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华：没有刻意批判 这个作品是经典

导演林兆华凝神思考 林兆华过士行交流 主演林熙越分析角色 林熙越阳光帅气 编剧过士行聊剧本 林兆华仔细倾听 林熙越 林兆华 (点击小图看大图)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林熙越：舞台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地方，我们老说舞台剧等灯光亮起来、观众进场的时候似乎好像和导演和编剧在演出的一瞬间是不在的，只有演员在舞台上，演员要充分的在舞台上表现这种东西也好、享受也好，这一是值得回忆的，二是很美好美好的事情。

　　主持人：我觉得我是一个演员演十天的戏肯定是不行的。（笑）

　　林熙越：每一场都是不一样的，你昨天晚上看我那一场，和前几天那场绝对不一样的，如果你连着看，你会发现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不一样的。

　　林兆华：没有刻意批判 这个作品是经典

   主持人：林导，我还看过您导的《万家灯火》，我觉得这部戏是满怀着愤怒和批判的戏，涉及到一些话题，比如教授评职称、教师职业道德、足球场游戏规则、三陪小姐的生活等等诸多非常尖锐的社会问题，其实我很关心，两位老师都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特别年轻的人了，但是我觉得这种愤怒是批判精神都在，您觉得导这部戏和写这部戏的时候是不是都有这种激情在？

　　林兆华：没有刻意的，过先生写这部戏我不认为只是对社会的批判意义，我觉得我们一般的戏是停留在社会层面上、社会问题，如果只停留在社会问题的批判上还不构成一个大家的作品，过先生这个作品我认为是经典，叫穿透现实看真正的现实，我们只停留在反映现实上，这部戏写好了就是成就。过先生的戏是穿透了社会现象、社会现实，因此这个戏不是停留在社会的批判上，我也没下工夫，你们看这部戏是很平平淡淡的，不声不响的在舞台上展示这些画面或者真实的一些现象，实际上所有舞台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

　　实际上这部戏我跟记者谈过，我认为这部戏是一个醒世的作品，因此你提出的问题我倒没有考虑，跟社会愤青似的，我们戏剧愤青也有、社会愤青也有，发几句牢骚，振臂高呼，对于戏剧问题提出这个那个的一些意见，这都没多大用处。你看到了、认识了，有些东西你能改变什么啊？你把你要想做的用你自己的实际行动做点儿事就行了。

　　所以这个戏基本上是一个黑白片，简简单单、质质朴朴的搁在舞台上完了。

　　主持人：看着很平静，但是能让人感觉到内在的冲突是非常尖锐的。

　　林兆华：这是过先生剧本的力量。

　　网友：我也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老导演的作品，我也觉得是那种很愤青的感觉。

　　主持人：过老师谈论一下这个问题吧，您自己是这样的感觉吗，您也不觉得吗，但是我们真的觉得这个戏里面有非常大的愤怒在冲击着我。

　　过士行：愤怒跟愤青是两回事，愤青是比较偏激的，愤怒就有点儿鲁迅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人不觉醒，人在生活中所受的屈辱这个事已经过去了人没有进行好好的思考，当我们在舞台上重新思考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意义，在舞台上重新发生的事，或者说生活中没有的在舞台上发生的事，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对人有另外一层意义在里面。

　　主持人：在舞台上我看过这个感觉，我当时和我老师在一起看戏，我老师年龄也有50岁了，他也觉得这个戏真尖锐，力量很大、很冲击。

　　林兆华：报上也有一些报道，也有一些认为这个戏是过时的，也有这个看法。

　　主持人：我们说这种现象，比如在舞台上出现的角色，一个是老教授死不瞑目，觉得自己一生没有解决职称问题，还有被老师打瞎了双眼的少年，还有三陪小姐，给钱让父亲看病，她父亲把钱烧了，这些真是我们生活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拿到这里面表现我们就能看到内在的力量。

　　林兆华：有一些搞文学、搞哲学的看了这个戏很肯定，就是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这个事件本身不是本质，反映的老教授评不上职称、打人，这些事件不是本质的东西，就是透过这些事背后的东西，如果观众能够发掘，我觉得是有意思的。

　　主持人：其实这个问题其实本身是很司空见惯的，特别是评不上职称的这种事，多年来都在谈论，但是在舞台上以逝去之后不平息的来表达很有力量。

　　林兆华：这些事情都是发生的事情，只看到表演的事件，这个戏的表面事件不是主要的。

　　过士行：事件掩盖了对人生命的漠视、对人权利的漠视、对人尊严的漠视，这种东西不是什么过时不过时的问题，说过时不过时的这些人才真正是麻木的，非常可怕的。

　　网友：为什么给楚辞的身份选择成一个魔术师？

　　过士行：因为这个戏不是一个纯现实主义的戏，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戏，魔幻现实主义的戏跟现实主义的区别是有虚幻的成份在里边。

　　主持人：是有抽离了生活抽象的符号意义的。

　　过士行：作为一个魔术师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把现实的东西加以变换，他具有这种魔力，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份，因为他不是一个现实主义的。

　　林兆华：最早拿这个剧本的时候，这个戏如果说一个剧院或者如果说有一个财团要支持的话，这个戏可以变为整个舞台都是楚辞变出来的，从头开始，真的形成一个既现实又魔幻的东西，整个舞台都是变出来的，那才好玩呢，说变就变了，也用不着几个杂技的技巧。

　　林熙越：那我彻底要改行了，得变多少东西啊。（笑）

　　主持人：林导，资金有的话您可以做的更炫吧？

　　林兆华：不炫，更魔幻，观赏性更强，包括穿透力。

　　过士行：就是彻底的让你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魔幻。

　　主持人：在戏中感受到分裂的感觉，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和剧中人问的问题一样的，这里面的角色、这里面的人物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林兆华：眼见为实。

　　过士行：他的身份是魔术师，就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主持人：因为里面有一段说侦探找他的时候发现楚辞的家是坟场，后来发现楚辞又是一个精神病，我们就想这戏里面所有的东西是不是都是精神病的幻想，所以就让我进入了重重的迷团之中。

　　林熙越，你在演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深陷谜团呢？

　　林兆华：没有。

　　主持人：如果是我会被带入谜团的。

　　林兆华：意思的传达是重要的，我只谈表演这块，因为你在演楚辞的时候本身是虚的，这个人物我是觉得就来了，他所说的事情都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又不可能说给了一个魔术师的身份，其实是用他这种魔术的方法为了更好的展现台词的意思，用魔术作为一个小的载体，这个戏如果魔术多就变成魔术剧了，不是话剧了，魔术只是帮助我们完成这个东西。楚辞的台词，如果不看戏光看本的话，你觉得他在讲演，而且所有的事都不联系，因为面对死人不一样嘛，所以他说的死人这些事都不是一样的事，但是在舞台上呈现的时候，为什么过瘾？他其实是一个类似像代言人一样的，他可能是站在另外的一个角度去看。

　　过先生的剧本里面第一场楚辞出场的时候是醉醺醺的，作为演员我是觉得从我在创造这个角色就是演这个角色来说的话，我给规定这个醉醺醺是因为酒后真言，我不管，喝多了，也许这番话都不是致悼辞，可能是在这个环境下他展示出来我所说的那些台词。

　　主持人：过老师，我们刚才一直在谈这部戏里的情节在生活中是不可能再发生的，所以我昨天看这部戏理解是超现实主义的戏，但是我觉得超现实又重新追越现实。

　　过士行：现在我们不能封死说现实当中不会发生的，假设我们写的时候不是现实当中已有的，但是有或然性，很可能发生，或者现实当中发生的比这个还要惨烈，这个戏才更有穿透力。

　　林兆华：他们说有几件事发生过。

　　过士行：但是不管厉害不厉害我们觉得用这几个够，我们觉得像金木水火土一样这几个元素足以使生活变换成万千形态，但是都不离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们要追问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