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化和世俗化的加剧使得今天的我们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暧昧和尴尬状态。梦想和现实反比例地进行着,走得越是快,越是南辕北辙,不辨东西,象一首歌唱的“不知不觉挣钱挣晕了把什么都忘了”。
小费是个直线思维的人,如同他认定的生活一样,“学会吃快餐,快速的吃饭,快速的挣钱,快速的找个妞,三下五除二快速解决战斗,快速地甩掉,然后快速地迎接下一个
妞。”
于是“快速”也就成为他生命词典中使用率最高的一个词汇。
P是小费的另一个极端,——“缓慢”!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待在P的状态,怎么走都走不出去。P痛苦,好在他还有个爱情跟他一起在P待着。可是突然有一天,当爱情也要大踏步走了,离开他,他会怎样呢?他能怎样呢?
P成为P心中的一个隐痛,成为一个永远隆起的硬块,再也无法回复到自己原有的生活,甚至无法继续现在的生活。
正如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都在运动,为什么P会象耶稣钉在十字架一样,被钉在缓慢、甚至静止之上。在那万劫不复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缓慢,沉沉地压着P的每一个表情,阻挡着P的每一个行为。P说,“我怎么会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呢?我如果没有理想,没有欲望,我能活得多快乐啊!”
而小费呢?却在缓慢的另一个极端——快速——狂奔着。跑得太快,他会不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呢?会不会在某一个清晨,恶梦醒来,突然觉得自己追求快速的实质其实就是一个在拉磨的驴子呢?他或许不敢有这种自醒,因为他是个只想睡觉不想做梦的人;再或许,他也根本不会有这种自醒,因为他对希望的理解,充其量不过是“希望是个狡猾的妞,只能你调情,不跟你上床。”
据说,哲学家们总是把世界分成对立的两半:光明与黑暗,优雅和粗俗,温暖与寒冷……当其中之一成为积极的,那另一个自然便是消极的了。可是如何界定积极与消极呢?如同快速与缓慢。
在这个戏里,快速与缓慢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当P从沉重的生活中感悟到“人生不过如此,一切从寂静中来,到寂静中去”,他决定向自己开刀,快乐地决定自己的结局;而小费呢?或者说小费们呢?
对二胡来说,她的翅膀从蛹变成蝴蝶、破茧而出的瞬间突然蒸发了。这让她在走向Z的时刻变得出奇地美,出奇地悲。
这是我们的态度。
郭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