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初称后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最佳女主角
张静初说当狄龙和凌波在台上读出她的名字后,经纪人立刻塞了一张纸巾在她手里,大家都觉得……张静初要哭了。毕竟,凭电影处女作就一举夺得影后的桂冠,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提着长长裙摆,缓步走上台,张静初第一句话就是:“我告诉自己,不要哭出来。”一贯理性淡定的张静初很好地控制了自己——
感言
“我习惯了被提名然后不拿奖,所以拿了奖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台上来,凭《孔雀》拿到这个荣誉,这个戏让人们认识到我,让我自己发现一个全新的我,是我一生中最重的一部戏。这个小金人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回去后我会认真珍藏,它会提醒我要继续努力。”
专访
张静初的三面
1.影后的张静初:曾经离我很遥远
我觉得周迅是特别难得的女演员,她的表演永远都是一般人达不到的深度,你没有办法去学她。
奖项对我来说一直是很远的事情。但经纪人和爸妈头会很疼,每次提名他们都希望我拿奖。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孔雀》拍摄完成是在2003年,现在回头来看这部戏,感觉会和当时有什么不同?
张静初(以下简称“张”):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这部戏了,我不是很喜欢经常回头去看自己的表演,我没有这个习惯。孔雀里很多表演是不能重复的,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太难忘,太珍贵,是我第一次找到一个真实的表演状态。里面很多戏,我不敢说,如果我重新演一遍就一定能演得比那个好,所以谈不上有太多遗憾。自己认为当时的表演是回到了一个没有太多痕迹,相对来说比较非职业的状态,对于一个已经演过很多戏的人来说,很难做到。我经历了一个把注意力从外部表现彻底转到内心来的过程,注意力全部在内心,没想过要怎么去表现,表现上分几个层次,这些都没有想过。
南都:和你同时竞争影后的,有《如果·爱》里面的周迅,《最好的时光》里面的舒淇,你看过这两部戏吗?
张:我看过《如果·爱》。我觉得周迅是特别难得的女演员,她的表演永远都是一般人达不到的深度,你没有办法去学她。看电影,你常常可以看到一个演员的派别,一看就知道是电影学院出来的。但是像周迅这种演员,她身上就没有。在她身上你找不到路子,她不按常规出牌。其实真正好的表演就是这样的。我常常会去看好演员,包括一些大演员的表演,然后设想自己会怎么做。只有这样才能对比出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大路货,多么平庸,而她为什么可以那么棒。周迅不算一个角色美女,但是她的悟性和过人的敏锐,让她的魅力真的是没法挡。
南都:拿到影后,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奖项对我来说一直是很远的事情。但经纪人和爸妈头会很疼,每次提名他们都希望我拿奖。但是我觉得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奖项都会有的,迟早的事儿。今年没有,可能明年会有,今年有了,明年大概就没有了。相比之下,如果每一年都有提名,反而能说明我每年都受到关注,都有做出成绩。奖项是一个综合的因素,但不是考试。
2.《孔雀》的张静初:让我真正决定做演员
这一定是每个演员都希望能遇到的角色。是一个内心有张力,外表跟内心冲突很大的角色。
看完这个剧本,我告诉很多人,我可以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台词,不需要表情,在摄影机前站五分钟,来演姐姐,我觉得我开窍了。
南都:《孔雀》的本子非常好,这是大家公认的,你觉得这个剧本对你表演上的支持有多大?
张:好本子的作用,对演员来说,就是不费劲。因为你不用特别使劲来演,本子已经给你提供了足够的内心基础,为你那些表演上的爆发力打好了基础,不用旱地拔葱。《孔雀》里面姐姐这个角色,是非常流畅的,对一个演员来说,遇到这样的本子,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基本上可以说,《孔雀》演完之后,我才真的决定做演员。
南都:姐姐的故事中,有三个场景很经典:骑自行车把降落伞拉开;为换取降落伞,在小树林中、在果子面前脱裤子;还有后来,姐姐与弟弟买西红柿,她无声哭泣的特写镜头。这些也是你自己最喜欢的吗?
张:其实我最喜欢的一段没有在电影里面用。是妈妈给我送表的一段。姐姐出嫁,在镜子前愣愣地梳自己新烫的头,妈妈推门进来送一块表给姐姐。姐姐赶紧掩饰自己刚才的表情,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难过,然后告诉妈妈说我不要。妈妈说,你留着吧,就算是嫁妆吧。妈妈然后推门走了。姐姐转头过来,泪流满面——整个是一个长镜头。对表演的要求很高,很有爆发力,我一转头的时候,必须调动起全部的感觉。后来导演觉得和后面姐姐给哥哥送小鹅的那段有点重复,给删掉了。
你说的那三个镜头也都是我喜欢的。一条平静的街道,忽然间一个降落伞打开了,很浪漫、也很悲伤,这是种很混杂的感觉。这个镜头我们拍了5天,到第5天,我对导演说,可不可以让我试试撒把骑车,一试,还成了。顶风骑自行车,还拖那么大的伞,很费劲。有时我蹬不动,定格在那里了,导演在后面拼命喊:“使劲骑,使劲骑。”我像疯了一样蹬自行车。这个镜头已经成为《孔雀》的象征。
小树林那场戏,刚开始时,我一直在试各种各样的小裤衩,本来准备是穿着裤衩拍的。剧本上是都脱了,但是考虑到审查,怎么以缓和的方式来表达,就选择了穿裤衩。我们选了各种各样的颜色,有粉红色、淡蓝色和白色的,想表现出一个处女第一次在人前展示自己的隐私时,那种心疼的感觉。其实拍这场戏的前一天,我就有预感要都脱了。排戏那天,导演和编剧也过来,说,“能不能全脱了?可以保证衣服很长,不穿帮。”其实这一脱,看上去是把女人最隐私的地方暴露出来,但我觉得这一脱,其实是把女人最圣洁的地方显示出来。
第3个镜头,就是买西红柿时哭的那个,也是我最喜欢的。现在看到那个镜头,我都会流眼泪,我仍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我觉得自己需要克制,需要把感情膨胀出来再克制,那种悲伤与压抑的情绪到了极限,我脑子和脖子上的血管全都感觉要爆了。这个镜头拍了6条,3条成功,这条最具分寸。有一次,失控了,我全身麻木,一下子就跪在摊子上,把弟弟吓了一跳。电影中那条是最好的,又能感觉她在掩饰不让别人发现,又感觉有张力。当时拍这场戏的时候,剧组里的人不敢看监视器,因为看了觉得非常难过。但是我演完之后,选场所有人给我集体鼓掌。
南都:如果你是评委,怎么评价自己对姐姐这个角色的表演?
张:这一定是每个演员都希望能遇到的角色。是一个内心有张力,外表跟内心冲突很大的角色。很多人刚开始看到我的演法是不认同的,觉得有点怪,他们理解的姐姐是一个理想主义的人,像跳芭蕾的女孩一样,非常高傲、轻盈的,走路都是轻飘的。但是我不是这样理解,我演的姐姐是一个很“泄”的,甚至有点吊儿郎当,在生活里无精打采的姐姐。走路的姿势都是“泄”的。这样处理是因为我觉得,姐姐是一个注意力根本不在生活里的人,她对现实生活是没有兴趣的,她的注意力在梦想和自己执著的东西上。虽然剧组里有各种非议,有各种不同的看法,但还好我性格挺硬的,而且我自信自己跟这个角色有共鸣。看完这个剧本,我告诉很多人,我可以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台词,不需要表情,在摄影机前站五分钟,来演姐姐,我觉得我开窍了。从《孔雀》以后,我真正找到了演戏的状态和感觉,知道怎么沉下来演戏。
3.现实的张静初:所做的,都是为了我的自由和尊严
我不觉得今后会没有机会,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才会有机会嘛。好机会会选择好的人。我想我还是得耐住寂寞。
水瓶座是要特别自由,忍受不了任何不自由的事情,绝对精神至上。
南都:我们预设过,张静初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可能不是戏路和演技,反而是还能不能再遇到《孔雀》这么好的剧本和姐姐这样的角色?
张:我不觉得是这样。比如说《花腰新娘》,里面的角色可能不像《孔雀》,是可以相对来说流传得比较久的角色,但是她有她的经典,有她的人缘。《芳香之旅》我觉得突破比《孔雀》还要大,可能是因为这个角色离我更远。我不觉得今后会没有机会,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才会有机会嘛。好机会会选择好的人。我想我还是得耐住寂寞。
南都:但女演员的黄金时间不像男演员长,这样的等待会不会让人心焦?有没有急迫感?
张:没有。宁缺毋滥。一部好电影顶得上十部不好的电影。你想想十部电影要花多少时间去拍?哪怕两年半只有一部好作品,其实也够了。就像《孔雀》,2003年拍的,但是直到现在效应还在,好电影的生命力很长。说是说女演员的青春比男演员短,但我认为女演员最好的时期是在30岁以后。对我来说,电影还真的是艺术,所以我不会在意自己脸上有多少皱纹,有多么青春貌美。我在自己的电影里从来就没有特别漂亮过,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我的认同。和外表关系不大,关键在于我的魅力能不能通过银幕散发出来。
南都:你以前是学导演的,拍过广告,想过出国,考过托福,现在做演员。感觉你是一个很不安分的人,你想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张:跟我是水瓶座有关吧,水瓶座是要特别自由,忍受不了任何不自由的事情,绝对精神至上。我其实挺怕空虚的,挺怕自己坐在酒吧里发呆,那不是我放松的方式。我想寻找新鲜的东西让自己充实。另一方面,我还是一个危机感挺重的人,竞争很残酷,人最重要的是自由,其次就是尊严,这是立足的根本。要想获得尊严,就必须自强。要有本事,要得到别人的尊重。我做的任何事情,可以归结为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其他没有什么。
南都:现在最想得到的新角色是什么?
张:一个能让人记得住的角色。如果能赶在一个导演的高峰期,哪怕我只是电影里一个小角色,都能让人记住。但如果本身不是一个好戏,即使是主角也没有人会记起。观众还是挺残酷的,忘事情挺快的。
现场特写
全场最耀眼明星备受香港媒体关注
新科影后张静初当然是现场最耀眼的明星,不仅影迷,许多颁奖嘉宾也纷纷与她合影。因为对内地电影不熟悉,李玉、顾长卫等在签名版前留影及接受记者访问时,香港媒体拍摄的并不多,都在各忙各的。而当张静初出现时,只听见一位同行大叫一声“开饭碍,开饭碍”,众人纷纷回到原位开始大肆拍摄。陈弋弋/文 陈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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