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蕾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一顶白色的帽子,帽檐儿很长,也压得很低,几乎快遮住了她的脸,黄色的运动上衣把领子立起来,也遮去了脸的一部分。牛仔裤,旅游鞋,正如在电影里的装束,清纯自然的徐静蕾浅浅地笑着。
9月20日,大同上华严寺,同行的摄影记者小武在众多的游人中还是一眼发现了徐静蕾。我们说明了身份,徐微笑着略作考虑,点头同意接受一个短暂的采访。事后我们才了解到
,这是徐静蕾第一次面对媒体细述她眼中的武则天。
接下来的时间,她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在大雄宝殿里凝神看着,时而与身边的搭档轻声议论几句,时而又陷入沉思。大殿里有几十个大学生在写生,徐静蕾在大殿的栏杆前来回走着,考虑着什么。那些大学生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在“北京首届女生节”上被授予“健康形象大使”的徐静蕾正轻轻地走过他们的身边,倘若其中有一个人偶然间把她认出来,可以想象,那将会有一番怎样的惊叫和拥挤。
但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认出来,徐静蕾从他们的身边擦身而过,从大门里走出来。
从她的搭档那里知道,徐静蕾的第三部作品《宫里的日子》正在这里取外景。
外面正下着秋雨,淅淅沥沥,徐静蕾站在雨里,注视着大殿的顶端,仍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从《宫里的日子》说起
“我只是想拍一个我理解的武则天……”
想在这里取景,必须得到有关方面的批准。选景只用了不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徐静蕾一行走出了上华严寺。随后他们走进了下华严寺,边看边商量着在此取景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算做采访的时间。采访就从《宫里的日子》说起。
“你知道,这是一部写武则天的戏,武则天可是你们山西人呀。”
“在《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之后,曾经准备做另一部戏,剧本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武则天这个项目的人来找我,我就回去看了很多资料。看武则天所处的社会背景,她身边的人物关系,她到底怎样就能够成为武则天?我觉得有很多东西需要去挖掘,这些可能被一些表象的东西掩盖了。
“当然,我拍这片子并不是为武则天平反,这本身也谈不上。(笑)我只是想拍一个我理解的武则天,不受那些传统的条条框框的束缚,后来就下决心要拍这部戏了。”
为什么又拍武则天?
“武则天是一个女人,我也是女人……”
“初次接到这个项目的时候,觉得已经拍过很多次了,再拍会不会有新意?观众还会不会感兴趣?当时也有这样的担心。”
“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之后,我发现空间还是非常大的。首先是中国几千年就出了这么一个真正的女皇帝,其他如吕后、慈禧并没建立自己的王朝。”
“武则天在唐朝这么强盛的朝代里能完成这些事业,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而且很值得挖掘的人。”
徐静蕾眯起眼睛,有些老谋深算的样子。
“另外一个原因, 我觉得以前拍的有关武则天的版本没有一个是从女人的视点来拍的,都是男导演在拍他们眼中的这样一个女人。武则天是一个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理解女人肯定会有自己的角度。”
“包括中国的史书,也都是男人们来写的,那当然都带有明显的性别观点。传统的观点是男主外,女主内,一个女人突然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成为一个决定国家命运的人,这些都是吸引我决定要拍这部电影的原因。”
为什么叫《宫里的女人》?
“我觉得那些很夸张的片名,特傻!”
“我更喜欢一个平实的名字。”说到这一点,徐静蕾很自信。“就像我前两部片子,第一个片子叫《我和爸爸》,我觉得我就喜欢这个名字!”
“哪能用那些诗啊,那些豪言壮语啊什么的,呵呵……”徐静蕾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片子的名字就跟我喜欢的东西是一样的,我觉得那些很夸张的片名,特傻!”
她说“夸张”二字的时候,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然后自己就先笑了。
“第二部片子的名字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觉得这是一个多好的名字啊!里面涵盖了很多层的意思,本身又有悬念。”
徐静蕾转脸笑着问她的搭档:“我这样说不好吧?”
说完,她转过脸来:“其实国外大片的名字都比较平实,像《辛德勒的名单》,一点也不故弄玄虚,也不像有些国内的片名那么附庸风雅、华而不实。”
《宫里的女人》在演什么?
“从入宫到单独执政……我不相信会有那么多的阴谋……”
“片子所反映的是她从入宫到单独执政,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这样的一个时间段。武则天是一个承前启后的人物,她培养了很多能臣,为开元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那些能臣谢世之后,开元盛世也就走下坡路了。”
“我当然希望能挖掘她内心世界的一些东西,比如她在面临一些重大事件时是怎么想的,最后做出了什么的决定,也许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但我拍这个戏不拍结果,只拍过程。她怎么进了宫?怎么进了寺院,怎么当了皇后,应该说有很多种的可能性,我在寻找我认为最像的可能性……”
徐静蕾除了笑的时候会偶尔弯一下腰,或者会有一个不太大的动作,其余的时间都坐得很端正,应该说这与她的修养有关,用一个词来形容,可以称之为恬静。
“肯定会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带进去,看了她的资料我有很多的感受,拍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对于生活的理解渗透进去。比如说我不相信生活里会有那么多的阴谋,即使在宫里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阴谋,我认为有很多的时候是时代在造就人,你身边的人在造就人,阴谋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关于武则天可能更多的是后人的臆会和讹传。”
“司马光有他的观点,我有我的观点,我会带着我受过的教育和我的人生经历来看武则天,这是肯定的,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也许是一种偏见。”
王朔出手针针见血?
“我觉得很对路,而且比我想像的还要好……”
“我对这个武则天人物感兴趣,因为我从这个人物身上找到一点共鸣、一些同情、一些敬佩。”徐说的很认真。
“剧本写了半年多的时候,陷入了历史事件里,我觉得几乎要放弃这部戏了。脑子里有想法,但是写出来却完全不是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这就是所说的眼高手低。”徐式的自嘲。
“有那么一天,我忽然想到结构这部戏里几个人物的一个点,后来就找了王朔,跟他谈了一下,他说很有意思,然后他作了补充,很短的时间就写完了,可能不到两个月。我觉得很对路,而且比我想像得还要好。”
“所以不得不佩服,我看了很多的书,但是不及他知道的十分之一,而且我写得也少,表达能力不够,真是眼高手低。”又来了一句徐式的谦虚,但看得出来,这谦虚是真诚的。
“我是B型血的白羊座,我觉得我是一个自己主意特别大的人,极固执,但我完全不担心他的补充会影响到我对剧本的理解,我认为他写得很完美。”
一个特别大的挑战?
“我们是一支青年突击队……”
《宫里的日子》于今年春节后立项通过。
“这部戏要么就不拍,要拍就要跟别人不一样。”徐静蕾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主意特别大”。
“以前拍的戏都是只有两个主要人物,《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其实也主要是我和姜文的戏,但是这部戏是群戏,重要的人物起码是四男四女,而且后宫有些戏是大场面,动不动就几百人,这对我就是挑战。”
“我的服装师是在法国学的服装设计,从来没有做过古装戏,但我愿意用这样的人,不愿意用那些有经验有套路的人,这样可能会更有创新,因为已经成为概念的东西我都不要,要么我说我们是一支‘青年突击队’呢!”又笑了,笑得很开心,似乎对她的团队很有信心。
“其实风险会特别大,我想这样做效果可能会特别好,可能就什么也不是,但是我完全信任我的服装师,我喜欢尝试,因为不突破就没有意义。”
说好的短暂采访,不知不觉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告别的时候徐静蕾补充了一句:“这部戏我希望是两个小时,争取控制在120场戏之内。”
徐静蕾送到门外,还是那么浅浅地笑着。 记者 史壮宁 摄影 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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