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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看完《恋爱中的宝贝》,大部分观众都反应看不懂,你怎么看待他们的反应?
李少红:我一直想拍一部城市电影,描写年轻人的生活,所以我只能用他们的语言才最能表达他们的故事。我用的是最基本的情感,一个男孩希望当街被爱情击中,这几乎是每个男人一生当中都有过的念头和经历。这个女孩来到你身边你能保护她吗?这个情结应该
是能看得懂。你用什么方式保护她,是跟她交流还是用物质包装她呢?而这个女孩是用生命换来纯粹的生存状态,这个情结也不难懂。
而且电影应该有各种类型,“另类”并不可怕,甚至可能在艺术上形成新的审美体系。抛掉以往看电影的审美经验,看这部电影的观众会有惊喜。《宝贝》在一些城市宣传时放过几场,也有人说它的叙事节奏很快、信息很多,看不懂。虽然大家有褒有贬,但反应都很强烈,还有人表示想再看两遍。这正是电影的成功之处。
《明星》:这部电影为什么花三年时间呢?
李少红:主要是做剧本时间长。剧本构思比较早,《大明宫词》完的时候跑到郊区谈,也写了一稿,现代题材对我来讲是最难的一个课题。第一稿出来以后,我比较犹豫,一直想理顺自己的想法:到底想要说什么,要反映年轻人的什么状态,反映城市的什么东西。这中间插空拍了《橘子红了》,而且还去了一趟美国准备另外一个题材。所以前前后后有三年的时间。
《明星》:你反复说拍这部电影的过程异常艰难,难在什么地方呢?
李少红:在影片的制作过程遇到的困难太多了,我实际上一直在想,一个人的心理空间和她的精神空间是什么样的,这里面的情绪色彩怎么把它呈现出来,这个很难。这么多年大家拍电影都习惯了一种方法,换一种方法的话首先大家会有陌生的感觉,另外很难理解现实的空间和非现实的空间怎么区别。这种东西是我们拍摄过程中间最要命的一件事。
《明星》:你究竟想给我们讲一个怎样的故事?
李少红:故事很简单,讲述的是一段爱情的经历,讲述了主人公寻找“被爱情当街击倒”的感觉的过程,探讨爱情应该怎样交流的问题,然后从情节走入精神,进行精神的交流。
《明星》:通过这个电影你想表达什么呢?
李少红:爱情!一次魂飞魄散的爱情!这是一部用超现实手法表现非传统爱情的电影。这是一个与灵魂遭遇的故事,一次爱情的洗礼。
《明星》:电影的结尾为什么是悲剧而不是喜剧?
李少红:影片的结尾,有人看见了鲜血觉得是悲剧,我却认为它是信念的结尾,它体现了爱情的不可妥协性,你甚可以体验到爱情的疯狂……对我来说,爱情是精神生活中的最大支柱、最重要的东西,即使有些人可能没得到它,但心中会有那种信念。
周迅
一个多面的晶体
《明星》:在这部电影当中,周迅的表演让你满意吗?
李少红:还好。第一天拍摄时,周迅开始会有一种挫败感,因为她准备了很长时间,她有自己的理解,演员这种理解首先是要被尊重的。她也会很快发现我的理解跟她的好像不太一样。比方说她回到童年熟悉的工厂,望着那些曾经是标志、曾经是辉煌象征的废墟时,她是一种顽皮的感觉。你觉得不对的时候,她会很紧张。我不断地跟她交流,其实我有时候也把自己的困惑讲给她听,我说我觉得《恋爱中的宝贝》是李少红几年来的第一部电影。演出阵容强大,周迅、黄觉、陈坤共同演绎一个神秘炫目的爱情故事。日本音乐教父小室哲哉甘愿低价为该片配乐,首次将他的学生兼新婚爱妻山田圭子推出,为《恋爱中的宝贝》主题歌献声。除了后期在巴黎制作、法国电脑特技师的参与,香港著名影像设计师木星还为电影制作了两千多幅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现场记录图片。一切都在显示这部电影的与众不同。
《恋爱中的宝贝》在上海首映后,现场的不少观众神情困惑,脸色木然,迷惑不解。正如导演李少红所说:“《恋爱中的宝贝》是一部全新的电影,看电影前要先把习惯的经验放弃,感受全新的视觉经验,你才会喜欢上这部电影。”
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她是来怀旧的,那是否太简单了。后来周迅完全进去了,尤其是在拍最后一部分场景的时候。你把她引导进去以后,其实真的是挺残酷的,那时候人几乎就已经极度亢奋了,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包括我们的状态都不太正常,当时我自己没感觉,这是后来我从周迅身上感觉到的,她很长时间从角色里出不来。
《明星》:为什么最近的几部电视剧一直选用周迅?
李少红:(笑)因为她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说实话,我觉得她身上有想像力,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多面的晶体,很易碎,但永远会有一个惊喜的亮点能让你看到。
对于周迅的挖掘才刚刚开始,周迅还有潜力。她城市化的东西更多,因为她演过更多的角色,反而她的经验会成为一个障碍。让她怎样避开自己演过的一些人物,怎样区别出什么是灵魂,什么是心理,什么是情绪之间的区别,我觉得会更难。从这个角度来讲,黄觉会更容易,因为他没有经验,你说灵魂他就往这想。而周迅就像脱衣服一样,要一件一件脱,剥掉这些东西然后才知道灵魂是什么东西。她看到的时候,走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会比别人陷得更深。
性别
反感女性的提法
《明星》:你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吗?
李少红:起初我很反感别人用这样的姿态对我提问,事实上,不是我觉得女性身份有何不妥,只是当性别刻意被强调时,总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话语已经被异化,暗示你是少数分子,是个另类。比如没有人在介绍男性导演的时候要特别冠名性别的。这算不算歧视?其实我可以说是个对性别认识很浅薄的人,这是我们成长的时代造成的悲哀,很晚的时间才考虑性别作为你迈进社会的第一姿态应该是什么样的!
《明星》:有人评价你在电视剧上找到了女性意识,在艺术风格上,你变得温和低婉了。比如《雷雨》中的繁漪,《大明宫词》中的武则天、太平公主,以及《橘子红了》中的秀禾,她们的命运为什么都是悲剧呢?
李少红:女性确实比男性更容易陷入悲剧结局,但这是有历史根源和社会根源的。从社会关系上看,男性一直以来都是领导者,谁容易被牺牲是显而易见的。而从历史上来说,女性长期以来一直是把贡献和牺牲作为自己的美德来传扬的,这是一个既高尚又悲壮的情结。如果有张扬自己个性的机会,对一个女人来说,应该不容错过。
《明星》:电视剧那么火,你为什么回来拍电影呢?
李少红:现在搞电影有点悲壮的感觉,因为环境非常地险恶,我说一句话,可能大家都不相信,就是热爱电影,没有别的,我是学电影的,干电影的,实际上未来有序的电影市场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们不做就不会有明天,如果我们大家努力做,明天就很快会到来,所以我觉得必须得干,因为你喜欢它,这很简单。
《明星》:在2004年里,除了《绝对隐私》之外,还有什么计划呢?
李少红:我们想拍《捆绑上天堂》,昨天编剧打电话说后面十集写完了,如果剧本符合要求,应该会拍这部片子。另外还在准备一部电影,希望借《宝贝》的动力,为电影市场做一些事情。撰文本报特约记者乌力斯Photo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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