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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李丽 摄影魏辉 高鹤涛
首次亮相赢得掌声如雷
“楚河山，彭城关，明月楚歌伴我还。”当一阙悲壮的楚歌掀尽了楚汉风云的最后一页，前晚友谊剧院的观众全体起立，向着舞台久久地鼓掌。《楚河汉界》，这出粤剧舞台上从来没有过的剧目，经广州红豆粤剧团的三年苦筹，终于前晚正式首演。当天的剧院座无虚席，三个多小时的演出中无一人退场。散场后一位白发的老婆婆说：“没想到场面这么大，演得这么好。真好看，比老戏还要好看！”
楚汉争霸风云起
破釜沉舟、火烧阿房、韩信点兵、十面埋伏……在前晚的《楚河汉界》中，脍炙人口的历史经典一一上演。加上高科技舞台场景的转换，台上便似翻过一幅幅风起云涌的历史画卷。
楚汉争霸，从争女人开始。第一幕《舍我其谁》，刘邦和项羽都去参加驭龙老人义女———吕雉、阿虞的比武招亲，两人都看上了貌若天仙的阿虞。项羽气魄非凡，一句“项羽定要娶阿虞，移山移海不移志”夺了美人心。刘邦只好退而求其次，娶了足智多谋、能助他成大业的吕雉。第二幕《军中扬威》已到三年后，刘邦项羽已在楚大营“一智一勇各扬名”。刘邦为夺天下欲除去主将宋义，最后这一心愿还是靠性情耿直的项羽达成了。随后项羽破釜沉舟破秦兵，与刘邦会师咸阳。第三幕《火烧阿房》，刘邦做梦都想坐阿房却没资格，西楚霸王项羽却因“可怜百姓倾家，供他一人享受，实在是一座可怕的地狱”，将阿房宫一把火烧了。第四幕《楚河汉界》，项羽斗刘邦百战百胜，刘邦假意求和，项羽允以楚河汉界分天下。为不失信于天下人，他遣走了主张杀刘邦的老将范增。第五幕《收放韩信》，项羽因看不起“钻人胯下之徒”，放走了工于心计的韩信，使之为刘邦所用。最后一幕《乌江遗恨》，项羽中了韩信的十面埋伏，乌江水边，霸王别姬……
无论舞美、音乐还是歌舞编排，《楚河汉界》都显出了以往粤剧所缺少的雄壮气势，将火烧阿房、十面埋伏等大场面的历史场景令人惊叹地还原于舞台。
“虞兮虞兮奈若何”霸王与虞姬的感情，是除楚汉之争外全剧的第二条主线。相对于战争戏的凝重，《楚河汉界》的情感戏极其浪漫。
梁淑卿扮演的虞姬和欧凯明扮演的项羽，第一次相遇便一见钟情。“如此熟悉似梦中相识，点解一见你我心就颤抖。等了很久，想象中的你终于出现，不然日月无光……”对英雄的仰慕，使虞姬在不知道项羽身份的时候便深深爱上了他。这份仰慕是虞姬的情感基础，即使最后项羽刚愎自用，人人都说他做错，虞姬还是爱他顺他……全剧的最高潮还属“霸王别姬”。虞姬希望项羽能假意归降，留得一条性命，但她也深深地明白，他决不肯这么做。四面楚歌声中，虞姬选择了跟项羽一起光荣地死。在一场美奂美轮的剑舞之后，她倒在了霸王的怀中———直到最后一刻，她依然坚信他是世上唯一的英雄。
而《楚河汉界》中霸王对虞姬的爱，也显然远远超过了夺天下的欲望。他打仗，是因为“想给你一片天地”；他不想坐皇帝，也是因为“想跟你一起回家”。虞姬便是他追求的真善美，直到她在他怀中死去，他仍然相信，“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图：粤剧版霸王威风多“晦气”少
历史新编有深意
从当初策划《楚河汉界》时，红豆粤剧团便决定要打造一个与别不同的项羽。前晚戏一开场，便由驭龙老人跟项羽的一番对话道出了编者的心声。戴着传统大花脸面具的项羽自白：“历史总把我画成一张哭脸，错了，错了。我得意时笑，失意时笑，就是在乌江自刎前，亦是仰天长笑！”驭龙老人大喝一声：“那就让世人看清你西楚霸王的历史真面目吧！”那边厢，项羽的面具已经揭开———面如冠玉，目放精光，好一个英俊潇洒的楚霸王！从此他打胜仗，爱美人，意气风发，完全将历史上楚霸王的“晦气”一扫而光。
虞姬的塑造也颇具新意。一开始为逼项羽来娶她，她喊出了“你们谁抢到我，我就嫁给谁！”项羽在军营，她千里迢迢女扮男装地来看他。新婚之夜，他人都在屋内缱绻，她却和项羽跑到海边……这是一个多少带着点现代色彩、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甚至也影响着霸王的内心。这样的虞姬，绝不仅仅是一个“姬”而已。
除了人物塑造，全剧的编排用一个白衣飘飘、神仙一般的驭龙老人贯穿。这个似乎超越时空外的人物，很大程度上代表着编者的创作意图。譬如“世事如棋”，譬如“两个都是我的女婿，虽然项羽一错再错，但不知何解，我还是更偏爱他”，编者都通过驭龙老人之口，隐晦地揭示了这出戏的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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