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剧转战话剧舞台的明星众多,有的浅尝辄止,有的玩票玩出了点彩儿——如葛优在《西望长安》中的表演;当然也有“玩现了的”——地球人都知道,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就不点名了。但如陈佩斯这样能玩得如鱼得水,堪称转型最成功的,仅此一位。陈佩斯不仅演舞台剧,而且已经集编导演于一身,现在的他可谓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舞台上,再也没时间陪春晚玩了。
求创新 观众参与排练
北京晨报:很早就听说您要搞一个悬疑话剧,为什么最近才在北京电视台的新剧场试演三场?
陈佩斯(以下简称陈):是啊,一开始创作没想到这么大困难,每次出现问题就回去改,想想这次肯定该顺利了,没想到新的问题又来了。
北京晨报:主要问题出现在哪里?
陈:这是中国话剧一种全新的形式,从来没有人这么排过,我们不知道观众在看戏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同时又必须把观众所有的反应都估计到,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之中。而演员还要真听真看真感觉,要真的和观众对话,这对演员来说太有难度了。
北京晨报:那您是怎么让演员适应这种和观众互动交流的状态的?
陈:特别困难,比如我们剧中扮演台湾教授的是米铁增老师,在北京人艺演了一辈子戏,可以说是好演员了,但到我们这儿一开始特别不适应,因为你不知道观众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让你回答,要有很快的应变能力,跟得上观众的思路。每场都有大量的即兴发挥,根据观众的破案思路,即兴说出符合人物身份的台词来。
北京晨报:那从排练的时候就要请观众参与,一起看戏排戏?
陈:对,请了很多拨儿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观众来看,就看他们能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来,同时也为了训练演员的应变能力。
北京晨报:这种排戏的方式,很像百老汇的舞台剧做法,一出戏要经过观众的检验之后才敢正式首演,要是轻易首演之后被剧评人骂,那就会惨败的。
陈:没错,这才是科学的排戏方式,一个戏基本要演一年之后才能稳定下来。百老汇的音乐剧其实失败率是70%到80%,不能要求每部戏都成功,但一旦稳定下来就可以长期演下去。
为票房 只能亲自登台
北京晨报:记得最开始排练的时候,您曾经说过这次不登台,只担任编剧和导演工作,后来在试演的时候看到您还是扮演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怎么改变初衷了?
陈: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因为票房嘛,我不登台不卖座呀。其实我一直想跳出来,冷静地将这部戏排好,看到其中的问题,慢慢调整好,但没办法还是要为了票房上台。
北京晨报:说到票房,您一下排一年的时间,这其中岂不是人工、场地等各方面花销很大?
陈:是的,但也没办法,问题很多,我又是一个注重创作的人,这几年我们的演出少了,收入也随之少了很多。但为的就是精益求精,一旦弄出来就得靠演出的场次多,一点一点把成本收回来。
北京晨报:那现在您一共创作的五部戏中,哪部是演出场次最多的?
陈:还是第一部《托儿》,到现在还在各地巡演,已经演了将近二百场了。其次是《阳台》,还有好几个版本,甚至有很多高校都自己排这部戏,这是我个人四年时间创作出来的,也是目前我最中意的一部作品。
演正剧 也曾有过担心
北京晨报:之前的《阿斗》也是您一部从喜剧转型到正剧的作品,从观众反应来看,好像还是更接受您的喜剧,这次您搞悬疑话剧《老宅》没有担心吗?
陈:也有担心,但毕竟每次我都渴望搞出点新东西,《老宅》里面其实也有很多喜剧元素,算是悬疑喜剧的类型吧。
北京晨报:我去看的那场演出,观众参与热情高涨,但每场演出台下的观众都没法控制,万一出现冷场了呢?这戏不就没法接着往下唱了吗?
陈:其实你们看的首演演出,已经算是比较冷的了,此前的试演一共是三场演出,第一场是媒体和圈内的朋友,大多都比较谨慎,用审视的眼光来看戏,反应比较冷淡;第二场是真正的观众,效果也特别好,在抓凶手的环节上很热烈地讨论;最后一场是银行贵宾包场,他们的提问带有鲜明的职业特点,说话特别糙,带有跋扈的口气,一看就是当惯了大爷的。该剧将于2月4日至12日在解放军歌剧院连演8场。希望大家捧场。
北京晨报:您也在话剧舞台10年了,这其间远离了电视观众和影迷,观众少了,有没有觉得失落?
陈:没有,电影是表面看着火,都在说投资说成本,哪儿有利润啊?比剧场差远了,现在我在全国那么多城市巡演,算一下观众也挺多的,我根本没时间跟“春晚”玩了,我的精力都要展现在舞台上,不过这次《老宅》之后,我也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毕竟创作新戏是个很不容易很痛苦的过程。
晨报记者 和璐璐
每次采访陈佩斯,都觉得他本人远比不上荧屏上、舞台上光彩,没有了眉飞色舞,更不能妙语连珠。不过,也许这才是一个好演员必须具备的特质:台下低调做人,才能积蓄爆发力,成就台上的高调演戏。
这次采访陈佩斯的最大亮点,其实是陈佩斯带着给他“当司机挣点零花钱”的儿子来了,刚想奔着“小花边”去的问题一下子就被陈佩斯挡住,“家里有规矩,孩子不能报道啊,从我小时候就知道要躲记者,后来干了这一行才接受采访。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孩子在正常的环境里成长,现在他已经上大学了,但他的同学很少有人知道他爸爸是陈佩斯的,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学校给他开过家长会,都是妈妈去开的。”
晨报记者 和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