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电影节结束已有一周,但朱文回国后接到各地记者的采访邀约不断。在北影厂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见到他,短短地聊了半个多钟,就有许多谈电影的人来找他,不得不告辞。因没看过影片而无法进行更深层次的艺术探讨和交流,成为本次采访的遗憾。
朱文的言谈简单明了,大概像他拍的电影一样。他有几个观点让记者印象深刻:拍电影是成就自己的爱好、善恶是相对的、王家卫的电影旁白像文学青年、能看得出来的影响不 是影响。
记者:你本是作家,现在做起导演来是不是因为这些年与这个圈的接触多了?
朱文:其实就像当初别人问我工科大学毕业为何写小说一样,我没把职业的分别看得太大,那时就因为自己有文学梦,同样,现在对我来说文学与电影都是我的兴趣所在,共同点都是在创造。只不过写小说总在一种语感里,拍电影则是在剧本影像里。
记者:你今年刚获的那个奖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的地位是怎样的,以前并没听说过?
朱:是,那是今年新增设的竞赛单元,叫”当代电影竞赛单元”,用来奖劢青年电影的艺术和创造性,共设了三个奖项:一个金奖和两个银奖,我得的相当于银奖。
记者:你认为自己的影片有什么特色?
朱:我这部电影的品质在中国是不常见的,而现在很多影片内容不面对现实,表达方式是曲折的。(是否也与你的主题有关?)写作与拍电影一样,肯定都得是探讨人性才更受关注,引人思考。
记者:还有哪些遗憾?
朱:因为这是第一部独立制片,它的弊病就是各环节还应该是找最好的人去做。
记者:得奖高兴吗?
朱:那只是评委按艺术规律去判断,我自己对影片也不满意。(如果没得奖呢?)对我心情没影响,导演要迎合观众是不容易的,最大可能就是成就自己,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么你就一定会找到你的那部分观众。
记者:有人说你得的奖也不过是个安慰性质的奖,你怎么看?
朱:我认为电影不需要一个奖去强调,很棒的电影不得奖也很棒。
记者:得奖会不会对以后投资有帮助?
朱:我总觉得让我带上片子去拉钱有点变态。我现在对将来的发展还没明确计划。
记者:这部影片离你之前的预期有没差距?
朱:还行。特殊就在于做成已不容易,有很多人帮我。
记者:你的影片为何会选择妓女题材,有没一些现实意义?
朱:中国多大呀,才有几部妓女题材!我认为这方面缺少必要的深入的关注,它的现实意义非常大:因为好作品要对现实有批判性,它是艺术片,但好的艺术片是要面对现实,要有设身处地的生活现实。我的影片是探究生死、善恶、性关系。
记者:那你有没为观众指出道德方向?
朱:就像别人每次问我”什么是好人坏人”一样,我总是十分尴尬,我认为善恶也是相对的,不是人所能判断的。所以影片结尾没给出答案。
记者:你的影片有哪些比较特别的拍摄方式或镜头语言?
朱:我是用DV机拍的,一半是表演,一半是隐藏拍摄,都是职业演员,剧情也很强,我们用的都是现场音响。
记者:你以前也给章明当过编剧,这次你拍的这部片会不会像《巫山云雨》那么闷?
朱:肯定比《巫山云雨》好看得多,喜欢自我折磨的观众才喜欢看《巫》那样的片。我认为自己的这部片抓住了观众的每一分钟,不是悬疑,但情节推进很快,我希望观众以愉快轻松的心态看。
记者:你认为这部影片是不是在完全表达自己的想法?
朱:就是从头至尾地在贯彻自己的想法,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我是完全按自己的意图拍的,其它部门配合也挺好,我发现原来中国有很多人都非常热爱电影。
记者:你的风格会不会受一些大师影响?
朱:很难说。比如说自己在写作上形成了一套东西,那阅读视野对自己是肯定有影响的,我认为能看出来的影响不是影响,有些影响是内心的。我比较喜欢的大师有基斯洛夫斯基、布鲁艾尔、费里尼、塔可夫斯基、伯格曼、伍迪艾伦。
记者:那你喜欢王家卫的艺术电影吗?
朱:不喜欢,只有《东邪西毒》还可以。他影片里的那些旁白看了特像一文学青年!
记者:以后会多拍艺术片吗?
朱:其实我认为艺术与商业也是相对的,我对商业的理解是,其实这是个中性词,艺术片并不与商业片对立,每种东西都有相对固定的市场。好莱坞的本质就是平庸,但技术非常好,但你别觉得拍艺术片就比商业片高级,那是幻觉,所以说拍哪种片是由各方面人力气质决定的。本报记者谢晓 实习生王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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