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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年逾八旬的越剧前辈傅全香没能好好休息。她倾注了毕生心血的代表作《情探》，正在导演何双林的指挥下，由越剧新人裘丹莉、黄慧等重新复排。在上海越剧院的排练厅里，正在现场指导青年演员排练的傅全香说，从1978年到现在，已经28年没人演出过全本《情探》了，如果这次再不抓住时机排演，真有失传的危险。
深情追忆田汉夫妇
傅全香告诉记者，《情探》倾注了田汉、安娥夫妇的心血以及“左联”文人对越剧艺术的关注与关心。她回忆道：“这个本子原本是写给京剧的，可能是因为越剧解放后第一次北京行的成功，让安大姐临时改变了主意，主动把这个本子给了越剧院。”她说，初稿当时在舞台的呈现并不理想。1957年，她去北京看望安大姐时，大姐示意她要重排《情探》，“只可惜大姐已病重，话也说不清楚，她拍拍枕头让我把田大哥叫到房里，让我给他鞠了个躬，又指指我手里的《情探》剧本，田大哥很快就会意了。他深情地告诉安大姐：‘这是你最后的一部作品，我一定把它改好。’”说到这段往事，老艺术家眼睛湿润了：“今年是越剧诞生百年，明年又是田汉先生诞辰百年，复排《情探》无疑是最好的纪念。”
浪漫主义诗化人生
傅全香介绍，《情探》改编自元曲《焚香记》，第一版《情探》中是没有鬼的。田大哥在修改时主张用浪漫主义美化诗化人生，为此他特地加入了“阳告”、“行路”、“情探”等选段，塑造了一个“情重如山，怨深似海”的善良多情的敫桂英形象。傅全香还透露了两个传闻：“修改《情探》时，田大哥桌上摊了张很大的中国地图，有人就说‘行路’的构思是从这地图上来的。也有人说，这折‘行路’是田汉在飞机上完成的，当时飞机正好飞过泰山上空，看着下面巍峨的山峰，让田汉联想到了敫桂英千里寻夫的艰难。”1957年11月《情探》正式演于大众剧场。与《梁山伯与祝英台》《红楼梦》《祥林嫂》以及另一出由田汉编写的《追鱼》一样，《情探》作为越剧经典也被拍成了电影，并成为集中了傅派艺术精华的传世佳作。
七尺水袖舞出“美鬼”
傅全香说：“敫桂英是青楼女子，她自缢于海神庙后化作冤魂再去‘探夫’。田大哥曾一再强调，这个鬼不是往常人们印象里的厉鬼，一定要是个美鬼，因为她是去讨公道，而不是去害人的。”为让鬼美到极致，在表演上，她吸收了昆剧、川剧等兄弟剧种的表演特色，以细腻真挚的表演、跌宕起伏的唱腔和优美多姿的身段来塑造角色，尤其在“行路”一折里，运用长袖歌舞来表现主人公美丽动人的鬼魂形象。
她介绍，此次重排在文本上改动不大，只是精简了一些不必要的唱段，用以强化丰富敫桂英与王魁情感蜕变过程的描写，但对舞美灯光等将重新包装，力争更好挖掘青年演员的表演潜力。她称赞陆派小生黄慧扮演的王魁，练功刻苦，情感变化走向更加清晰；裘丹莉扮演敫桂英也十分用功，“行路”一折里，还主动提出要舞动长达七尺的水袖，这在戏曲舞台还是第一次。
她相信，5月27日全本《情探》在杭州红星剧场的首演，以及随后在上海逸夫舞台的亮相，都将带给人们越剧艺术后继有人的欣喜。
本报记者 端木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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