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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乌托邦》导演盛志民:资本最终战胜内心(2)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31日21:14  新浪娱乐
《再见乌托邦》导演盛志民:资本最终战胜内心(2)

《再见乌托邦》导演盛志民

  新浪娱乐:片子里还有很重要的一条线,是一个叫做畅的少年,他在一个摇滚圈子的人经常使用的录音室/排练室打工。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也搞创作……这条线非常有趣,怎么想到也拍这个少年的,甚至还跟着他回了家。

  盛志民:偶然和他聊天,就问他是怎么到北京的。其实他家在山东嘉祥县,是墨子的故乡,他家里很穷……我就问他,你家人怎么会让你来的,因为家里全靠爸爸背煤养活一家人。他就说,因为他喜欢音乐,然后他家人就出钱让他去了音乐学校,后来他上网发现这个排练室招人,他就带着两百块钱来了,就是为了离音乐更近一点。其实他单纯的这个思维,和当初80年代那些搞摇滚的青年,没有本质的区别。

  拍着他,就想去看看他的生活环境。因为他的很多周围的青年人都在山东的其他大城市打工,而他们在过节的时候都会回来。我就想看看他在生活中,和朋友们见面的状况。

  他们唱BEYOND的这首歌《真的爱你》,也是很幸运的……因为我就让他们随便唱一个歌,什么都可以,他们就唱了这一首。当时也有访问这些小孩儿,他们对我说,他们真的是从这首歌开始喜欢音乐的。很多在底层的孩子,都是从这首歌开始的……我没有想故意煽情。

  但是我知道,畅的故事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比如你看后来他的访问,他使用的语言,他说“彩铃”、“合约”、“独家”、“非独家”、没有宣传了……我觉得这个片子仔细来看,我就觉得他语言的方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畅有一句话说,我要用他们的方式,做主流的东西,我觉得这句话很重要。他这些念头哪里来的……绝对不是他自己想出来了,是外面给他的,是由外到内的,而当年那些人,却是由内到外的。这是完全不同的区别。

  新浪娱乐:有场餐厅的戏,一边是打工的畅和他的朋友在拉面馆吃面条,另外一方面是何勇和DJ张有待在一个豪华餐厅见面的一些谈话。这种对比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盛志民:这个是我有意的一个并列,不是一个纪实性的并列。

  这边的小孩儿谈得是生存问题,另外一边谈的是生命问题。我个人觉得,那批人其实还没有把自己拉下来,这是我对他们的一个态度。其实我在整个拍摄过程中一直逼问他们对当下和音乐的关系有什么看法,张楚说,我要回到自然吧,自然和我是最好的,这种状态多少有点虚无。虽然他们自己对过去有所反思,但是我要问的也许是,那么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嘛?你找到对的东西了吗?当年他们音乐和时代是那么契合,人心都和你们的音乐一起律动,但是如今呢……

  大概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当时,摇滚乐在中国当代艺术中的位置,相当之高,电影的这批人,在中间,而当代艺术的人,大概是相较而言比较低的;但是如今,电影的这批人也许和从前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当代艺术成为最高点了。你看到这个倾斜很有意思,但是这种转变对那些人都影响巨大。我个人觉得也许这些艺术家、摇滚乐手有各自的问题和性格的遗憾之处,但是我主要感兴趣的是一个大的文化环境的问题。现在唱片都没有了,不是中国的问题而已,是全世界都没有了。我剪片子看那些摇滚圈的领军人物,有一些细节很动容,因为你知道他们想理清楚自己和现实生活的关系,而且他们想回来……很清楚,你能够看到代价是什么。

  93-97年,整个开放令环境变化太快了,他们必然会牺牲。

  新浪娱乐:放映以后的问答环节中,你提到自己体校的时候和唐朝乐队的张炬曾经在一起训练?

  盛志民:那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当时自己长得高,也壮。一直在体校训练,本来是练习跳高,当时我什么都行,但没有特别突出的,后来改练“七项全能”——张炬和我是一个教练的学生。我们俩当时都还小。

  体校的时候,每天训练完了会给你一块巧克力——很老式的,黑色的那种,你们都未必见过;一瓶酸奶。当时张炬会看我没有了,给我分着吃。这样一起训练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因为马上要高考了,就不再去体校了,和他没有太多联系了。上了大学以后,重新进入这个圈子里面,碰到就说,原来我们曾经一起在体校训练呢。

  新浪娱乐:这部当代艺术的纪录片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盛志民:今年夏天吧。但是这部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纪录片是给法国电视台做的一个片子,大概会在一个艺术博览会开幕放映,我和一个法国导演,各自拍一部片子。

   希望网络放映 建立小型摇滚基金

  新浪娱乐:什么时候国内会看到这个片子?

  盛志民: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片子放到网络上,然后把点击率的收入之类,全部捐给一些和摇滚有关的人和事。这个网络平台,类似新浪或者土豆这样的网络平台,得到的一个基金,大家急需用钱都可以拿来用。我现在在试探性看能不能做。

  拍片子拍了这么久,对于那些受访者,我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那个收入,就算不多,也可以回馈给他们。我自己一分钱都不动,谁发唱片了、老同志生病需要钱了,唱片设计之类的。

  新浪娱乐:一直以为“再见乌托邦”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再次见到乌托邦的意思。

  盛志民:其实不会了吧,我是一个挺悲观的人。

  新浪娱乐:老崔还有自己的一种哲学,有自己完整的世界观;但是更年轻的摇滚人好像没有这样的机制,依赖直觉去做音乐和生活……

  盛志民:老崔一开始也是靠直觉,后来才自觉发展出自己的这套世界观,这种生活态度。这些人,其实一开始都和老崔一样,但是后来他们没有做这样一层转换。这个转换如果出现的话,也许一切现在会不一样。这是很重要的区别。

  为什么他们没有做这样的转换呢?当然有个人修养、一些很个人的问题,但是当时他们被人扔在那里,做这样的转换的确会变得很难。

  滚石这件事,我认为应该是这样,对一个创作人来说,LANDY(当年组织“中国摇滚乐势力”的魔岩掌门人张培仁)一定一开始是一种由内向外的力量,他自己被这种文化吸引,他为它感到兴奋;但是他来了,这个东西迅速被资本所控制,而资本的要求是另外一个要求。对LANDY来说,资本的力量和内心的力量,都需要他去做这样一个平衡,但是这个平很是达不到的。最终,资本的力量一定会战胜内心的力量。这不是只有摇滚才有的问题,是全世界都面临的问题。

  这也是我作品要谈的东西,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商品给你带来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新浪娱乐:什么是好的纪录片……

  盛志民:我没有拍过纪录片,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要做的是和其他国内记录片不太一样的作品,我自由地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去拍。我一定要求有制作,那些细节的工作我有所要求。我不追寻某一种模式。

  新浪娱乐:片子用了多少成本?

  盛志民:没有办法算成本,我自己都没有任何收入。南都给的设备,不少朋友帮忙。剪辑的时候是很纠结的,很多访谈内容没有放在电影里,很多我的追问,他们的回答都非常有意思,我考虑把这些内容放在一本书里。

  新浪娱乐:谢谢你接受采访。

  盛志民:谢谢。

   《再见乌托邦》介绍(鸣谢HKIFF):

  纪录片《中国摇滚乐势力》两年前借“焦点导演:邱礼涛”重温过,盛志民(第31届,《浮生》)就以头号乐迷的率性,来个时代大回顾。由一无所有,到冷暖自知,到黑色梦中,大陆的第一代摇滚乐手创造出如流星闪耀的理想年代,旋即遇上MP3和商业主义的大环境,超女也来了,第一代也成为被背弃的一代。但崔健、窦唯、何勇、张楚这群孤独的人一点也不可耻,经历了理想破灭,过来人道出时代的精神状貌;他们如今还是不折不扣完整的音乐家,走在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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