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海鸥》导演自我挑战 要超越人艺明星版
剧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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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赵宁：下面我们邀请到《海鸥，海鸥》导演杨申、主演商子见、孙晓鹏，跟新浪网友打个招呼。
杨申：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我是话剧《海鸥，海鸥》的导演杨申。
孙晓鹏：我是孙晓鹏。
商子见：我是商子见。
改编《海鸥》是对自己的挑战
主持人赵宁：导演问一问你，《海鸥，海鸥》是改编自契诃夫的作品，新的剧本和原著相比有什么不同，首先想问一问，听说这是你第一部话剧作品，为什么选择这部？
杨申：这部《海鸥，海鸥》确实改编自俄国戏剧大师契诃夫《海鸥》这部作品，与原著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进行了重新解读和解构，包括删掉四个人物，让线索、人物变得更加清晰。第二个问题，这是我留学回国以后，在国内排的第一部作品，为了排这部作品之前，没有想到其他的作品，就希望能够把自己在国外学的东西还有对契诃夫的理解能够有一天作为处女作，把他展现出来。
主持人赵宁：因为你在俄罗斯留学，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们的戏剧作品情有独钟？
杨申：是这样。
主持人赵宁：听说《海鸥》是最难改编的剧本之一，你选择这个剧本也是接受了一个挑战？
杨申：对，其实这个来说不仅仅是对导演的挑战，对改编的挑战，同时也是演员的挑战，对舞美的挑战，这部戏不像印象之中激情跌荡的戏，可能更深是看一种韵味，看一种潜在的内涵的东西，所以很多剧团都会觉得这个戏不好排，虽然是一部非常有名的剧，在全世界所有国家是上演契诃夫作品最多的这样一部戏，但是在国内却极少上演。
主持人赵宁：为什么上演最多的契诃夫作品，肯定有它的魅力？
杨申：这部戏来说虽然诞生于19世纪末，但实际上它和《哈姆雷特》、《李尔王》作品一样的，他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局限，把这种故事，这种情感，这种人类的思维放到今天，同样也可以适用，并且每个国家都适用。因此来说是契诃夫所有剧本里被排演次数最多。
主持人赵宁：问一问两位年轻演员孙晓鹏和商子见，先跟新浪网友介绍一下你们在剧中饰演的人物？
孙晓鹏：我在里面演的是一个小学教师。
主持人赵宁：在他身上发生什么故事呢？
孙晓鹏：这个人物看似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他在戏里一直追求马莎的女孩，这个角色是相当执着，因为马莎对他并不喜欢，因为最后得不到她心爱的人就是(商子见)，最后从了我。
主持人赵宁：原来你们俩是情敌。
孙晓鹏：不是，是那个女孩喜欢他，我喜欢马莎。
主持人赵宁：商子见你饰演了什么样的人物？
商子见：我演的人物很有理想，很有追求，到最后给我的感觉这个人有一点很自私的一个人，自负又自私，表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又有追求，追求理想，追求爱情，但是到最后其实全是为了他自己。整个剧整个感觉都比较灰暗，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
主持人赵宁：演的过程中，你刚才说的基调比较灰暗，演的时候心里是什么状态？
商子见：演的时候，这个人物挺难的，因为他基本上每一幕的状态都不一样，总是从刚开始干什么事都特别兴奋，到中间对谁都充满仇恨，到最后又对什么无所谓的状态，到最后他喜欢那个女孩回来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希望，永远都不一样，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不一样，有挺大的挑战。
不与人艺明星版《海鸥》作比较
主持人赵宁：在之前90年代的时候，北京人艺曾经用过一个很明星的阵容排演过这部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商子见你当时饰演的人物是濮存昕来演的，而晓彭的人物是杨立新来演的，对你们来说再次塑造同样的人物压力更大了？
商子见：没什么压力，他是他，我是我。
孙晓鹏：没有可比性。
主持人赵宁：看过他们那版？
孙晓鹏：看过，没有可比性，我和杨立新老师从演员本身条件来说，完全不是一类型的演员。可能是从角色没有可比性，而且时代不一样，那个时候的思想和现在的思想又完全不一样，关键是《海鸥》这个戏在现在这个受众解压。
杨申：在90年代初的时候北京人艺排了一版《海鸥》，当时是全明星阵容，导演是莫斯科艺术剧院总导演来排的。如果单以现在他们的知名度和我们的演员包括导演相比，我认为这个东西确实不具可比性，但是有一点，在当时的时候，像徐帆、陈小艺，濮存昕当时只是青年演员，也并不是像现在这么大名气的明星、艺术家，因此我当时在选择我们这些演员的时候，也是要考虑到年龄，没有说我们必须要追求明星，只看合适不合适，像晓鹏说的，他跟杨立新饰演同一个角色，从外型，从人物感觉来说都相差很远。我在解释人物的时候，也可以不是把他扮演的角色和杨立新扮演的角色作为等同，可能杨立新扮演的更多是小知识分子，唯唯诺诺的感觉，晓鹏这次扮演同样一个角色，可能更加展示他的那种厚道，那种无奈，包括真正对女人的爱。解释出不同。
任何演员初演《海鸥》都会不适应
主持人赵宁：刚才像赵寰宇老师和高宝宝老师聊的时候，他们说在先进入连排阶段的时候，他们有点不太适应。
杨申：我相信任何一个演员来演《海鸥》的时候都不会很适应，这个剧本那么好排，那么好演，恐怕不会说在全国这么多剧团里只有北京人艺公开上演一次，这部戏已经被大家排滥了，大家开始不适应感会有，昨天晚上在排练的时候一部很重场的戏的时候，人物感觉已经找到了，有时候演员找人物，并不是今天拿到剧本，明天排练就能找到，可能很多演员到演出结束没有找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东西需要靠剧场，需要靠观众，需要靠很多方面的东西来帮助演员，把这个角色判断如何找到。
主持人赵宁：今天晓鹏飞和子见找人物的感觉是怎样的过程呢？
孙晓鹏：我刚才说演的这个人物就是纯爷们，一般人看到剧本是小人物，唯唯诺诺，你在现实中你追求一个人，这个人在不断地拒绝你，不断地拒绝你，甚至到最后，因为那个女人得不到她心爱的男人而找到我，而找到我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要忘掉另外一个人，而我又能接受她，你说这个男人的胸怀是大度还是小度？
主持人赵宁：我觉得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人。
孙晓鹏：所以是纯爷们。
杨申：可以介绍第四幕，到达高潮。
孙晓鹏：那是整个《海鸥，海鸥》里最难一段，跟后面不一样，后面很难很一精彩，两个人相会，两年以后再见面的相会，但是在契诃夫写的时候只有四句，但是四句里蕴含的情感太大了，他们的段落会有非常长的词来说，而且是非常直观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而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台词之下的，我们两个的人物关系，我们两个的人物情感，而且我们第一次离的时间非常远，所以非常难。
杨申：需要他四句台词要从一个低谷到高潮然后再到低谷，对一般来说不太好演。
主持人赵宁：你对他们的表现怎么样？
杨申：他们现在虽然都是年轻人员，但是都是非常勤奋的演员，子见、晓鹏每天都会导演觉得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可能会说他们这些想法，不一定完全是正确，或者有偏颇之处，但是这种创造力的热情是一般很多成熟演员所不具备的。
主持人赵宁：商子见在话剧作品中有很多大量的肢体语言，形体上的表演，能介绍一下？
商子见：反正体力活比较多，还好，我不是特别瘦，还行。有一块布，利用这块布表现出人物之间的纠结，内心有点变态的感觉，有点虐待的感觉，比较累。
主持人赵宁：那是你演觉得比较辛苦的一段？
商子见：其实不是。都挺辛苦的，有体力活还好点，就怕没体力活，没体力活，完全得靠琢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情感。
演员找感觉需要跟观众交流
主持人赵宁：现在已经有两次连排，接下来到12月9号跟大家见面之前，最近还是在紧张排练着？
商子见：对。
主持人赵宁：现在基本上找到人物的感觉？
商子见：某些地方找到了，很多地方还是不够的。
主持人赵宁：看到你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商子见：对。
杨申：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一直没有要求演员你必须在什么时候之前找到这个东西，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有任何一位导演说你必须在演出之前多少天把这个人物找到了，这个导演一定是不会拍戏或者很业余的。刚才说各种各样的因素来帮演员来找，其中有演员自身的，有导演的，有音乐舞美等等，其中最重要的东西是观众，有的时候你会发现，观众的认可是对一个演员最大的支持，为什么说我们的戏一般来说最好不去看首演，因为首演是演员才真正去找这种感觉，跟观众去交流，一般看戏要看到三场以后或者五场以后的时候，演员就找到这种感觉，这个时候的戏是最精彩的，不仅仅是我们相对年轻的团体，包括像大的剧院，他们的首演往往也都不如自己演了几场，十几场之后的状态，这个很正常。
主持人赵宁：这次选择小剧场的演出，会不会影响到《海鸥》这部作品最好的呈现？
杨申：《海鸥》这部作品是可大可小的作品，我在俄罗斯的时候，看过的所有的《海鸥》基本没有大剧场的，像我们所说一千人左右的大剧场是没有的，因为一旦场子大了以后，我们的演员表演和观众也会离得远，很多细节的地方，比如晓鹏说到四句话冲到顶又下来，变化的节奏和情绪，如果在大剧场的时候，很难看到细微的表演。这次选择小剧场，也是非常合适。
青年戏剧人PK不为名利
主持人赵宁：我听说这部戏是青年戏剧PK营第三部作品，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活动呢？
杨申：这是今年中国国家话剧院在推出09文化之秋演出季里的一个项目，在演出季里有17台戏陆续上演，在几个月。《海鸥，海鸥》作为里面青年戏剧PK营剧目在里面存在，青年戏剧PK营由四位青年导演在他们各自组织自己的团队，进行了一场在艺术上，在商业上，在票房上综合的PK。
主持人赵宁：其他三部作品是什么样，你有信心？
杨申：其他三部到品他们的导演和我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家并不是说为了谁来争这个第一而来做这个戏，大家都很明确做戏是什么。这个不是为了名，不是为了利，而是说重要是体验创作的快乐。换一种说法，我们得到第一又如何，没有得第一又如何，这个东西并不重要，只能说通过我和演员们，还有其他的各个部门，我们融合在一起，把这部戏做得非常有特色，非常有特点，非常让观众喜欢就OK了。
主持人赵宁：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
杨申：首先来说我最大的优势在于我的演员，因为我的演员基本全是专业演员，而且是剧团的专业演员，这点是其他剧组恐怕相对逊色的。
主持人赵宁：有会担心票房的问题吗，现在通过各种媒体去了解到小剧场演出的信息，多数都是原著的喜剧，非常丰沛的作品，你选择《海鸥》在我们听起来特严肃，有没有担心票房压力？
杨申：国家话剧院之所以推出青年戏剧PK营，并不是这部戏卖出多少钱回来，包括刚开始创作资金并没有要求回收的，只是不能完全不考虑票房，要考虑到观众，考虑到别人的接受等等，包括我跟演员说我们的演出费靠票房挣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票房是一个我们需要考虑的因素，但是毕竟它不是绝对因素。比如说宣传、推广、营销等等，比起外面的商业戏来说，我们的条件或许未必有他们好，我宁愿把所有的时间或者说更多的时间用来我们排练，而不是说去外面做秀或者说去外边做各种各样的宣传活动。
不为票房后悔排戏
主持人赵宁：问问子见和晓鹏，如果票房不理想，你们会不会后悔来参加这部剧？
孙晓鹏：为什么要后悔？
商子见：其实冲着契诃夫来的。现在排这种戏的不多了，这种名著很难碰到这种机会，尤其年轻导演，现在都是要赚钱排那些话剧，很少有人排这种戏，能够一块弄弄这个，对自己是锻炼，其他的无所谓。
主持人赵宁：晓鹏也是这样的想法？
杨申：对，毕业以后很难排到名著，上学的时候大家自己选，老师选，毕业以后，整个社会大环境排名著，就像刚才说的，你会觉得这种东西是严肃的，很多人也会考虑到这种东西，所以不会去做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主持人赵宁：这次杨申将自己的处女作品选择这个。
杨申：因为我们在这部戏里子见台词里有很多东西是现在的戏剧市场是什么样的，戏剧环境是什么样，有很多抨击，批判等等。我认为这样的市场来说，不能说它不好，而是给很多真正愿意演名剧，愿意挑战自己的人，把他的机会抹杀了。这部剧在内容里针对戏剧，最后观众会发现，把这个环境换一下，不是做艺术，而是做另外一种比如白领工作，IT工作等等，一样也能够成名，都像围城一样，外面的人觉得神秘，里面的人觉得痛苦，当外面的人进入到里面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故事，那就是最后靠《海鸥，海鸥》的结局吧，包括还有爱情上面。这个戏的主题就是理想，理想包括事业和爱情。每个角色都希望改变自己现在的状态，都希望追逐自己的理想，到最后的时候，发现谁也没有追到，有的人可能选择了妥协，有的人可能选择了麻木，但是也有的人就像商子见同学演的人物一样选择以死抗争，我宁愿死，也要执着地去追求我的理想。
欢迎大家来批评指正
主持人赵宁：杨申之前有做媒体记者，有做过戏剧评论，有个绰号叫戏剧公敌，现在导戏了，也要面对其他评论人士对你的指责？
杨申：这是肯定的，评论包括表扬和批评，这都是不最重要的，一部戏来了以后，一定会有人表演，一定会有人批评，这都无所谓。中国戏剧很多人说没有正常的评论，因为受到很多人情、利益的因素所制约，现在我来拍这部戏是从裁判员又变成了运动员，我现在跟所有人说，包括我在我个人博客上说，欢迎大家来看戏，可以随便来批评，不要紧，因为目的并不是批评，目的并不是否定某个人，把这个人打倒，其实谁也不可能打倒谁，只是从这些批评中，汲取他可能说的对的地方，能够促进艺术上，创作上的进步。
主持人赵宁：期待这部作品早点跟大家见面，是12月9号在国家话剧院小剧场。
杨申：在后海正对面锣鼓巷边上。
主持人赵宁：期待大家早点能看到这部作品，谢谢三位来做客。
杨申：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