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盾张艺谋超时空对话“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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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出生于湖南的作曲家谭盾在贺绿汀音乐厅与出生在陕西的导演张艺谋通过多媒体屏幕进行一场“超时空”的对话。作为歌剧《秦始皇》的导演与作曲，分别来自秦楚的张谭交流其实是一次影像拼接——张艺谋的影像资料来源于大都会歌剧院对他的采访，而两人的这场对话因为艺术观点相似而显得天衣无缝。
颠覆一歌剧电影“合而为一”
1997年为了排演《图兰朵》，张艺谋在佛罗伦萨歌剧院第一次观看了歌剧，此前他对这个源自欧洲的舞台艺术知之甚少，而对于《图兰朵》，他起初甚至不知道从何下手，直到后来才突发灵感，把歌剧当成京剧去导，按自己对中国戏剧的理解去处理西洋歌剧，这才有了张氏风格的《图兰朵》。出乎意料的是，谭盾也认为歌剧与中国的秦腔、京剧、川剧、傩戏等剧种在结构上非常相似，歌剧其实就是一种古老的电影，电影的很多艺术手段都会在歌剧舞台上找到，他也希望通过张艺谋对舞台色彩的运用传递出整部歌剧的内涵。
张艺谋表示：“音乐是为导演服务的。这是我第二次导歌剧，之前是《图兰朵》，但这次比较特殊，因为说的是我们中国历史上的故事，而且几乎全部的创作人员都是中国人。《图兰朵》是一部西方歌剧，那么《秦始皇》就是一部中国的歌剧，这在歌剧史上绝无仅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大都会歌剧院和我们就成为走在历史前头的人。我希望把拍电影的经验运用在戏剧中，通过舞台的变化来传达歌剧的内涵。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看电影，我们在创作时就考虑如何让年轻人喜欢它，希望它既是舞台剧也带有鲜活的气息。歌剧这种古老的艺术应该有新鲜的面貌，舞台能呼吸出常人一般的情感，我要把电影中能够吸引年轻人的东西都使出来，使他们能够被歌剧舞台上的这些新鲜元素所吸引。”谭盾把为歌剧《秦始皇》伴奏的乐团戏称为“秦国爱乐乐团”，其中最突出的是14位打击乐手，他们将用石头、牛皮鼓、瓦罐来演绎当时秦国的“流行音乐”。
颠覆二秦楚音乐“势不两立”
谭盾认为，创作歌剧就是写音乐的剧本，因此他提出了一个“对位”的概念：“《秦始皇》是音乐的故事、是从音乐上寻找人性最深层的矛盾和冲突。”
电影《英雄》中张曼玉和章子怡在树林中那场打斗场面的视听效果，令谭盾对张艺谋刮目相看，认为张艺谋非常善于让音乐和画面对位。“这正好跟巴赫的音乐一脉相承。”谭盾表示，他从巴赫的音乐中会获得很多发自内心的东西，“巴赫能在音乐中对位表现出灵魂与深度，我们也想把歌剧演化成一种视听的对位哲学，对位会产生很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而这些都是我们从巴赫的音乐中获得的灵感。”
“对位”这一概念也使谭盾在音乐创作中受到很多启发：“我曾写了三年但又另起炉灶，因为发现2000年前秦国和楚国的音乐完全不同。陕西博物馆馆长曾为我找来了一份当年李斯写的关于秦始皇皇宫内每天进行的礼仪和生活的详尽记录，发现他们尽量避免秦国文化受到楚国的影响，所以在音乐风格上也是大相径庭。我发现当时秦人的歌曲唱起来是‘呜呼呜呼’的，他们都是拍着胸脯、大腿，低声吟唱生活中的痛苦。在流传数千年的楚文化中，人和花可以对话，水和石头可以对话，但当时秦国人用的还是瓦罐、釜、石头这些原始乐器，而楚国这时候已经出现了青铜铸造的编钟，因此秦国的音乐并不是我们原来所理解的2000年前的音乐，而是一种完全来源于黄土地的音乐，而现在秦腔表演中的许多亮相也正是当年兵马俑的姿势。”
颠覆三前卫传统渊源相承
根据谭盾的设计，在纽约的首场演出中，首先出场的将是京剧演员吴兴国，他将把观众从21世纪的美国带到公元前2世纪的中国咸阳，而在大幕拉开后他又摇身一变成为秦国的阴阳大师。
张艺谋认为，秦始皇在中国家喻户晓：“在这部歌剧中，秦始皇的命运始终和音乐联系在一起，他是一个英雄伟人，也是一个暴君罪人，而通过音乐的阐述，观众会对这位熟悉人物的另一个侧面很感兴趣。”在张艺谋的设想中，秦始皇找来音乐家创作国歌其实就是寻找一种帝国精神，而到最后这首国歌却成为了人民的歌声，这是完全出乎秦始皇的本意的。歌剧里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女性角色，其中的“秦国公主”将与父亲秦始皇有着很多冲突，但依然延续了几千年来封建传统女性的悲剧命运——用死亡换取自由，勇敢挑战传统的女性再次遭遇了悲惨的结局。
在谈到歌剧音乐的创作时，谭盾再次解释了他对于“前卫风格”的理解：“我原来认为前卫就是把所有的一切传统都打破，但现在我的认识有了很大的转变———这还是离不开传统，我现在对于前卫艺术的理解就是尽量把时代特征与传统结合起来，创作出一种全新的东西。都说现在是地球村的文化，我们可以在未来制造更有意思的东西。———12月21日，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一个产房，《秦始皇》将在这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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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试排结束“秦始皇”要继续“操练”
从3月下旬开始，作曲家谭盾与歌剧《秦始皇》的制作团队在上海进行了为期近半个月的试排，同时也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了“上海国际音乐高峰论坛暨大师班”。执行导演王潮歌、舞台设计师樊跃、服装设计师和田惠美等制作人员及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总裁、艺术总监等都观摩了首次试排。
应谭盾邀请，上海音乐学院、上海交响乐团、上海歌剧院以及歌唱家廖昌永、黄英、梁宁、彭康亮纷纷加入试排阵营，并举办了一系列大师班活动。樊跃告诉记者，大都会歌剧院7月底将完成《秦始皇》的舞台制作工作，导演组将前往纽约观看舞台的具体完成情况，目前技术上的所有难题都已解决，也都能达到设计效果。记者昨日获悉，《秦始皇》在沪的试排工作已于近日结束，据参与其中的部分演奏家、演唱家介绍，从这几天的试排效果来看，谭盾的确是个音乐方面“鬼才”，在歌剧创作上有很多别具一格的想法，但目前的部分音乐还略显单调，演唱与音乐的衔接稍显突兀，他会在近期根据此次试排情况，对作品进行部分修改。王晨/文 齐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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