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敢让舞台背后的毛坯墙袒露于观众眼前，很少有人敢让舞台剧的演员素面朝天，很少有人敢让演员的服装全用黑色。一个64岁的精神矍铄的老头儿不但这么干了，还把一部戏的主干摘出来用绝别于传统的方法表演出来。昨晚，老当益壮的大导演林兆华倾情制作的《理查三世》就带着这么多戏剧的“忌讳”在首都剧场登场了。

　　空空的舞台，十几个演员分列两厢，一水儿的黑衣黑裤十分时尚，两队开始交叉换位走动，黑长袍的理查出场了，一下子点明主题，他要开始谋杀，对着观众说完，一下子转过身，与那一群人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这个出场足以让观众明白这是怎样一出戏，怎样理解说明书上特意标明的现代版的意味了。全剧的台词绝对是莎士比亚的，但表演方法都是林兆华的，演员们通过各种队形与形体展示着各种细节，理查则是个串讲人，每每在关键之时说出下一个情节来承上启下。《理查三世》还有些新“玩意儿”，外国人安德烈一次持摄像机上台把演员表演录下来放到两侧墙上；从天而降的铁丝网一拉便成一个四方笼子，演员在其中继续演戏。白色幕布来回变换、升降；起重机把理查升到高处去加冕国王；投影的大量使用让人欣赏到石人石马等古今景色……

　　最值得一提的是音乐和灯光，尽管你对爵士乐一无所知，一听理查的也会脱口而出：这是爵士乐。别以为最后理查被杀就可起立鼓掌，还有三分钟的投影和古典音乐考验观众的耐性。灯光给全剧带来了极大的视觉享受。

　　虽然是现代版的《理查三世》，但林兆华在运用诸多手段的同时，还是保留了莎翁原词和最能说明故事发展的情节，在光与影变幻、队形和玩游戏交叉的表演中，观众多少还能摸清全剧的脉络，至少可以看出一个谋杀的故事全貌，甚至还能领会老林一再表明的对被谋杀者的麻木状态的感慨，从这点上讲，林兆华这次考虑了观众和市场，同时也满足了自己心灵的感受。(记者卢燕 摄影/范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