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人不太会在演出后问别人“你觉得怎么样”,但别人会告诉我怎么样,去年《藏谜》好像是最有代表性的5个演出里面的一个吧?那当然是因为西藏文化本身太有魅力太有视觉感染力喽!外国朋友告诉我说,从舞蹈到整体氛围,就像没有化肥一样的,原汁原味。还有人说孩子们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的干净,他没说像阳光一样灿烂,咦,我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评价。看来看到真实的笑容还是挺难的啊?尤其是在舞蹈这个层面,因为它不像电影、电视,在舞蹈中展现出笑容的,不多。我只希望人们能感受到真实的东西的魅力,越纯粹越好,不要看太多假的东西,假唱啊假跳啊。
生死·梦想·随缘
2005年杨丽萍来北京演出《云南映像》时,不会谈到“我老了,有很多年轻人跳得好得很”,但这一次她会对没有用闪光灯的记者说“一看你就是经常拍(摄)18岁的小姑娘”,或者为化了一点淡妆却没有被记者看出来而高兴。
记:汶川地震时您正在排练《藏谜》?
杨:对,就在准备巡演的时候就发生了汶川大地震,一切都停下来了,这简直和我当年做《云南映像》一样,刚要公演遇上了非典。当时觉得好像世界要荒芜了,今年承受能力好了一些,但还是觉得至少要两年后才能恢复。因为很多演员都是灾区来的,所以都哭着回家了。但是没想到9月时九寨沟里就可以演出了,但是有8个演出在抢游客!有些演出是搭个台子就开唱,都是用录音带的,还有穿紧身裤的,你说少数民族风情的舞蹈却穿个紧身裤去跳,能正宗吗?反正我是不能容忍的。哦,咱们不要说别人,还是说自己好了。
记:那您自己的生死观念有什么改变吗?
杨:有一本讲生死观念的书一直放在我的床头,是一位藏族的活佛写的,不是太流传的,因为太高深了,他们藏族人是从精神、从灵魂的角度剖析人的。他们都是全民信教的,藏传佛教就教育他们从小要有善念、做善事,对生死看得也很超脱。
对我来说,很多问题现在都不介意。比如当初很多有钱的人来看《云南映像》,本来都投(入)钱的又撤走了,他们说海菜腔太难听了,这些农民太难看了,一点都不美,怎么不找个高高大大的、白白的,这些人唱歌脸红脖子粗的,不行!那时候来了两三拨儿人呢,都走了。后来我就发现还是得我自己做,个人做一件事情反倒容易些。这次《藏谜》也是,如果有个老板来看,他可能就要弄成个大杂烩了,有歌剧、有西班牙舞,杂技也有。
记:但您还有拥有一个自己的剧场的梦想吧?
杨:早在做《云南映像》的时候我就幻想自己能有一个剧场,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我在昆明也有个能经常演出的地方,但那是一个会堂,所以人家一开会就要把我们撵出来。其实我的理想就是100年之后我们都不在了,但有一个固定的地方,还在上演原汁原味的云南歌舞。因为那不是物质的东西,只能靠一代代人来保护。那怎么保护呢?不能光靠说的,要有实际的东西。而且如果有一个正宗的东西在,人们就不会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本报记者 吕佳
新闻排行 我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