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刘若英、古天乐联袂主演，张艾嘉编剧的文艺片《生日快乐》正在香港拍摄。香港越来越少人拍文艺片了，因为很难卖得好，因此也更难再遇见像《甜蜜蜜》、《新不了情》这样的文艺精品。知道张艾嘉写了个剧本叫《生日快乐》，要拍的是一部爱情文艺片，自然叫人兴奋，不知道它会否让人重温看《心动》那时的“心动”感觉；知道这部文艺片改编自“奶茶”刘若英写的同名散文，由她担任女主角，和古天乐搭档，则让人更多了一份期待，不知道它是不是刘若英个人的情感写照，她的才情在其中会展露多少。本报记者日前带着这份
兴奋和期待，深入该片在香港的拍摄现场，独家专访刘若英，试着解答上述疑问。
“奶茶”专访
这部片改编自“奶茶”写的散文《Happy Birthday》。两千字不到的原著，要变成一部90-100分钟的电影，自然要加进不少细节，把小米和小南的经历写得更丰富，更戏剧化一点。刘若英说，她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多多少少有她的个人体会在里头，而编剧张艾嘉特别熟悉她的生活，给女主人公小米设计了跟刘若英很相似的爱好，比如家里的红色沙发。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生日快乐》是一杯浓度接近80%的奶茶。
我没有刺激的恋情，但我心里有
“我知道小米不太喜欢听到人家说‘生日快乐’，连我跟她这样的朋友，在她生日的时候，都不会去自讨没趣。但小米同时又不高兴人家提都不提她的生日，好像她降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重要性。是啊，谁要那种全人类都不记得自己生日的感觉呢？”
散文《Happy Birthday》
南都：故事里的小米似乎挺矛盾的，不喜欢听“生日快乐”但尤其在乎小南发来的问候邮件。
奶茶：我写《Happy Birthday》的时候，我想到自己的生日。我不喜欢开手机，不喜欢派对，更不喜欢生日派对，我觉得表达对一个人关心和祝福，应该每一天都可以的。其实我想说，有些人你在生命中天天跟他见面，可他不是你最重要的人；有些人这一辈子你十年见他一次面，可是他是你最重要的人，而你最期待的是跟他保持这种关系。
南都：你印象最深刻是哪场戏？
奶茶：开机那天拍的那场戏。那天是小米的生日，她和小南都希望给对方一个惊喜，故意说哪也不去，待在学校，其实都跑去找对方，结果没有碰到面。这场戏安排两个人无法见面，和我的看法很像。
南都：你不喜欢“意外惊喜”？
奶茶：不喜欢。因为有时候太多的惊喜反而会造成一些错过。或者说你营造惊喜，但是别人回应你的效果不是你期望的，你又受伤了。我拍那场戏是年轻人做的事情，现在我会确定几点钟在哪里见到你，不希望“叮咚”门铃响了不知道开门会看见谁。
南都：是人长大了对情感表达的需求不一样了？
奶茶：现在大家都不浪漫了。我记得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男生在楼下一出现，女生是用跑的，现在却是“再给我5分钟，我要说一下电话”。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年纪越大就越没有激情了。他们(指了指身边的经纪人和化妆师)昨天出去，回来说：呀，你真应该去铜锣湾看一下，他们真的在街头接吻。但小米和小南就不会这样，那天在机场的戏，如果小南一来就亲了我一下，我就会想：旁边有这么多旅客耶！这就是我。
我可能没有这么刺激过的恋情，但是我心里有。我希望用这部电影来找回这些激情。
我跟人的关系比较长久，可绝不密切
“小米常常说小南很了解她，或者说，因为他们很像，都不能忍受跟另一个生物腻在一起太久，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刚刚好。刚刚好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永远都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散文《Happy Birthday》
南都：看小米和小南的关系，你认为两个太相似的人是无法在一起的？
奶茶：我跟人的关系是比较长久的，可是绝对不密切。我是很需要个人空间的，我可以跟你相处十年，但我没办法相处一年天天见面。当你心里看到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不在，你也是可以看到他的；当你心里没有那个人的时候，你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你都可以发出一种电波，让那个人觉得：“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我宁愿睡沙发。” 南都：电影会加入个人的东西吗？
奶茶：张姐在写剧本的时候，常常会问我遇到这些状况该怎么做，这些对白该怎么回应这些事情。她很了解我的生活，所以会把我真实的一面写进去，比如说她里面写一张红色的沙发，就是我家的红色沙发，我真的很喜欢它，我也真的很喜欢开着车半夜到处乱跑。电影里加一些很刘若英的东西，我做起来比较自然。
南都：散文的故事相对简单，拍成电影会不会担心说故事性不足呢？
奶茶：有时候我会觉得简单一点点没关系，关键是让人感动，我想我的作品一向都不想是这样，包括演唱会，我的音乐，我的书。我不靠华丽的包装。我试试拿出真实的情感来写，问问看：你有多久没有站在街头看一下天空了？你有多久没有真的听完一首歌，还是永远只注重副歌？你在看杂志的时候，你真正看到的是什么？你谈恋爱的时候，你感受的是那个细节，还是觉得需要一个人陪伴？这些东西都会在这部电影里面一点一点渗出来。
我经常说这部电影是一道很精致的日本料理。来看电影的人都带着速食，我不反对，但不要以速食的心态来看这部电影。
现场目击
平淡而伤感地“错过”
记者探班当晚，拍的是两场在香港新机场的戏。一场讲小米即将坐飞机离开香港去欧洲，小南和小米的爸爸在机场相送；另一场是小米从欧洲回来，爸爸和小南去接机，小南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惊喜。刘若英说，小南的家里人不是医生就是律师，比较有钱，而小米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所以小南大学一毕业就出国，小米要先去教钢琴，攒够了钱才出去。
送机和接机，在张艾嘉编剧和导演的《心动》里出现了三次。张艾嘉似乎特别钟爱这种分别的时刻，坐上飞机，眨眼便相隔千里，离开容易，再会却没有定期。而奶茶对这两场戏的解释，是用“错过”这两个字。“小米和小南经常彼此错过，一个回来，一个离开，总是不能在一起。”这两场戏，隐隐包藏了电影的主调，一种平淡而伤感的遗憾。
奶茶配方
故事：“奶茶”原创
小米和小南相识十年，彼此交心。小米十分依赖小南，最关键的时候总是想到他；小南也表示一辈子都等小米。但因为性格过于相近，谈起恋爱来两人反而无话可说，所以一直只做好朋友。直到有一天，小南告诉小米自己要结婚了，小米和小南渐渐疏远，每年只在自己生日那天，借他发来的“生日快乐”的电子邮件，得知他还平安。但是有一次邮件迟到了，小米焦急。散文中的“我”——小米的好友此时得知，小南早已因病去世，今年的生日邮件是小南叮嘱姐姐发给小米的。
主角：小米=牛奶小南=茶
探班当晚，刘若英和古天乐两人在镜头前一站，一黑一白对比明显，但是举手投足十分默契，导演一喊“action”，两人轻松进入状态。奶茶的表演率真中带着独立和一点点任性，而古仔在她面前显得包容和稳重。一个镜头拍完，古仔不自觉地拿手去搓奶茶的面颊，两人玩作一团，俨然戏中那对认识了十年的老友。原来“张姐要求我和古仔，一定要在开拍前，起码一起吃两顿饭，去一次KTV，联络感情，因为戏里面我们毕竟是两个认识了十年的人，要有默契的，你看机场那场戏，他即兴用手拨弄我头发就知道。”刘若英透露了个中玄机。
那么古天乐是不是刘若英心目中的“小南”呢？“一开始不是，我知道他演小南时，第一个想法是，他那么黑，那么阳光，这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但他是一个演员，当他能够把角色演出来的时候，他长什么样子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所以，现在每次我看到他，我觉得他就是小南。”
幕后：张艾嘉=牛奶马楚成=茶
编剧张艾嘉和导演马楚成，一个曾经拍出《心动》、《20、30、40》，一个曾导过《星愿》。投资方对这个强强合作的阵容信心十足，投入2000万港币，期待两人能够碰出火花。张艾嘉是细腻的，而马楚成是有野心和煽动性的。马楚成说：“张艾嘉的故事不会很模式，因为她和刘若英写的东西挺深。我的电影比较热情，而她们的东西比较细腻，不自觉地加入了一些东西让我们去思考。我拿着这个剧本的时候压力很大。张艾嘉平时不大帮人写剧本，所以这次真的很难得。”对于电影里有韩剧流行的绝症情节，马楚成明确地说，《生日快乐》绝对不会是韩剧的克隆：“韩剧很多东西是很直白的，而这部片有很多是让你回去慢慢想的，有点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