地道的“荡妇”。这可和生活中的那个谦和、本分的吕慧敏完全不同。“其实我喜欢演有挑战性的角色。这个角色和我以前演的戏反差很大,以前在《玉堂春》、《春草闯堂》里扮演的人物都是那种甜甜的感觉,而这次要演的是个外柔内恶、谋害亲夫的女人。”
在这桩奸情人命案中,吕慧敏为了在舞台上随处显露出艾春兰的娇媚和卖弄风姿,私下里她曾对着镜子尝试着做各种表情和眼神,找那种“狠”劲儿。为了巩固她的“成果”,无论是在家里,还是面对朋友,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练习她的角色。有一次,一位不知情的朋友在饭桌上好久没说话,后来终于憋不住大声问吕慧敏:“我怎么现在看你那么油,还好像藏了一肚子的坏水。”听了这话,吕慧敏高兴坏了,自己的形象终于被改变了。吕慧敏告诉记者:“因为那段时间,满脑子都是艾春兰的形象,有一次还被梦里的艾春兰吓醒了。”
吕慧敏说:“为了表现艾春兰的浪和狠,我故意撇着嘴。在院里第一次响排后,我满以为会得到赞赏,美滋滋地跑到朱秉谦老师那儿去邀功。结果被他一通骂,说你瞧瞧你把嘴都咧到哪去了?这是舞台上的一大忌。你想观众在台下看着这人有多难看,还是那个特能诱惑男人的女人吗?而且你习惯了,以后一上台就会咧着嘴。”听了朱老师的话,吕慧敏回去又重新找到了符合这个人物的形象感觉。
李学忠啤酒瓶里找感觉
“这次排练《乌纱记》的过程是次非常愉快的合作过程,有几大段二黄、反二黄、二六的唱腔,都是在我们交杯换盏之时谈论和升华出来的。”导演李学忠满脸都是笑容。自诩生活中只有喝啤酒嗜好的他,至今仍非常怀念排练这出戏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每天中午一排完戏,大家就端着工作餐围拢在一起。他们都知道我爱喝点啤酒,几位主演就抢着买几瓶啤酒围坐在一起,那感觉真可谓其乐融融啊。在吃饭和喝酒的时候,我们谈得更多的是在排练中出现的情况。我们这出戏的作曲费玉明非常风趣,每次一看我们聚在一起就说,好啊,你们这儿又有酒又有菜又有饭,我可嫉妒死了。不成,我也要到你这儿来吃。结果被这种气氛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谈的修改方案也越来越精。”
李学忠给记者举了个例子,原先《乌纱记》中边一笑被贬时,有段比较悲壮的戏,但念白显得有点简单。边一笑的夫人、青楼女子张岫玉拿上他的不倒翁,准备随他一起去充军或回乡种田,边一笑那时只有两句话:“夫人,莫要悲伤,休要流泪。”大家都觉得就这么两句意犹未尽。因为曾执导了闽剧、京剧、评剧几个版本的这个故事,李学忠对整出戏的一点一滴可谓烂熟于心。于是他酒后才气大发,顺手写下:“夫人啊,莫要悲伤,一顶乌纱是身外之物,功名利禄是过眼烟云,我边一笑为官为民,这一生无怨无悔,作为男人女人你我夫妻心心相印,我胸中诗书万卷,身边有如意的夫人,做人我比他们高出三寸,做鬼我比他们得意三分。”
李学忠说:“没想到写完之后,排练时演员念得特有激情。后来院里领导也很满意,还把这段词特地用字幕打了出来,与观众共享。” 唐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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