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 周五 晴
九点四十的飞机,十点二十才起飞。三小时后降落于成田空港(东京时间两点二十分),地面温度三十度,与北京一样闷热。取行李,通关。日本关员制服整洁,勤谨有礼,与北京顿成对照。成田空港楼外有制服男子手执彩色棒指挥交通,亦不见争相拉客搭车住酒店的“可疑”男女。搭数字电影节(D-Cinema)迎接中国导演的便车往埼玉县川口市,彼处与东
京都接壤。沿东京郊外与千叶县交界处而行,见一长河,名曰荒川,两岸多绿地及棒球场。途中所见,颇像港澳的扩大版本,时有伊藤洋华堂展翅欲飞的鸽子logo浮显于远处楼顶。日本之县即中国之省,由十数城市组成。据闻?玉县之城镇,东京人皆目为乡下。惟乡下不见田地,楼舍店铺小巧精致,看了只有亲切二字,仿佛归家。与中国不同,凡经过屋宇处,公路两旁多竖立高大隔音板,成一长长甬道,让我想起塔可夫斯基电影《飞向太空》中拍摄于东京的那段公路场景。约两小时后到川口市(距东京市中心约四十分钟电车程),入住Kawaguchi Center Hotel,虽非高级酒店,房间亦小,但一应俱全,所有物品皆可用,包括烧开水泡茶的电磁炉。犹记以前住香港沙田某四星酒店,泡茶的电热杯就感觉不洁,未敢使用。日本特有的马桶听闻已久,今乃一睹“真容”,设置皆半自动,人坐厕上,即自动充水,事后须按钮冲洗,水流根据男女不同需要,均可调节。
晚与同行并一日人饭于酒店附近之日本桥亭川口店,许是一天劳累,觉得味道甚好。知堂说日本多冷食,看来尽管时移势变,此一习惯还在。日本料理我无缘研究,不敢瞎说,只说荞麦面之吃法甚有趣,进食时口中有声,但拉面因为烫嘴,却不可如此吃法。据说此一吃法者多老派人,姑妄听之。日本普通餐馆,有时亦如中国那般吵闹,邻桌一众青年男女即高声喧哗。餐馆格局为和风,食客上地板(架空)要脱鞋,存于一旁鞋柜。地板下放置不少拖鞋,为食客入厕时使用(后来亦见过入厕时才换拖鞋的,盖因为餐馆格局不同)。上得地板去到座位,有凹陷之榻榻米可以放下双脚。餐桌旁皆有按铃(就像巴士上每个座位旁的按纽),点菜时,年轻伙计之殷勤有礼,让看厌了北京多数餐馆商场粗鲁服务的我一洗郁闷(虽然听不懂,但身体语言总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川口的小城风味极像澳门,虽无多少古典房屋,但楼不高,市街动静相宜,购物亦方便。同行在餐馆对面的Family Mart买日用品,我要了一本无印良品的笔记本与一小支狮牌牙膏(因为吸烟,近几年一直用这个牌子)。回得酒店,Lobby有素色的和式浴衣男女checking in。从酒店房间的窗口往右数百米,即电车线,开窗可闻隆隆的电车声,自酒店步行约五分钟,就是川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