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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营越剧团生存现状(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5月17日21:52 新民周刊
一个民营越剧团生存现状(附图)

萧山市下亭村,飞翔越剧团戏台后台,一缕阳光照在一名演员的脸上。国有剧团遭遇困境的同时,民营剧团却像烂漫的山花,开遍了浙江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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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每场1000名观众、每个团每年演出350场计算,浙江民营剧团的观众每年有1.6亿人次之多。这个数字还没有将那些季节性的剧团包括在内。

  彩虹万里百花开,蝴蝶双双对对来,

  地老天荒心不变,梁山伯与祝英台。

  2006年2月12日是丙戌年正月十五,25岁的业余越剧演员黄丽萍在富春江边一个小村里,一边听着《梁祝》的选段,一边说,她的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花在听越剧名角选段上面。黄丽萍是嵊州市一家民营剧团的演员。她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越剧教育,但已经有8年越剧表演的经验。舞台和一台复读机,她用这种方式,完成了自己的戏曲教育。

  嵊州市飞翔

越剧团是浙江几百个民营剧团之一。在浙江,土生土长、由农民组成的越剧表演团体,长年在山区、海岛、乡村演出。每个剧团的演出场次一年少则200场,多则600场,平均在350场以上。如果以每场1000名观众、每个团每年演出350场计算,浙江民营剧团的观众每年有1.6亿人次之多。这个数字还没有将那些季节性的剧团包括在内。

  丙戌年正月十五,我们赶往浙江萧山下亭村,飞翔越剧团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三天的演出。一路上,听着《梁祝》选段,车窗外掠过富春江沿岸的早春景象:中国最负盛名的爱情故事,车窗外的山水和一种柔美而不脱哀伤的歌唱,它们交织在一起,并没有提醒我们在越剧诞生100年的节点上——沿着富春江稍加探寻,传奇、山水、歌唱和人的生活,它们共生得更久,100年,好像弹指一挥间罢了。

  一

  吴豪祥,嵊州市飞翔越剧团班主。上次见到吴的时候,还是正月初四,那时他正带团在嵊州山前村演出。

  “我们的活也不好干,你看现在还行,一出正月人就少了,那个时候活都不好做。”吴豪祥说。飞翔越剧团是一个典型的民营剧团,共有17名越剧女演员和2名绍剧男演员。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在主演越剧的同时,飞翔越剧团也要不时兼演一些其他剧种的小戏。这两位男演员,一个是吴老板本人,另一个则是剧团的伙头工。

  吴老板学绍剧出身,而老板娘则是演越剧的。在民营剧团里,这样的夫妻档屡见不鲜。他们的生活动荡而俭朴。每三四天就需要卷被铺搬道具转移地点。演出途中,演员大多是吃大锅饭,睡地铺。

  我们找到下亭村时,飞翔越剧团的男人们在舞台楼下忙碌,女人们在楼上补妆。因为是连着演戏,许多人昨天的妆都没有卸掉。演出很快开始了,刚刚在台下说笑的姑娘,一个转身进入舞台,立刻就进入角色。常年的历练,熟谙地转换角色成了她们的家常便饭。

  “每年就这个时候最热闹了。”怀抱着孙女的村民毛大妈说。“正月十五之前,村里总要请一些剧团来演出,她们演得还不错,你看其他村的人也都来了,要是别的村有演出,我们也去。”

  这种景象无疑是季节性的。每逢春节、元宵节、庙会等节庆日子,越剧兴盛的村里都时兴请个草台戏班来助兴。到公历8月,偏远山区有学生考上大学,也会请个戏班来热闹几天。

  “过了三四月份没有活干,就回家休息,等到下半年秋天再开始。一年就这两个时间好挣钱,挣了钱就回家过日子去。”演花旦的李金燕说。今年42岁的李金燕14岁学艺。如今哪个班主要组团,都想请她。有了名气,日子也好过些。嵊州是越剧的发源地,民间演戏风气一直很盛。民营戏班中未经专业训练的临时演员,大多是越剧之乡喜爱表演的村民。通常班主在村子里面挑个头,就能凑集起一个小小的班底。飞翔越剧团就是这么临时组建的。

  只要团里有几个能够撑得住场面的角,加上班主善于联络关系,富有古老流浪气质的演出,就会一个村接一个村地进行。板鼓激烈,胡琴哀伤,村人渐渐四下聚来。飞翔剧团的演员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戏服,从幕后施施然而来——演戏的日子一天天开始,一年一年地重复着。

  对下亭村这样的江村而言,100年中只有不多样板戏和语录歌铺天盖地的年头,越剧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二

  富春江在下亭村前优美地划过一道弧线,拥住这个不到500人的村落。几十栋江浙特色的楼房集中在一起,被四周大片农田所包围。演出之前,烧荒的烟味在空气中迷漫。村子中央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上,孩子围着一堆甘蔗跳来蹦去。空地中央人声鼎沸。几十张长凳规规整整地排开,一个与近处的水泥楼房格格不入的临时舞台,兀然矗立在那里。

  下亭村的演出分下午、晚上两场。两场合在一起叫一出。像飞翔这样的民营剧团,演出并不专业,演出费用也是根据剧团水平来定。水平高的剧团一出戏可以给3万,水平差的则低至3000元。一个团往往有十几个演员,加上伴奏,除去道具、舞台租赁和吃住的费用,分到每个人头上的薪水相当有限。

  尽管如此,民营剧团在浙江仍然盛行。据统计,浙江的民营剧团已经发展到452个,从业人员1.5万余名。这些越剧团一年的演出场数要达15.8万场。仅在嵊州一地,民营剧团有100多个之多,年总收入在8000多万元左右。这些剧团它们规模不等,以每个剧团15至20名演员的保守估计,嵊州有约15002000名女子以四乡流动演出为生。在只有700多人口的崇仁镇石门村,有近200人靠越剧演出为生,全村最多可组成7个民营剧团,每年演出收入在150万元以上。

  然而,“我们挣得不多”,李金燕说,“好一点一个月能挣三千。也要看角色。生、旦、净、丑和主胡、司鼓这样的骨干还好,其他的也就一千左右。不过总比在家里去工厂打工要好多了。”李的口气中还是有些无奈。因为演出,演员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不能跟家人在一起。对李金燕来说,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一年到头四处奔波,眼看不再是长久之计了。

  今年二十不到的丹丹,跟着妈妈一起出来唱戏快3年了。在后台的时候,丹丹挽着妈妈的胳膊,一声不吭,稚气中透露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她每个月的收入只有500元左右。

  “在外面跑场子,每天都演戏,只是偶尔才去买点东西。出来一趟常常三四个月不回家,到头来还能省下点。”丹丹一直不能习惯剧团流浪四方的生活。不过她从小就喜欢唱戏,“我就是喜欢唱戏,就跟妈妈出来唱戏了。”她调皮地笑。

  三

  “好的时候像神仙,不好的时候像狗一样。”在后台,26岁的毛丽萍带着夸张的表情说,一边忙着往脸上补妆。她17岁出道,十年工夫,已变得相当“江湖”。“我们的生活也是靠天吃饭,碰到条件好的村子,可以给我们住镇上的宾馆,还都是单间,碰上条件不好的村子,就借住在人家。我们还住过破庙呢,四处漏风的那种。”

  她说到破庙时加重了语气。其实在下亭村,她们正是赶上那些不好的日子。毛丽萍住的地方在一家村民的鸡窝旁边。鸡住的地方和她的床之间只有一道一米多高的挡板。一天下午,一群人在毛丽萍的房间里聊天,一只母鸡忽然跳进来,大摇大摆地走到人们脚边啄食地上的米粒。

  “我们都是业余演员,平常演戏间隙也要抓紧补课,看看剧本,听听名角的唱段,平常业余时间一般都干这个了。”今年25岁的黄丽萍说。黄也是17岁出道,还算是一个新手。但即使是李金燕这样经验丰富的演员,也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拿着步步高复读机一遍遍地听戏,坐在放倒的板凳上,把难记的唱词抄写在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

  下亭村三天的戏结束后,飞翔剧团的下一站是诸暨的黄家埠村。

  “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到处跑,哪里有市场就去哪里,淡季就不演了。”吴豪祥说,“家里还留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们夫妻的父母都不在了,等着戏都演完了,就回家看儿子中考。”撰稿/郑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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