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问我很多次,说这个电影给谁看的,我说给你一个准确形容,如果你是这种人看这个电影,小学调皮、中学早恋、大学迷茫,长大以后出乎自己意料养活自己,并且还能富余一只眼睛看世界。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多,不是我一个人,围着三环路、四环路写字楼里,包括在上海很多写字楼,其实你看着很多人夹着包庸庸碌碌在上班,但他有很多生活的感受,不管生活压力有多么大,他还能够富余出一只眼睛,看这个世界和生命,我觉得这样的人有很多。虽然在一千个人里有一个人这样,大概就有一百多万人是这样,我觉得能够给这些人看到我就很幸福。
而且我觉得越是小众越难伺候,大众是很笼统的概念,能想到三级片大众爱看,最起码能想到这个问题,小众最难伺候,这样人他有一只眼睛看世界的时候他看你东西有很要高的眼光看这个东西,这个比征服13亿人还要难。。
网友:高晓松是音乐人还是电影人?
高晓松:我最早学的是无线电,清华学雷达的,后来我又去电影学院学的电影。我主要这十几年来谋生手段都是拍广告,包括我给小璐拍的广告,特别好,特别漂亮,咱们广告得奖了,我给你转发,我们在很大国际广告奖上得了银奖,但是我觉得很光荣,非常漂亮的广告,给三星打印机拍的。如果说谋生手段算职业我是导演。我靠写歌挣钱,我这十几年一共写了四十首歌,如果靠那个挣钱,我也累死了,我拿写歌当写日记来写,只不过我突然有一天我把日记卖了,而且卖的很好,我不能天天卖日记,大家天天看看我日记,写日记是特别奇怪的事。导演倒是我的职业,一直维持我生活到现在,我的吃,我的饭,我旅行的钱都是从那里来的,但是比较惭愧,每年拍出去像《同桌的你》那样大众的东西,还能维持生活。但是我想如果我19岁拍一个电影有可能就挺大众,就像我19岁的时候写了《同桌的你》一样,因为每个人生活的轨迹都是你没有办法选择的,你什么时候会大众,有的人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他正好跟上了大众那种感受跟步伐,这个时
候拍电影可能就是一个特别商业,特别卖钱的电影,可能他再往下他又想追求点别的了。
很多导演都是这样,他到五十多岁他突然想拍那样一个电影怀念他的童年,这个电影可能变成艺术电影就不卖了,因为你的轨迹已经穿过了大众去了你自己的一个地方,我觉得我可能十九、二十岁的时候特别大众,像写《同桌的你》特别大众心态一样,我那时候拍电影一定会拍一个特别纯真的爱情,绝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或者三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纠缠来去,然后特别纯情,哭的跟鬼似的等等这种爱情,那肯定就是《茶花女》那样的,特卖钱。但是不幸,或者幸运是我那时候没拍电影。等我拍电影的时候我已经29岁了,但这个时候我的生活态度已经跟《同桌的你》不一样,应该说反过来,《同桌的你》我相信爱情,我相信爱情是拯救,我相信我自己是一个好男人,所以《同桌的你》才会写到说“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安慰爱哭的你”,我的意思是说全世界就我一个好男人,不会让你哭泣,艺术有商业的创作,这种叫很商业心态,我最纯情,我最爱你,我用我一生等你。
你再长大以后这种心态没有了,我觉得现在除了我都是好男人,我不是我19岁歌里写的那样好的男人。我再拍电影29岁的时候我已经是那种感觉了,我已经觉得爱情是一个利刃,爱情是一个毒药,已经是那种感觉了,我拍电影就那样了。当然那样东西不会是一个很商业的东西。但是我相信不是我一个人觉得爱情是毒药,还会有一些人觉得,有了这些人就行了,就幸福了。
其实相对于大部分拍艺术电影的年轻导演来说我都算幸福的,因为我有一个支持我的小众,他们买我唱片,他们看我电影,他们听我音乐,我的小说也买了不少,我知道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是我的知音。《那时花开》正版DVD卖了一百多万张,我的唱片也差不多应该这样,我知道有这些人在轻轻的观看我,我一点都不会为我的电影没有卖的像《功夫》那样火暴而难过。冯小刚、周星驰人家的两只脚、两只手、身和心都是从人民大众浸泡和成长起来,他们的欢乐和泪水都是从那来的。
我的生活是在一个大学院子里,我生在清华大学里,我在那样环境里长大,我认识两个劳动人民,一个是我们家保姆,一个是园丁。我是那样长大,我没资格,没权利要求每个人民掏钱拥戴我,我忠于我成长中所接触的人群,我想为他们歌唱或者表现,他们喜欢我就够了。虽然他们钱不多,人也不多,但正好能养活我,我感到很幸福。
网友:我觉得这部影片与今年上映多部国产新片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而且很独特,所以我很想知道小璐是怎么看这部影片?而且我原来从宣传片上看这应该是很感人的故事,所以我想请小璐谈谈拍这部片子的时候带给你的感受。
李小璐:我学到很多,我在这部片子里面演的是一种状态,我了解这种状态。我跟他们,跟小松,跟陈老师,跟他们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在一起就像打开了我的天灵盖,打开了我的潜质,我了解到我原来是这样的人,以前我可能循规蹈矩地演这种可爱、天真的角色,但是我不知道我真正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拍了这部电影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这样的状态,我可以演出这样的女孩子,更多的时候跟他们在一起聊天,谈的是生活,谈的是我们所追求的一些东西,或者在现实生活当中知道的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它让我打开了天灵盖,把我的天颜打开了,再往后拍戏我觉得更自然,更平和。
主持人:很多网友都会说,小璐为什么的她的年纪这么小,但是在阐述每个角色都那么出色?尤其在这部戏里面。
李小璐:可能我接受事物比较快,虽然我小时候在美国上过学,虽然英语不能完完全全的好,但是接受语言,接受环境,待人处事能够很快容纳,很快感悟到人家所传达给我的东西,所以这部片子让我也感受很多。
高晓松:包括勇敢恋爱。
李小璐:我觉得爱情对我来说,应该像是迷幻药一样,他说是毒药,对我来说是迷幻药。在社会当中有些人觉得这是好的,有些人觉得是不好的,我都能感受到,虽然我没吃过迷幻药,但是我能感觉到爱情对我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因为有了爱情这个人生完整,才能更好的体验生活。
高晓松:我觉得在和平年代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爱情更深入心灵,你作为一个艺术家,不管演员也好,歌手也好,创作、导演也好,作曲也好,你如果没有体会到更深的东西,就像一个水一样,你没有浅到十米地方,你六米、八米都演不了,如果你演到二十米,你能把所有东西都演出来。当然有些戏让你演到一米,使你游刃有余,你处理所有角色都可以。如果你是战争年代,有更多深入心灵地方,那种东西可能对人的心灵冲击更强烈。但是在和平年代你说我们还有什么能让自己最深的心灵下发现一点涌动,如果你了解艺术以后,有少数的时候,当创作艺术到一个很好的状态时,可能会到那个地步,演戏,或者像我有时候弹琴偶尔也能到那个地步。可如果从来没有过恋爱去弹琴,和你有过美好、伤感爱情之后再弹琴,表演会不一样,有不同的感受。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叶总,咱们三个人是否能够代表三个类型的人,我想听听您对感情的看法。
高晓松:叶总可以做征婚启示。
叶文智:确实对小松的观点我有一点不同的意见,已经都四十好几的人了。
高晓松:你哪有四十好几?他就比我大一点。
叶文智: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二十年前或在十年前,爱情能够让我非常的心动,有一种非常震撼的感觉。但是几年前,就在凤凰,我就找到了这种感觉,我觉得像这样一座古城,这样的民俗民风,这样的自然环境,包括那么多历史故事。
高晓松:不谈恋爱多亏啊。
叶文智:让人一种非常成功的感觉。说白了,你像我们公司在凤凰古城五十年的经营权,这对我们来说是风险系数非常大的投资,凤凰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在交通非常不发达的一个贫困地区,经济基础包括市场观念都是相对比较落后的地方,开放的程度也是比较落后的。我们把我们公司所有的,应该说我们把我们公司的未来都卖给了凤凰,我们是在做一笔非常大的风险投资,但是什么让我们这样去做了,我觉得是凤凰感动了我们,让我们觉得除了爱情之外,还有更多能够让人爱的东西。
高晓松:为什么叫商人重利轻离别。因为商人觉得去冒险挑战那种东西给心灵的激荡超过了爱情。
叶文智:可能有很多知道我们的人,在我们选择这个项目的时候有95%的人是持坚决反对态度的,说我们是疯子,是神经病,说这样的投资肯定不会有回报的。当初也是为了挣钱去的,说白了这个挣钱有很多种做法,比如我们在做投资的时候有很多人你干嘛把这个钱拿到凤凰去,你拿到其它地方做房地产很快就可以见效,那个是没有风险,这个风险对我们来说就太大了,但我不赞同说我们是什么。
高晓松:去挑战,去冒险。
叶文智:我觉得更多的是感动了我,我爱上了它,我有这种冲动,我愿意为它付出,我无怨无悔。可能因为有了爱以后,能够把这种事领会,把对人的爱转化对城市的爱。
高晓松:我跟叶总比较熟,我看他们公司,我觉得他们做的是一个浪漫的生意,他们买下一个景点背上一个背包去了,浪山我们刚去时还是荒芜人际的荒山,一住好几年,直到把这个地方开发成每一个人来都会喜欢的地方。我觉得这是特别有意思和特别有挑战性的行业,浪山开发好了又去另外一个地方,把那开发成大家都喜欢的地方,这个是一个特别美好的职业。
主持人:每次把荒山开拓成所有人都喜欢的地方是很有成就感。
叶文智:我们公司经常也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在1999年由我策划,由我们公司投资2600多万,做了超越天门。
高晓松:飞机从山洞里穿过去,就是他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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