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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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生
黄秋生
黄秋生
采访黄秋生，我提议把采访和拍摄地点选在刚刚开业不久，由法国设计大师菲利普·斯塔克设计的餐厅“Lan club”，与其说这里是餐厅，不如说更像博物馆。它的个性品位、奢华氛围和深沉的色调，跟黄秋生的气质非常契合。果然，黄秋生边参观边说，来之前，很多朋友就跟他提过这家餐厅的“特别”。置身于此，他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一举手一投足都颇为专业，那种不羁、冷酷、内敛、含蓄、深情的个性魅力随之散发出来。有评论说，黄秋生是香港影坛的异类。他的确与众不同，他演的配
角抢足了主角的风头，也让他夺得了数个影帝。不过，此次他绝对是主角，是顷刻间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的主角，是一个让人赞叹、欣赏的偶像。
谁说有钱的都是好人，票房好的就是好电影？
很多人把你定位为演技派，但我觉得你是偶像派，很有个性魅力的偶像。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偶像派，梁朝伟、刘德华才是演技派。偶像派是赚钱的，演技派是拿奖的，让他们去拿奖好了，我最需要的就是市场和票房。
对演员来说，个性魅力是最有生命力的。
其实人在每个时期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标。年轻的时候我把精力一心放在演戏上，把艺术看的很重。那时侯没有钱，很穷，但年轻的时候可以忍受。到了现在的年龄，表演的基础和经验都已经有了，就又开始贪钱了。
你曾说拍过一些烂戏就是为了钱，我觉得能轻易地把“钱”挂在嘴上，正是没有看重它。 “钱”在你接戏时到底占据什么样的位置？
每个来找我的人都说自己是艺术家，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艺术家？烂剧本，烂导演说自己很有诚意，那凭什么你的诚意就比他的诚意高？不用讲太多，把钱拿出来，看看到底谁有诚意。废话我已经听得太多也讲得太多了，每个人都说自己有诚意，其实每个人都想赚钱。看看以前那些大导演，现在都一心想拍大片赚票房。结果越拍越烂，可是越拍票房就越高。
这正好顺应了市场需求，但未必符合艺术的标准。
什么叫艺术？可以把精神提升的东西叫艺术。把精神往下拉的，越来越低俗的是商业。可能多数人都喜欢低俗的东西，少数人才会真正知道什么是艺术。所以你说商业应该是顺应大多数人还是顺应少数人，这个我讲不清楚。
关于艺术和商业的矛盾大家也一直在探讨，但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以前内地的金鸡奖评选还完全以艺术为标准，但现在已把票房作为评选的一个很重要的尺码。类似的很多因素让一些导演不得不顺应市场。
如果仅仅靠市场来判定的话，那食物类的奖项麦当劳应该是当选了。很多人吃就等于说它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法国菜、意大利菜、中国菜全丢掉，全世界最好吃的就是麦当劳！
你曾说很喜欢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但是很不喜欢他拍的《英雄》和《十面埋伏》。
第一，我不觉得他对武侠、对武术有认识。一个导演去拍武侠片，他自己对武术根本没有认识，就像一个导演非要拍喜剧，他根本就没有幽默感一样。我觉得每一个导演都有自己擅长的风格，擅长拍动作就拍动作，要拍喜剧先要考虑自己有没有幽默感。否则可能只有自己笑了，别人都不笑。
陈凯歌拍的《无极》(blog)我是在飞机上看的，看了十五分钟就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是神经病！张东健跑了十分钟，我都不知道他在跑什么。太恐怖了！每个人的台词都是怪腔怪调的。美术也不是特别好，比起黑泽明差远了，不是烂得简单，是烂得不能形容，简直一部怪片。陈凯歌以往的作品都很好，比如《霸王别姬》，还有一部《和你在一起》，非常感人。
但是，张艺谋的《十面埋伏》在国内的票房却创了历史性的记录，有些时候市场真的是一个怪圈。
那是不是可以说：凡是有钱的人都是好人，凡是票房好的电影都是好电影呢？如果，有钱的都是好人，有钱的就是漂亮，有钱就是最高的，有钱就是最快的，那以后奥运会奖项都直接颁给有钱人就好了，你跑得最快，因为你最有钱。这真的是一种怪现象。
我不认为他们会一直拍下去，应该三四部之后就不会再拍了。外国人喜欢张艺谋、陈凯歌的电影是因为看了他们以前很中国风味的电影。就像之前喜欢吃你做的中国菜，但你却开始做意大利面……也许很多中国人尝尝鲜，所以你的生意很火，但国外的人肯定不买帐。
听说张艺谋在筹备《满城尽带黄金甲(blog)》的时候，你曾去试镜？
没有，怎么会有这种报道，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有邀请你的意愿，你会去吗？
不去。不是说我是大牌，我的理由：首先钱是肯定不会多，因为他们是大导演，人家找你来演是给你面子，你还要那么多钱！然后是角色剧本，如果找我演的话肯定不是主角，角色肯定不怎么样。又是配角，时间又那么长，又没那么多钱，又很辛苦，搞不好大家还翻脸，我又不是没有工作。我干吗要得不偿失。
你说话的方式通常是有一说一，不留退路。
人生有限，时间不多，花那么多时间拐弯抹脚，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何必呢！(但是这样你很容易得罪人。)如果我得罪的是一些给我饭吃的人，会有一些问题。如果，我得罪的那些人根本都不会给我饭吃，那就无所谓了。
你曾很尖锐地批评过吴宇森。你也不想跟他合作？
我不会拍吴宇森的戏，他也不会找我拍戏，他找我拍我也不会拍。钱不会多，他也不会把我拍得怎么样。
我是生意人，姜文是真正的艺术家
刚才你说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擅长和局限，其实，演员也会有自己的死穴。有没有一些电影，不是你喜欢的，但是为了某种原因拍了，结果票房却很好的？
有很多，比如《人肉叉烧包》。(拍这样的戏，你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没什么心情，签约了就一定要拍，不管剧本出来好不好都一定要拍，这时候就想方设法让自己开心一点，尽快把戏拍完，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每个人都说《人肉叉烧包》很好看，但我觉得一点都不幽默。结果很成功，并不代表我认同它。
做一份不开心的工作，如何能让自己开心？
每种情况都不同。比如《人肉叉烧包》，我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想，就当这个角色是送给观众的礼物，让他们吓一跳，笑一笑。
以前知名度有限，只能接一些公司安排好的角色。现在有的选择了，还是去选择那些不喜欢的角色吗？
现在的选择也不是太多，我现在可以选择的只是钱。(剧本难道不可以选择吗？)剧本拿过来都是一样的，只能找相对还算过得去的，有些时候是我的角色还可以，有些时候是因为对手不错。我之前拍了姜文执导的一部电影《太阳再次升起》，剧本很好。我真的非常欣赏姜文，他是真正的艺术家。也有人说我是艺术家，我觉得很肉麻，千万别这么讲，我只是生意人。
你当着姜文的面说他是艺术家？
没有，我是在心里说的，我真的很敬重他。(他是不喜欢的东西坚决不做。)我什么时候也能做到不喜欢的戏完全不拍就好了。
跟姜文在一起合作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他是个非常有要求的人，跟他在一起工作很辛苦。
感觉你们两个不太适合在一起合作，因为你们俩的个性太像了，针尖对麦芒容易掐起来。
我跟他像吗？我跟他一点都不像。(那种较真儿的劲很像。)我跟他像就好了。我们两个差异蛮大的。之前的确听很多人都说我跟他像，我们俩合作会打架。但是，这一点，合作之初我一点都不担心。我也跟他提过这些说法，他说很多人在乱讲话。
实际上两个人在一起磨合得还很不错？
对。其实我知道他是一个很麻烦的人，但是他在我面前没有表现过；我也是个很麻烦的人，但没有一个事件能让我们俩有机会表现任何不满的地方。在跟他合作的十几天里面，我真的非常佩服他的“涵养”，如果是我早就发脾气了。
如果有机会，你也会像他一样自己执导电影吗？
应该不会，我没有那个精力，他每一样东西都管得非常到位。
据说你非常喜欢看他的《鬼子来了》。
非常喜欢，看了很多次。整个影片都是姜文的印记，其中有很多演员都不会演戏，但是他们演出来你会觉得都是姜文教的。我亲眼见过他怎么样把一个不会演戏的人变成一个会演戏的人，剧组里有一个女孩子，跟我演一场戏，以前对表演一无所知，但是一天后就表现得很好了。(你发现姜文“点石成金”的诀窍了吗？)他非常有耐心，而且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潜质，他的眼光很好。
姜文属于主观意识比较强的人，他教一个不会演戏的人演戏并不难，但是他让一个会演戏的人按照他的思路去演就很难吧？
不难。他用的方法就是“疲劳轰炸”，让你不停地演不停地演，十几个小时之后你就放弃了，没有力气跟他斗了。到最后你累得不得了了，就是他要的感觉。
你演他导的戏，心里也是较着一股劲儿吗？
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沟通没有研究怎样去演，我是一个尽量配合导演的演员。我的招数很多，怎么样我都可以演，姜文让我这样去演我就这样去演，如果不行就再改再演，一遍一遍重来。
这就像武术的对打，高手过招的感觉是很过瘾的。
很过瘾，希望下次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份是演员就更好了。我觉得他当导演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有很强的理性在后面控制着他；他当一个演员的时候“疯劲儿”就来了。
你们在艺术上合作很默契，生活中也是朋友吗？
我觉得我跟他是“君子之交”。不会经常打电话，因为我跟他生活的模式非常不一样。
生活中你的好朋友是跟你比较像的还是反差较大的？
我的好朋友，像吴镇宇、刘青云。都是很“麻烦”的，要求很高的人，都很爱吃。当然，我们是有选择性地吃，吃完之后就跑步。
不是我选择了戏剧，是戏剧选择了我
这次与内地的经纪公司合作，出发点是什么？
我现在在做自己的Marketing，做自己的形象推广。我现在的状况是，产品本身不错，但是市场做得还不够好。
在市场推广不好的情况下，你已经拥有一定的号召力，如果包装好，你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吗？
赚钱更多。
你现在应该不缺钱。
我缺。(缺钱是为了要过更好的生活吗？)更安全的生活。很多人以为我会赚很多钱，其实不然，我不是刘德华，不是梁朝伟，我这个程度的演员不会赚很多的钱。(因为他们都是演主角的，会赚很多。)他们是演员，是偶像，什么都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演员。
我觉得一个经常演配角的人却获得了跟主角们同等的受欢迎程度甚至票房价值，更难得。
但是，我也想演主角。(事实是你演的配角常常抢了主角的风头。)主角的形象更丰满，编剧会用多一点笔墨去写他们，配角就是一个角色。有时，主角演得太烂了，配角发挥的空间才比较大。
在选择一部戏的时候，主角、配角、钱，你会有怎样的排序呢？
当然是钱了，其他都是废话。当一个主角如果赚不到钱，我为什么要拍？
当主角有更大的知名度，这也是一种形象推广。
那一定会受欢迎吗？出来的戏票房非常烂怎么办，我是要背黑锅的。(有时候一部戏也是要赌一把的。)赌一把你得先给我钱。我为什么要帮老板去赌？常常有些人跟我讲，拍了这部戏你会有前途，我现在45岁，这已经是我的前途了，我的将来是没有前途的。十八岁、二十岁时你告诉我有前途，我信。我现在四十多岁还谈什么前途，前途就是棺材。
我觉得你危机感蛮重的。你这个年龄，有了一定的口碑和知名度，应该可以歇一歇，甚至给自己放个假。但是我看你工作的节奏还是蛮快的，还说挣更多钱的会很安全。
应该是受小时候生活环境的影响吧，我的危机感很重，也可能天生就这样，小时候保护自己的意识非常强。
那你一定属于慢热的人，戒备心很强？
对，非常慢热。(与人交往的过程你会观察对方什么？)什么都观察，比如讲话的态度、动作、语言，还有生活习惯等。
你四岁的时候，你父亲就离开你，依你的体会，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心理会有创伤吗？
应该没有，要看社会的认同，而不是家庭状况。如果单亲家庭会有问题的话，人家那些母系社会的少数民族怎么办？每一个人都会有问题了。我那个年代整个社会都不接受混血儿，可是现在混血儿是很吃香的。我那个时代是歧视混血儿的，杂种嘛，每一个人都会这样讲。
那时侯你很自卑？
当然。家里都是中国人，外国小孩不会跟你玩，中国的小孩又打你，两面受罪。
后来你做演员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
当时我陪朋友去考，他害怕，我就陪他去。反正我当时也没有工作，后来考上了就开始演戏。所以说“不是我选择了戏剧，是戏剧选择了我。”(看来你跟戏剧很有缘分。)所以，我认为戏剧于我就像是种宗教，没有戏剧，没有演戏的话，我不知道现在自己会在哪里。刚开始，老师告诉我没有一个混血儿的人会红的，你不要想太多，可以混饭吃就好了。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我要演戏，什么成名、金钱，都不想。
所以30岁之前你把艺术放在第一位。如果重新选择，你也不悔初衷？
不会。(人家都说你是大器晚成。)算命的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说我越老越好。
通常算命讲得好的我就信，讲得不好的我就说不准，这样就好了。
我很不相信婚姻，但是婚姻给了我责任感
你很早就选择了婚姻。
并不早，我30岁才结婚。我现在很不相信婚姻，但是结婚后有了小孩就有了责任感。
有了责任感的男人会对自己有约束吗？
责任对我来说不是约束，你看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就知道责任是没有约束力的。在西方社会，责任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美国的离婚率是60%，其实美国人是非常保守的。
你跟孩子们会经常沟通吗？家庭的成长环境对一个孩子来说很重要。
我跟孩子们沟通得很好。他们需要我的时候通常都可以找到我，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我基本都在他们身边，这就够了。
他们通常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才找你？
他们没有问题，我有问题，现在的小孩子都聪明得不得了。我发现有时候我讲的一句话他们会记很久，其实我不需要经常讲。比如说人家不开心的时候，你很开心，这样他看了就会跟着开心。
孩子的教育已上升为社会问题，现今孩子接受各种信息的载体很多，难免受其影响。
影响是很多。有一次，孩子私下浏览那些黄色网站。于是我也登陆上去，看了之后觉得原来如此，网站上都是英文，我问他们知道上面说什么吗？他们说不知道，我就解释给他们听，未满18岁看这些，FBI会把你抓起来，他们都知道FBI是美国警察。后来他们就告诉自己的同学，千万不要再看那些网站，FBI会来抓的。
人家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很注意行为引导。
你要解释给他们听，因为小朋友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接触的是什么东西，有时候你需要提醒他们，甚至要骗他们，你可以把事情形容得夸张一点。两三岁的时候他们总是爬到窗台上，说掉到楼下会摔死他们都没有概念，我就把他们抓到厨房，拿一个苹果，从上面摔到地上，碎了。我告诉他们：你们掉下去就像这个苹果一样，你们还要不要爬窗台了？他们永远都记住了这个“苹果”。
孩子是容易被影响的，现在的电影对小孩子影响也很大，包括你也拍过一些并不适合孩子看的影片。
无论是电影、文学、还是音乐，只会对坏人有坏影响，你根本不用提醒他们。不能说看了一部杀人电影就会去杀人，我看了那么多部我怎么没去杀人？！有些人根本就是有杀人的想法，并不是电影影响的。
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有没有一部对你影响比较深的电影？
有印象的电影特别多，比如《魂断蓝桥》、《日瓦格医生》，还有那部意大利导演的旧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但说到有多么大的影响力谈不上。不可能说我看了一部《魂断蓝桥》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主人公，我会激动会感动，但是不会像他们那样恋爱。我不会被他影响，想象自己就是一个军官，你根本不是军官，也不可能遇到一个那样的女孩子。
通常你看电影的时候是比较感性的吗？
是。我很容易被感动，我觉得这是一种享受，看电影的时候千万不要想太多，先被它们感动，如果喜欢的话会再看几次。我喜欢的电影有很多，可是它们不会影响到我。
如果让你在一部内敛的情感片和一部视觉冲击力很强的电影间选择，你会拍哪部？
情感类的。我觉得情感是永恒的。(但是大家看到多是你拍的枪战片、警匪片？)那不是我选择的，香港拍的都是这样的电影。
现在最想拍什么类型的戏？
舞台剧。所以我要赚钱去养我的艺术。
你现在已经拿过很多奖项了，你觉得奖对一个演员意味着什么？
非常重要。如果我没有拿过那么多奖，人家就不会说黄秋生只要提名了就会拿奖。拿奖并不能说明你的演技有多好，只是证明你演得不是特别烂。1993年我因为电影《人肉叉烧包》获得了第一个奖项。那次我根本没想过会得奖，突然之间得了，一大群记者围上来采访我。答完之后人家都走了，我一个人抱着奖杯走到酒店外面，身边没有一个人，心想它为什么会在我手里。然后就给导演打电话，说我现在很闷，要他出来陪我喝酒，那种感觉说不清、很怪。
黄秋生：有限资源 无限享受
拍摄中、一个场景里有麦克风和钢琴，举着落地麦克风，黄秋生的姿态很沉醉。“唱”毕，我们让他坐到钢琴前，随之，一串美丽的音符在他的指尖流淌……
对话中，我问他是否专业地学过钢琴，他说只是小时侯跟表姐学过一点，但学得不好，因为家里没有钢琴。
后来，经济条件好了，他买了钢琴，放在母亲家，但几乎没有时间弹。
问他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他答爵士、古典音乐和歌剧。最不喜欢Rap和流行音乐。
“但是，周杰伦的曲风很Rap。”黄秋生和周杰伦曾合作过电影《头文字D》，黄秋生曾说很欣赏“儿子” 周杰伦。
“我听周杰伦的歌感觉还好。他的歌并不是非常黑人的感觉，黑人的Rap真的受不了，总是那几个音，很烦。我不敢说这样的是不是音乐，起码我自己不理解，因为我年纪太大了，这种东西不是我那个时代的。”
黄秋生一向个性秉直，敢于直言，不拐弯抹角。这次我有了真切的体会。
之前，就了解他“抨击”张艺谋《英雄》的言论。这次，他仍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同时非常感叹电影的艺术和商业互为矛盾的怪现象。
当他悲哀着他曾经欣赏的张艺谋、陈凯歌一味迎合市场的同时，也悲哀着自己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不能没有钱。
黄秋生几次提到“钱”。他说他要赚更多的钱，为了将来更安全的生活。在黄秋生拍过的160余部作品中，不乏烂片。
接触过很多港台明星，感觉他们对记者很“配合”也很“职业”。但是，精彩有个性的言谈越来越少。黄秋生则不同，他说话很少违心。
娱乐圈里有太多人是为了“名利”，但大多人把这种“居心”隐藏起来，冠冕堂皇地说一些漂亮话。黄秋生从不回避自己赚钱的目的性。与他同样把“钱”挂在嘴上的是他的好朋友吴镇宇。
其实，把“钱”放在桌面上的人恰恰并没有“看重”钱。黄秋生说他很享受舞台剧的创作，所以他要赚钱养他的“艺术”。他从不讳言对姜文的欣赏，他觉得姜文是真正的艺术家。由此，都可以看出他对艺术的膜拜。
黄秋生是处女座，个性最显著的特征是苛求完美。他说他也有天蝎座的特质，很独。“对别人要求的同时，首先自己一定要做到。我没有迟到的时候当然会要求别人也不能迟到。”他坦言，他会让周围的人很累，因为有压力。
但他并非不求变通，循规蹈矩之人，他很欣赏一句话“有限资源，无限享受”。他觉得这句话对演员很受用。所以，他既等待真正能发挥他潜力的佳作，也可以把“烂片”拍得让自己开心。同样是“较真”，他和姜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典型”，一个更纯粹，一个更变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有独一无二的个性。
在娱乐圈打拼的人很多，出名的、漂亮的、能言善道的很多。惟，有个性之人，如黄秋生者，甚少。(文/《北京青年周刊》首席记者 王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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