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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伟监制的《江湖》在香港上映后获得一致好评。但更值得关注的是,这部影片的导演黄精甫和编剧杜致朗都是年轻新人,据说杜致朗是位在校大学生,而导演黄精甫则没有受过正规影视训练,只拍过独立片和电影制作特辑,他现在首次拍主流片便获重用,有超强阵容超大投资,可见目前影坛很需要新血,比以前多了“冒险”精神。
现年30岁的黄精甫,因拍了几部短片而被曾志伟发掘,去年他导演的独立片《福伯
》,更在意大利影展作过观摩放映,但《福伯》不是主流片,而是很另类的黑色作品。如今他的首部主流影片《江湖》上映后,会带来什么连锁效应还是未知之数,但如果“电影的号召力”与“效应”是成正比的话,这次的效应应该会更大,因为拱照这一班新力军(导演、编剧)的是强势阵容刘德华、张学友、陈冠希、余文乐以及久违了的吴倩莲。
“江湖”是指一个环境
记者:《江湖》的编剧是一位女性,香港城市大学创意媒体学院三年级本科生杜致朗。你们的合作是怎样开始的?
黄精甫:我原本是在构思另一个故事的,但有一天老板(曾志伟)致电给我,说有两个故事大纲可以给我参考,其中一个就是《江湖》──那时候它还是叫《英雄无用》。我觉得它的主题很吸引我,也就是那个黑帮世界很吸引我。我开始想:“要怎样拍这个黑帮故事,观众才会觉得新鲜呢?”我一想这个问题,即意味着我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但当老板问我:“你可以拍了吗?”我说:“还没准备好,有点细节仍需要修改。”然后,他就介绍了杜致朗给我认识,一星期后,出了第二稿的分场,大家就觉得:“好!可以开始拍了。”因为杜致朗为这个故事注入了很多新元素。
记者:你的上一部作品《福伯》也有涉及黑帮的情节,但市场反应一般,这次算不算是给自己处理类似题材的第二次机会?
黄精甫:不是,虽然两者都是以香港的黑帮作舞台,但“江湖”其实是指一个“环境”,一个“范畴”,每一个范畴都有一个“江湖”,譬如做医生,有做医生的江湖;做记者有做记者的江湖;影坛也有影坛的江湖,只不过我们这次选择了黑帮这个江湖。
我的“江湖”是很美的
记者:这样说,《江湖》是对观众向来认知的“江湖片”作出变奏,甚至是颠覆?
黄精甫:应该未至于颠覆,但之前肯定不会有人这样拍摄江湖片。《江湖》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是直线的。故事是说两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陈冠希及余文乐)要抽签做死士,一夜之内要杀死“大佬”(刘德华及张学友)。故事很简单,但它会呈现出江湖的人物关系,以及一种风格化的浪漫。我觉得厮杀是美丽的,所以我会尽量将我心目中的暴力美学表现出来。
记者:香港观众都受过昆.塔伦蒂诺、北野武等的暴力美学的洗礼,你的表现手法有什么不同?
黄精甫:昆.塔伦蒂诺是将他的想法很赤裸地表现出来,他在《杀死比尔》中单是血浆就用了400加仑,甚至北野武的《座头市》也是一样,一刀劈下来会血花四溅。他们都将自己的风格放进电影之中。而我的出发点也是一样,但我想象中的江湖是很美丽、浪漫及干净的。
人狗交合并不过分
记者:《江湖》会强调“义气”吗?还是充斥着“出卖”来制造情节上的逆转?
黄精甫:“义气”一定会有提及的,如果江湖没义气,就不是一个江湖。江湖是由两种东西组成的,一种叫义气,另一种叫仇恨及斗争。两者并合成一个圆形,一个天道循环。
记者:据说陈冠希会有一场戏是被迫与狗交合的,为什么要有这样绝的设计?
黄精甫:因为角色本身需要经历一些事,然后产生某些变化。对于“人狗交”的设计,我们觉得并不过分。其实剧本在第一稿的时候已经有这安排,在之后的变动中,基本上每一场戏我们都作了修改,唯独是这场戏,五稿都有,因为它是需要的。
市场是条束缚人的麻绳
记者:由所谓的“独立制作”(《福伯》)变成执导大排场的电影,对你有什么影响? 抑或没有分别,你只是拍你喜欢的电影?
黄精甫:影响不大,因为拍《江湖》的自由度很大,我只是按照我一贯的想法去拍这部片。由故事概念、到镜头摆位,到怎样说这个故事,基本上都是我说的算,可以说有接近80%是自己作的主意。唯一不同的,是在以前的拍片现场可能只有五六个人,现在却有成五六十个工作人员。以前是自己跑去买奶茶,现在就有人买来给我喝。
记者:你觉得商业体制与独立电影人合作的空间大不大?
黄精甫:我觉得只要符合两种条件,任何一个独立电影人都可以拍到《江湖》这类型的制作。第一,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市场的考验,我知道独立圈里有很多很有才华的导演,但他们都很抗拒市场,因为市场对他们来说是一条麻绳,进了去就会被束缚住。如果他们可以考虑,并作出选择,过了这一关就可以了。第二,他们要考虑自己拍电影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糊口?抑或电影真的是他们的生命。
记者:曾志伟表示《江湖》可以代表到2004年香港电影,你有什么看法?
黄精甫:有这么厉害吗?(笑)部片能否代表香港电影,我不敢肯定,但它肯定有自己的独特性,是以前的江湖片或者以前的电影未尝试过,或是不敢做的。我觉得《江湖》在香港电影当中是很新鲜的。
东东
黄精甫简介
黄精甫,1973年出生。母亲为粤剧演员。长大后,黄精甫常随母亲到剧院,那个场合,那种气氛,他自言是改变了他的一生。1997年,从事设计的他一边听歌,一边画画,突然兴起不满感,因为画在纸上的东西无法动弹,结果他买了一部Hi-8摄影机拍摄了《我爱水龙头》,该短片荣获1997年香港独立短片及录像比赛剧情组金奖。往后他继续拍摄了其它短片。去年由香港艺术发展局及曾志伟提供部分资金的《福伯》受到独立及非独立界的人关注。最新作品为《江湖》。
作品
1997
《我爱水龙头》
(短片)
1999
《青梅竹马》
(短片)
2000
《唐狗与北京狗》(短片)
2003
《福伯》
2004
《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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