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香港电影展望之风格：写实与悲情

《每当变幻时》

《爱斗大》

《独家试爱》

《门徒》

　　风格：写实与悲情

　　社会阅读模式是香港电影的传统模式之一（另一个传统模式是“娱乐模式”），其主要是通过将现实社会的种种现象融入于电影作品中而促进观众对现实的了解。但必须指出的是，香港电影的这种“写实”并不等同于意大利四五十年代兴起的“新写实主义”电影或者八十年代末内地文学的“新写实主义”，而是一种以现实为基础然后衍生出来的“写实”，就如石琪在《香港片的社会心态》一文中所说的，“笔者觉得，香港电影向来是写意多过写实，假托多过传真，模糊的概念化多过真切的体验，集体催眠多过私人自觉，模式性多过个别性……我们有很多电影取材于或反映到某些社会现象与实际生活，但主要是借题搞戏，提供娱乐消遣，并且乘机进行说教、抒情或发泄，往往参杂了很多道德化、情绪化的东西，拍出客观真实感的甚少，多的是假戏假作，少数较佳的是戏假情‘亲’——在人情上给予观众一点亲切的慰藉”。石琪说的是实话，但对于香港电影也无可厚非，因为其自身的生存环境（处于殖民地的处境，香港电影也要在世界电影之林中生存），借现实来发挥是香港电影的特殊的“写实性”，如尔冬升(blog)导演的《人民英雄()》，借助一次的银行抢劫案展现各种人的生存状态，又如许鞍华的《女人，四十》，其并不仅仅是萧芳芳所扮演角色的生存困境，也是众多中年女性的生存困境。

　　在最近举办的第三十二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中，就展映了数部带有写实风格的影片，如许鞍华导演的《天水围的日与夜》，刘国昌导演的《围??城》和《无野之城》，张艾嘉(听歌)导演的《一个好爸爸》等，他们几乎都是根据现实事件所改编（《天水围的日与夜》是根据一则电视报道改编，《围·城》延续着刘国昌的成名作《童党》等的写实风格，而《无野之城》是根据香港棒球团团员们在2003、2004年期间的真实故事改编，《一个好爸爸》是来源于一位黑社会老大有了孩子之后逐渐的转变的故事），其中又以许鞍华导演的新作《天水围的日与夜》最为引人瞩目，其延续了她在七十年代电视时期的真实化风格，以平实的手法刻画出天水围人民的日常生活。而自成名作《人民英雄》、《癫佬正传》等以来就注重将真实社会新闻故事融于影片的叙事中的尔冬升，在去年推出震撼人心的《门徒》后，今年再度的以真实故事为背景，刻画在日本生活的香港留学生的悲情故事，即由成龙( 听歌 blog)主演的《新宿事件》。

　　描写新生代青年生活的电影在这几年也成为了一股暗潮（不止是所谓的OL一族的影片），如《孤男寡女()》式描写典型的办公族爱情，又如叶念琛导演的《独家试爱》和去年的《十分·爱》（后者在去年成为票房的黑马，以超过1200万港元的成绩排名年度港产片的第四名），还有去年的《每当变幻时()》、《魔术男》等，以青年导演执导、反映现代都市男女爱情故事的影片逐渐的增多，在今年也进一步增长。一月初上映的《爱斗大》，影片的主要故事是一对少女好朋友从小就喜欢相互的斗气，后来遇到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他们俩也各自组队，相比究竟谁的胆子更大……影片虽然出现了父亲等大人形象，但是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处于背景的地位，影片的重点在于青年人之间的爱情观、友情观等，并以伪纪录片的方式表达出新一代青年人的观念（影片上映后大约取得500万港元的票房成绩，远远的胜于同期上映的《蝴蝶飞》、《蓝莓之夜()》等）。叶念琛导演的“最爱三部曲”最后一部《我的最爱》也在近日复活节档期上映，首映当日则取得将近70万港元的成绩，吸引了大量的青年男女。影片的成功元素大体上也是如影评人宾尼分析的《独家试爱》的成功模式吧，“一，独顾香港现今导演中，资深导演年过（近）四十者众，他们与年轻一代的鸿沟甚大，即使拍青春爱情片，也总是苦口婆心的说教居多，往往未能反映七十年代或以后出生的年轻人的爱情心态，观众看得不是味儿……二，演员们全是新一代的青春偶像，曝光率高，认受性强，与十来二十岁的观众容易接轨。三，不求高深，叙事简单直接，绝不讲求复杂的象征思维，而且结局纵然带有一点曾经沧海的苍凉，但处理时轻松带过，一众角色神态自若的重返原位，生活便又进入另一个循环”。此外，王嬿妮的导演处女作《渺渺》也是讲述一个新生代少女渺渺的爱情故事，马楚成在《武侠梁祝()》中则为古典的爱情传说输入了新血液，麦兆辉导演的《查之女》以女高级警察与黑社会老大之间的故事展示大龄女性的爱情与心态——延续着去年的《每当变幻时》。

　　但这些电影或多或少的带有一种悲凉的色彩。即使不说《查之女》的这种身份悬殊所带来的忧伤结果（想起前几年的《新札师妹》系列，虽然身份也很大不同但是结局还是大团圆式的），典型的如叶念琛的《我的最爱》——在上一部《十分??爱》中也充满着谎言、误解等，但还是男女之间终于走在一起，却在《我的最爱》里安排了方力申(听歌)死去的十分悲伤的结局，而方力申所扮演的角色也不仅是单纯的OL青年，还有不少成长过程中的黑暗因素……年轻一代已经如此的面临成长面临死亡的沉重问题，中年一代导演的影片里更是不少类似场景，如杜琪峰在《蝴蝶飞》中开始不久就安排了男主角因为车祸过世，马楚成也在《花花型警》的最后安排了在身份上代表着香港的余文乐(听歌)角色的死亡（相对应的是去年《生日快乐》(blog)中古天乐( blog)的死亡，以及《男儿本色()》中房祖名(听歌 blog)的死亡）。

　　喜剧片在八十年代一度是香港电影的主流，九十年代一度变得比较的消极，如今则趋向于悲观与悲情…… 阿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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