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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是孟京辉的一次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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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春风沉醉的晚上,《琥珀》回家。此前,该剧在香港、上海演出一路凯歌,导演孟京辉却坚持说:“北京的演出才是真正的首演。”他早就知道,只有华灯初上的北京才应是其最好的归宿,它是现代与远古的交会点,它是倚东望西不失自我的开放城市,它的古朴厚重与琥珀的美丽神秘浑然天成。
他预计的没错,昨晚7时30分,保利剧院路口狂堵,远在春秀路就有人举着百元钞票高喊
，“谁有退票?”坐进剧场,又见到一至三层几乎全满。陈凯歌、陈红夫妇,多部孟京辉戏剧中的男女主角廖凡、段龙、吴越等悉数赶来捧场,演出结束后刘烨还在人群中签售了写真集……大型多媒体音乐话剧《琥珀》北京首演盛况空前。
由中国国家话剧院和香港艺术节、新加坡艺术节合作创排的大型多媒体音乐话剧《琥珀》打动观众赢得市场的是什么？从《思凡》开始,孟京辉以他标志性的“爱情+幽默=思想”的风格步步为营,迅速赢得观众占领市场,在消费能力较强的白领阶层中拥有相当稳定的人气。从《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开始,孟京辉求新求变,当时还曾引起轩然大波。到了《琥珀》的出现,孟京辉的改变初见端倪也初见成效。故事在复杂化,幽默的元素也在深入。有点像发展到今天的中国摇滚,早期的锐利、愤怒、狂躁，在全球变暖的气候中,在越来越舒适的城市生活里钝化、蒸发,享受、慵懒与洋洋自得的生活让他变得紧张,人们猜想孟京辉一直害怕失去,特别是在创造了先锋戏剧的高潮之后艰难地在平凡中徘徊的状态。可以肯定的是他害怕自己不敏感、不深刻、不批判、不锋利、不前卫,于是他像孩子捧着美丽的玻璃瓶走路一样,小心翼翼;又拿出自我保护的盾牌向大众特别是媒体抛出“诗”人说梦的话语。
这次的《琥珀》自信而且强大。夫人廖一梅诗一样的语言,细腻与敏感同孟京辉深入骨髓的反叛精神让《琥珀》精细优雅、锋利无比。细腻感人的是爱情的纯洁与勇敢,鞭挞批判的是时下消费社会大众娱乐的低俗与无望。借用王朔一句“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来概括一段世俗社会中的奇绝爱情也许还算合适。而让纯洁动人的爱情飘浮在世俗的污泥浊水之上就同时具备了感人与指斥的双重效应。孟京辉是聪明的,他知道自己的观众群多年来并没有大的变化,这些曾经同孟京辉一样的愤怒青年却不再像以前一样奇异乖张,有的更进入了不再愤怒的中年,但可贵的是他们和孟京辉一样,可能都或多或少地在生活中努力超越自我,为的是找到一个自己更满意的状态。《琥珀》就是孟京辉的一次超越。
《琥珀》既给了刘烨一个适合的舞台,又给了他一个可以发挥的空间。初登舞台的刘烨显示了金马影帝的实力,他收放自如,把高辕这个不相信爱情的“无心”之人演绎得极其可信。高辕是个花花公子,“有无法控制的风流习惯”,人们逐渐知道,他放浪形骸是害怕幸福与生命都随时可能离他而去,而在内心深处,他又懂得“向死而生”。袁泉扮演的女人冰清玉洁,只为倾听一颗心的声音来到这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身边。当两个人发现自己爱上对方时,却都有些恍惚了。袁泉的舞台剧一直很有观众缘,她在正负、阴阳、进退之间表达着一个外表沉静内心狂野的少女对爱情的追问。两段“菊花之约”和“忘川”台词被演绎得极有质感。她演唱的中英文《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会让很多习惯对口型的“专业”歌手脸红。不光主演重要,剧中一切细小的因素:灯光、影像、舞美,甚至大幕起落和节奏都控制得有条不紊,群戏演员更有无比的亮色。《琥珀》在北京春天的夜晚,发出了神秘动人的光……
此前短短一个月内,从香港到上海,再到北京,《琥珀》形成今年华语舞台上最迷人的风景。不但三地票房全线飘红,还引起了几个地区文化、娱乐界名人的追捧。香港导演杜琪峰、关锦鹏、张婉婷、林奕华、胡恩威、张达明,演艺界明星吴镇宇、林嘉欣,主持人窦文涛都曾到场观摩。满岩/文 阎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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