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剧《梁祝》：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上海芭蕾舞团艺术总监辛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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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31日晚“大河·欧凯龙之夜专场演出”——上海芭蕾舞团在河南人民会堂演出四幕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呆头鹅”梁山伯和小九妹祝英台怎样踮着脚在舞台上谈情说爱，引起了很多观众的兴趣。记者日前专程赶赴上海，在上芭排练厅专访了该团艺术总监辛丽丽。

　　选择《梁祝》因为蝴蝶

　　一曲如泣如诉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曾让多少听众潸然泪下，又曾引出了多少乐迷的诗意情怀。越剧《梁祝》经过电影这个大众媒介使梁祝形象进入到了很多人的梦里。那么上海芭蕾舞团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材呢？

　　辛丽丽说：有蝴蝶呀！这是很凄美的爱情故事，感觉很浪漫，是人们普遍向往的爱情，纯洁而美好，是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仅仅有小提琴协奏曲，有戏剧还不够，所以我们把它搬上了芭蕾舞台，用肢体语汇来演绎这个动人的故事，力争打造一部能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相媲美的芭蕾舞剧经典之作。

　　据辛丽丽介绍，这是她担任艺术总监之后独立执导的第一部原创芭蕾舞剧，也是上芭继《白毛女》后推出的第二部原创民族芭蕾舞剧。在她任编导之前，已经有了两稿，当时是辛丽丽跳的祝英台。她自己评价原来的版本有点像绘画里的素描，比较正，也有点太安静，不过还是蛮可爱的。担任编导之后，辛丽丽为新“梁祝”定下了这样的基调：基本剧情格局和戏曲改编作品差别不能太大，但应用芭蕾语汇酣畅表达梁祝“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的绵绵情意。优美、浪漫，让观众感到亲近，并且喜欢。　　

　　西方芭蕾中国“衣裳”

　　辛丽丽说，要给西方的芭蕾穿上一件漂亮的“中国衣裳”。“梁祝”故事在中国妇孺皆知，而把它改编为芭蕾舞剧，需要运用特殊的舞台表现手法烘托出优美浪漫的整体风格，以抒情为核心，使观众感到熟悉、亲近和喜爱。在创作上避开了芭蕾在复杂叙事方面的弱势，而凸现其塑造人物形象和抒情方面的特长，不囿于戏曲故事框架，而要给予每位主人公以人性人情的解读，情感描写则潜合了江南特有的细腻和含蓄。

　　为了实现这个想法，辛丽丽着力从“经典形式”与“现代创新”相结合的角度酝酿构思，舞剧在结构上运用了“四幕芭蕾”的形式，选取“共读”、“送别”、“抗婚”、“化蝶”四个典型情节，揭示了梁祝的爱情从发生、发展到至死不渝的脉络；其中又以第三幕《抗婚》为重点，以抒情为核心，着重表现梁祝爱情的坚贞美丽，而这一幕，也是辛丽丽目前最感到满意的。

　　为了把“梁祝”的“中国衣裳”做得更漂亮，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把众多美的意象与中国古典特色巧妙地结合起来，就像一幅浓墨的中国画，有青绿山水，有亭台楼阁，更有水上鸳鸯对对，空中彩蝶翩翩。全剧最美的意象无疑是蝴蝶，它既是主人公生活环境中的常客，又是坚贞不屈的爱的精灵。千变万化的蝴蝶正是剧中表达主旨的手段：“共读”中有象征美好青春的彩蝶，“送别”中有表现炽热爱情的黄蝶，“化蝶”中有忧郁的黑灰色蝴蝶，尾声又是充满飘逸感的斑斓彩蝶……

　　辛丽丽介绍说，在音乐上，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使用享誉中外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为主题旋律贯穿全剧，并巧妙利用越剧音乐中的经典作为基本旋律框架，既强调可听性，又富有浓郁的中国风味及江南风韵。梁祝爱情的凄婉是舞剧整体的风格，在音乐的烘托上重笔写悲情，处处弥漫出悲凉的气氛。

　　采访中，记者问辛丽丽：“听说《梁祝》中的芭蕾演员穿戏装跳舞……”话还没说完辛丽丽就把话接了过去：“你的意思是穿传统的戏剧服装不好跳是吗？还是能跳的。”记者又问：“不穿中国式的服装，穿传统的芭蕾服装会是什么效果？”新丽丽接着说：那不行，那就成《天鹅湖》了，必须让人看了觉得是中国的作品，《梁祝》毕竟是姓中国的。舞剧中加入了很多的中国东西，手帕、板胡等，语汇是外来的，形象是中国的，这就是结合。

　　不断修改《梁祝》“变脸”　　

　　辛丽丽说，芭蕾舞剧《梁祝》从排练到现在一直在不断的变化当中，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不论是对创作者还是对观众都是一种考验。辛丽丽坦言，芭蕾舞蹈是西方的艺术形式，表现中国的传统故事，有点难。压力也比较大，以前有经典了，观众太熟悉，每个人都会有比较，都会有自己的见解。

　　刚开始时，受原来的故事框架局限，老想讲故事，过分突出情节，这不是芭蕾舞的特长。重点放在细节上就会束缚演员的手脚。观众对这个故事太熟，不讲故事人家也知道什么意思。脱开了故事情节，创作表演时反而容易放开手脚了。

　　辛丽丽风趣地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以前祝英台上场时老给观众暗示自己是个女人，其实不用暗示大家也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现在出场更强调的是兄弟同窗情，这是很有趣的。马文才第一幕就出来了，他们本来就是同学。马文才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家里有钱，性格上比较霸气，梁山伯就比较内向一点。如果没有梁山伯，也许祝英台就顺理成章地嫁给马文才了。说到这里，辛丽丽自己也笑了。

　　紧张排练新版再现

　　辛丽丽说：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首演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已经在南方的不少城市演出过，观众也比较喜欢。有一年春节，在上海还连续演出过六场。到北方去演出，郑州还是第一站。观众还是觉得蛮好看的，舞剧的结构、展示的样式都是比较新的，有时代气息，有大篇幅的独舞、双人舞，还有比较强的戏剧冲突。但还是不满足，认为还可以更浪漫一点，期待着新的惊喜。我们在编导、舞美、灯光等方面都在不断地整合，不断地修改变化，这次去郑州演出，也和以前的演出不太一样。现在我们正在紧张排练当中。

　　辛丽丽介绍说：这次在郑州的演出，祝英台的扮演者是优秀舞蹈演员季萍萍，梁山伯的扮演者原定的是孙慎逸，但他在训练中伤了腰，目前换成了优秀舞蹈演员陈真荣。这次到郑州演出的都是上芭的主要演员，是剧团的台柱子，团里正在创作的另一个芭蕾舞剧《花样年华》中他们也是主要演员。这些演员也曾经在郑州演出过《白毛女》等剧目，相信郑州的观众一定会喜欢我们的演员，喜欢我们的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首席记者张体义/文记者王建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