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谁说我不在乎》从一个小孩的视角讲述了由一张结婚证引发的故事:为了领取单位发给“模范夫妻?的棉被,年过40岁的谢雨婷(吕丽萍饰)在家里找起被遗忘多时的结婚证。同事戏谑说:“没有结婚证就是非法同居,不受法律保护,这家说散就散,谁也管不了。”没想到这么一句玩笑话竟让谢雨婷认真起来,她把丈夫(冯巩饰)和女儿小文折腾得彻夜不 眠。其后,一家人陷入恐慌和烦乱之中,最后女儿为了挽救父母的婚姻选择了离家出走的方式。
7月7日该片上映后,京城各大影院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它的票房在不长的时间内居然轻轻松松地越过了百万元大关,而且继续呈攀升之势。据调查,凡看过此片的人对它的评价都是一个“好”字。来自北京花市影院的调查显示,在120名被调查者中,有58人选了“好”,占48%,有46人选了“较好”,占38%,有16人认为一般,占14%,受访者中无一人认为该片差。
《谁说我不在乎》到底凭什么吸引了这么多的观众呢?
童眼无忌新奇诱人
新奇趣味可以说是这部影片的一个诱人之处。该片自始至终的每一个镜头都能让观众感到意外和突然。比如当小文正梦想怎样当作家时,列宁讲话的画面跳了出来,两个镜头叠加在一起本就十分有趣,而此时导演又加入了小文姥姥的讲述。这些镜头的运用不得不使观众只看了片中的开头,心中就有了“此片不俗”的叫好。
片中主人公顾小文“童眼无忌”的视点,也使其父母的感情显得更加荒唐搞笑。当小文见母亲满屋疯狂寻找那张老结婚证时,当小文完全窥破父亲有贼心没贼胆地追求年轻女同事的行踪时,表面般配的老爸和老妈在孩子面前显得竟是如此的可怜。于是,卡通、夸张、讽刺全都上来了,而恰恰就在这“离谱”的背后,人生荒诞感也集中地呈现在观众眼前。
片中动画的适时加入也使影片更具新意。孩子眼中的世界本身就没有大人的做作。动画、老电影等表现孩子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脑子里进水了”、“头可断,发式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这样的语言恰如其分,让人忍俊不禁。不能不说,正是因为有了动画的加入,才使得这部对准了婚姻家庭问题的影片变得愈发新鲜活泼,充满童趣。记得冯巩与吕丽萍在回忆结婚当天,在田间小路上甜蜜对话那一段,卡通形象设计竟出现了活脱脱的一个动画冯、吕,加上夸张的卡通动作和两人的配音,很有一种幽默、诙谐的效果,别有风味。
包袱迭出乐趣无穷
影片之趣还在于喜剧包袱的迭出。与以往婚外情的戏不同的是,这部影片少了哭哭啼啼的场面,多了幽默成分。电影中设置的几处“包袱”真叫人拍案称绝。其中,给观众印象最深的当属老想做个弹弓子射冯巩他们家玻璃的精神病人那一段。这个精神病人,自始至终台词基本上只有一句“找个皮筋做个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可每次说这句台词时他的表情都不一样,观众也都会笑起来。当他看到了窗户外边有两个漂亮女孩,冯巩帮助他治疗时,与他的一问一答又大出人们意料,冯:“你现在想干什么?”精神病人:“把她的上衣脱了。”在冯巩“然后呢”的不断追问下,病人继续回答道,“脱她的鞋、脱她的袜子、裤子、裤衩”。在病人急吸了几口气,稍稍停顿了片刻最后,突然说出一句话:“我抽出她裤衩里的橡皮筋做个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至此,好多观众笑得都摔一边去了。
除此之外,影片所设计的大部分喜剧效果得到了观众的热烈回应。冯小刚演的制假证者太逼真,跟平日在中关村出没的做假证的游商极其相似;还有冯巩在王志文的劝说下试图用“伟哥”来挽救夫妻关系,其中既有吕丽萍形容冯巩像只“大灰狼”似的语言幽默,又有作为一个敏感妻子的勃然大怒,同时揭示出了两性在对待情感问题上的深刻差异。这些小段子都招来了满堂欢笑。
影片虽然塑造了一个正处于更年期并且不可理喻的女主人公,但片中却充满了对她的理解和同情。当冯巩和吕丽萍坐在床上一起回味那段难忘的青春岁月,那贫瘠日子里却不匮乏的浪漫,吕丽萍说:“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像珍惜粮票一样珍惜我。”冯巩答:“我有这么酸吗?我说的是我会像珍惜全国粮票一样珍惜你。”“可粮票现在取消了。”这样貌似可笑实际令人回味无穷的对白,都让人拍案叫绝。
传递一种生活体验
导演黄建新就是这样运用镜头语言去传递那点难以言传的黑色幽默,他给人的感觉是在讲一些平常的事,但故事却讲得很聪明,能让看热闹的观众明白,又能让专看门道的人拍案叫绝,回味深思。
《谁说我不在乎》在关注现代人貌似平静的生活下,讲述一个随时可能发生在每一个人身边或自身的“惊险”故事。本以为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却忽然因为找结婚证而闹得鸡飞狗跳的故事情节,肯定是为了离奇或搞笑而刻意所为,没想到这闹剧却显得格外真实而深刻。就是这一张结婚证说小真的不足挂齿,说大就大到可以动摇一个家庭的根基。该片在轻松的幽默情调中演绎着现今家庭婚姻和夫妻感情的脆弱和单薄,潜藏着对现代人的情感婚姻矛盾状态的反思。
在这部喜剧的结尾,观众在尽情笑过之后,打心底里涌上了一阵辛酸感觉,这是在冯小刚的贺岁片中很难找到的余味。正像黄建新导演自己所说:“这是与我们生活密切相关、谁也绕不过的问题。”由于影片直接涉及到了婚姻家庭生活,观众的参与热情很高,大有脱离影片谈生活的架势。一位中年妇女说:“家庭的稳定直接关系孩子的成长,从这点上,这部片子拍得好。”一个女中学生写了几行字:我愿父母永远不吵架、不离婚,如果他们离婚,我真的会像顾小文说的那样:去死!
选择在精神病院这样一个场景中发生了这样一些事情,让观众在精神上时常有一种怀疑和错觉,引出很多想像。冯巩是一个精神病人的专家,人的思维系统,他都特别清楚,可他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变得一塌糊涂。实际上正常生活中的某些纷争,为什么还不如精神病人那样单纯,简单?到底是谁病了?这恐怕很难说清楚。
生活是复杂说不明白的。就像影片结尾所说的一句话:“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真的回到了从前吗?我不知道。”现实生活中人们经常是没有方向。在生活的自然漩涡当中,一群人是被旋涡裹着走的。生活永远不是理性所表述的那样,是千变万化,完全没有办法剥离得很清楚的状态。《谁说我不在乎》正是对黄建新这番话的注解。观众在会心朗笑之后有种不是太自在的感觉,从“深有同感”到“似曾相识”,每一个观众都无法完全置身事外。因为它传递的是一种人生的经历,是一种生活感受。(本报记者 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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