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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名家系列之走进历史的筱派和陈永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7月21日12:45 新浪娱乐
戏剧名家系列之走进历史的筱派和陈永龄(图)

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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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翠花和筱派艺术很长时间以来对我来讲只是个标识而已,作用仅限于记录了中国京剧史上有过这么一个人和这个人所创立的流派。我生的不巧,没有赶上京剧艺术空前繁荣的时代,对于京剧前辈的种种神奇只是耳闻罢了,偶尔坐在家里按照文字上的记录去想象前辈的神技却是不得要领,由此也深刻地理解了马克思关于物质和意识的论断:物质决定意识。而筱派更是如此了,如果把京剧流派比喻成各个学科的话,筱派这一学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显学。直到在京剧艺术论坛上接触到了陈永龄三个字才使这个流派和它的表演在我脑子里清
晰起来。

  这已经是2年前的事了,一次在上京剧艺术论坛的时候有人提到现有的筱派传人,提到了陈永龄和另一位当时健在的崔荣英,并且贴了几幅他们的照片。当时看到这些照片的我就立刻被二位直取人心的眼神震慑住了。在以后的进一步了解中我才知道筱派创始人筱翠花先生能用400多种眼神表现女孩子的不同情境、不同状态和不同心理。京剧用于表现人物的五法中筱派以“眼”为纲。但这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对筱派和陈永龄并无进一步感性的认识。

  对于筱派的更进一步的认识是在看过他演的《翠屏山》之后,你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将女人的行动坐卧走和心理外化得如此细腻精致,细腻精致到如同工笔人物画那般丝丝缕缕皆有描摹的地步。这使我对京剧的旦角艺术丝毫不加掩饰地叹服与激赏。在我的眼里梅兰芳大师是神,筱翠花先生便是鬼了,俗话说神鬼莫测,梅兰芳先生创立的梅派艺术的不着痕迹与筱翠花先生创立的筱派艺术的难以捉摸真是对神鬼莫测的最好阐释。当然我没有赶上筱翠花演戏的时代,我所赶上的是筱翠花学生陈永龄的时代,但这也足以说明筱派以及陈永龄先生艺术的好了。在《翠屏山》中陈永龄先生通过面部表情和细节上的动作处理把一个红杏出墙的少妇刻画得丝毫不差。在潘巧云思念裴如海的一段表演中,陈永龄先生先是满面带着笑意和羞涩,然后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部然后略略地揉了揉,同时脸上笑意更盛并充满了满足感,这段表演真是绝妙:裴如海是个出家和尚,和尚与普通男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头部,所以陈永龄先生用这一动作表现了一个与和尚偷情女人对“和尚情人”的思念,脸上的笑意则很好地表达出了潘巧云燃烧在心底的炽烈的欲火,这就是陈永龄表演的魅力。在与一些京剧演员的谈话中他们总是说:“只有男人才能演好女人,因为只有男人才知道男人们希望看到女人身上的什么东西。你看看人家陈永龄先生的表演,那个感觉那个分寸那个技术现在没人来得了了。”其实《翠屏山》中的潘巧云也在京剧中属于泼辣旦,而陈永龄先生决不止擅长于此,纯花旦的京剧人物也能演来让人觉得可爱活泼,《小上坟》便属此例。在此戏中做工自不必表,依然出色,值得一书的是陈先生的念白,在萧素珍呼叫叫丈夫的时候他念到:“我说——嗳,你给我回——来”,在这几个字中,“我说”两字重读,“说”字拉长音,然后“嗳”自念得轻而短促略带暧昧,“你给我回来”的“回”字拉长音,然后由重变轻,渐渐弱到听不见的程度,最后接“来”字,“来”字念得轻,并且刚一读出“来”的音就立刻收住。八个字的念白,将萧素珍对丈夫的爱和对丈夫的撒娇表现得淋漓尽致。够了,仅以上两处的表演就能让人领略到筱派和陈永龄先生的表演功力,我真的遗憾没有赶上陈先生表演的鼎盛时期。

  但遗憾的是我最近距离接触陈先生只是在他今年冬天的追悼会上了。还好,在他去世前奚中路和我的两位朋友去他的病房探视过他,据说老先生不愿见人,他要把最美好的形象留在人们的脑海中,那次答应见奚中路和我的朋友也是因为两家的交情。据朋友讲,在病床生吸着氧气的陈永龄先生还在用他夺人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和事,没有人能和他的目光对视1分钟,他的眼神太厉害了!老先生看见奚中路后用略有沙哑的小嗓说道:“嗯,你长得像妈妈。”然后转向随侍在床的斯琴高娃问:“你知道他是谁吗?”斯琴高娃老师摇摇头,陈永龄先生接着说:“他是现在的京剧大武生奚中路。”和陈老师聊天自然少不了戏,即使你不想聊他也最终会把你的思路引导到戏里,他是个活在戏里的人,新中国成立之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筱翠花和筱派艺术被贴以黄色下流的标签打入另册,筱派的传人自然也被下放劳改,从此筱派艺术没落了下去。对此,陈永龄先生急在心里,文革后政策一落实,他就到处讲学收徒,他要把自己身上的东西传播下去,不辜负老师的期望也不辜负观众的渴求。对他来说京剧和筱派艺术就是他的血脉和筋骨,不能割舍。

  一次,有幸在电视里看到了陈永龄先生生前最后的录像,是他在教授常秋月的教学录像。先生已经瘦得没有人形了。他一边挂着氧气袋一边翻动着水袖,口中向常秋月传授着《翠屏山》中翻水袖的要领。陈永龄水袖舞得如翩然的蝴蝶,美尔飘忽。活在戏里的他竟丝毫没有将自己的病体放在心上,在屏幕上我看到的陈永龄面带笑容,双目含情,真宛如少女一般。只要不离开戏,他就高兴开心,在舞台上他是好角儿,在舞台下他是好老师,这一切只为戏。曾记得一次造访张春华先生,张先生听我说了陈永龄先生的近况叹息地说:“永龄真是好角儿,前面来《小上坟》,后面紧跟着就能来《大探二》。”

  俱已矣!陈永龄先生终于带着他对京剧的缱绻之情和浑身的玩艺儿离开了这个世界,但追悼会上放的不是哀乐,陈先生生前嘱咐:“不要放哀乐,我一辈子都想把美留给观众们,我的告别仪式上就放我最喜欢的《贵妃醉酒》吧。”这缥缈的乐声回荡于告别大厅,在乐声中王金璐来了、谢锐菁来了、孙毓敏来了、王玉珍来了……我知道他们的到来是为了送别陈永龄先生,也是为了送别一个时代。陈永龄先生走了,也带走了筱派艺术,从此筱派真正的进入了冷冰冰的历史,而不会再有任何鲜活的印迹。从此,广陵散绝,世无筱派。给陈永龄先生三鞠躬后我走出告别大厅,回首看着躺在团花簇锦中的他,黯然而伤:过些时日先生的尸身就要随着一把大火灰飞烟灭,筱派艺术更是连死的印迹也荡然无存,不过还好,至少我们在心中留下了一方寸土。孙志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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