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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尼翁戏剧节
第59届阿维尼翁戏剧节刚刚结束,该戏剧节艺术总监托马斯·欧斯特玛雅就坐到了北京后海露天酒吧的长椅上,享受闷热过后少有的风雨。他要了一小瓶啤酒,在午夜近凌晨时分,兴致颇浓地转往下一个酒吧,约会等候多时的先锋导演孟京辉。此番应导演林兆华之邀,前来为北大戏剧研究所做一周工作坊的他,好像总有消耗不尽的精力。
现场回放阿维尼翁戏剧节的狂欢
托马斯·欧斯特玛雅出现在北京,令人想起欧洲历史最悠久的戏剧节———阿维尼翁戏剧节。法国南方小城阿维尼翁古堡巍峨,碧水荡漾。每年7月,法国全民度假期间,数十万戏剧爱好者都朝圣般地云集阿城,将平日平静如水的小城搅得沸沸扬扬。试想,威严的教皇宫围院不远处的巨大体育场内,长达4个小时的《哈姆雷特》正在上演,而此时,碧波荡漾的罗纳河正从城下缓缓流过,蜿蜒流向大海将是怎样的美妙情景。得天时地利的阿维尼翁戏剧节很好地将悠远的历史、活跃的现实、典型的文化与时尚色彩融为一体,并令人强烈地感受道:戏剧不再是艺术家的沙龙游戏,而是民众的狂欢。
阿维尼翁戏剧节是欧洲最有影响的艺术节之一。2005年阿维尼翁戏剧节已是第59届。今年in类的演出共有54个节目,分散在29个剧场同时进行。法国、德国、比利时、日本、意大利等国都有作品参展。其中有传统剧团演出的莎士比亚经典作品,更有一些颇具新意的新作成为戏剧节上争论的焦点。off类的演出约有五六百场,由于是临时性演出并且不需要报批就能参加,因此数量难以精确统计。今年的这些演出分布104个场所进行。大街上常常有圈个地盘就进行表演的。这些都是阿维尼翁戏剧节特有的奇观。
人物出场托马斯·欧斯特玛雅的创新
“在欧斯特玛雅之后,欧洲戏剧的观念开始出现令人惊喜的转变。”这是欧洲戏剧界给予他的赞誉。这也是为什么欧洲最重要的戏剧节相中了只有38岁的年轻导演担任这一要职。他是德国现今最著名的青年戏剧导演和剧院负责人,现任德国柏林邵宾那剧院导演、艺术总监,跻身于德国甚至欧洲戏剧界的领军者。
他说:“近年来,欧洲戏剧风格多样,除传统的现实主义表现形式外,肢体的、影像的、音乐的多元素运用和表现主义的、荒诞的、残酷的、戏谑的、卡通的、玩偶的多重观念和意象的传达都显示出极大的丰富性。当代戏剧正以一种多元化的面貌走向观众。一个大趋势是:视觉美术和音乐肢体对于传统舞台以说和演为本的表演方式提出了挑战。”北京舞台近年来流行多媒体一词,仿佛在话剧的演出过程中加入几个影像就叫多媒体了。实际上,影像、舞台美术、音乐音效以及演员以肢体语言的传达还很不够。特别是没有完整的表达手段。而世界在这一方面已发展得相当完备。以本届阿维尼翁戏剧节上的《柏林3号》为例,整场演出1小时15分钟,几乎没有台词。演职员们却充满爆发力地用肢体、色彩、音效和简单的舞台布景表达了对于战争、杀戮的深刻反省和残酷的人性剖析,最后表达梦魇过后的和平主题,非常具有冲击力。这个戏中,我们惯常看到的文本、自然主义的表演被完全颠覆,但他们用完整的艺术形式创造了新的戏剧力量。
这位年轻导演说起德国主流剧场的戏剧非常不屑。他说:“德国主流戏剧快要死掉了,他们只知道复制重复以往的东西,我现在做的事跟他们一点不相关。”他还说:“当东方的戏剧人追赶西方的时候,西方的戏剧人却认为最有希望的戏剧在东方,在中国,特别是中国京剧。戏剧大师梅耶荷德就是受到了中国京剧的启发才完善了他的导表演理论的。这次我来北京会去看京剧《霸王别姬》。”
理论点睛:北京国际戏剧季空间很大
通过对阿维尼翁戏剧节的考察可以发现,北京举办国际戏剧演出季还有很大的完善空间。许多成功经验都值得借鉴。其中主要的经验如下:
艺术总监制:阿维尼翁戏剧节、巴塞罗那艺术节与世界其他主要艺术节一样,都实行戏剧节艺术总监制。而一个艺术总监制的背后又通常有一个专门为艺术节而设的艺术委员会,以保证选来的节目都具有优秀品质。
吸纳社会资金:很少有艺术节是由政府全额出资的。大企业的赞助一般占到了总投入1/3。阿维尼翁戏剧节的赞助商有法国航空公司、标致汽车等十几家大公司以及教育文化协会等基金的支持。
主题性突出:大部分戏剧节都有不同的主题性剧目和主题性论坛,比如“东方”、“古典”等。还有以个人为主题的戏剧活动。今年的阿维尼翁戏剧节上,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作品就不少。
注重扶植年轻人:很多戏剧节都为年轻创作者提供舞台,让他们有显示自己的机会。像阿姆斯特丹戏剧节,它会在全世界选择一些有前途的戏剧人提供资金让他们排戏。而阿维尼翁戏剧节off类演出几乎都是年轻人的舞台。
公益性:以阿维尼翁戏剧节为例,in类的演出票价基本上从13欧元至23欧元不等,最低也有两三欧元的。而off类的演出因为很多是在酒吧、教堂、小型音乐厅,因此常常是七八欧元一场。长期规划:国际戏剧节非常重视剧目的主题计划,至少要从一年以前入手进行剧目选择。
创造艺术节环境,带动经济发展:戏剧节、艺术节不仅是文化盛事,更是带动当地旅游、创造休闲经济的一项重要手段。每年的七八月,是欧洲人传统的度假时间，艺术节都会选在这段时间举行。
回望正在走向成熟的北京国际戏剧演出季,人们有理由相信,在吸纳其他成功艺术节经验的基础上,它有可能越办越好。满岩/文 钱冰戈/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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