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剧照
在《碟中谍3》、《超人归来》等大片夹击下，本年度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救赎》“意料之中”地败走中国影视市场，上映以来票房仅区区300万元；同期，张元完成于2004年的旧作《我爱你》滞后了两年在日本各大城市上映，票房一路走高；《黄金甲》制片人张伟平放言，救市仍靠大制作；几天前，赵薇主演的中日合拍片《夜。上海》完成粗剪，日本投资方坦言影片明年初正式上映时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让尽可能多的中国观众看到电影”……
让我们学学波洛侦探，把各不相干的消息放到一处，所有这些信息终指向一处：中国电影仍受着难以摆脱的大片之“惑”，越来越多的中小投资影片较之国内一搏更倾向于海外生存，对于中国电影市场而言，大制作将继续遮蔽视线，那么多样化之路还有多远？
中国文艺片：去日本，有市场
不久前《好大一对羊》导演刘浩在接受采访时说到，对于中小成本文艺片而言，在国内上映不敢对票房有任何奢望，不过是导演“情结”的一种排解，收回成本的途径是海外销售版权。事实上，那些在国内上档无望，或者草草收场的影片，确是在海外放映时焕发了第二春，而再确切些说，这个市场集中于我们的东邻——日本。
仅以《夜。上海》投资方日本电影眼娱乐株式会社为例，“电影眼”做发行起家，在日本以发行独立制作影片著称，今年奥斯卡最佳影片《撞车》即由他们发行。“电影眼”曾参与过投资两部中国影片——董洁和徐静蕾主演的《最后的爱，最初的爱》以及不久前的《关于爱》，两部影片在国内票房甚是惨淡，其中《关于爱》只上了中影数字院线。然而在日本，这两部电影的票房非常成功，电影眼娱乐株式会社副社长牛山拓二在接受采访时，虽出于商业考虑不能透露具体票房收入，但他称“两部影片票房盈利都在投资的数倍之上”。
中国影片在日本吃香的例子举不胜举，年前杨亚洲的《泥鳅也是鱼》竞选东京电影节时也是日本各路发行人关注的焦点之一，东京电影节正日益成为中国电影人在意的平台。而另一方面，日本发行人与中国片方的合作亦在亲密升级，牛山拓二就在不久前决定，“电影眼”与中国的合作速度从一年一部影片调整为一年两部。对此，他的说法是：“日本观众喜欢看中国电影。中国电影导演们拍摄的中国社会，比如张扬在《洗澡》中表现的父子温情，谢东的《夏天》里描述的青春期，对日本观众来说很温暖，很感人。”市场的需求当然是一个重要理由，但牛山拓二回避根本缘由——中国电影在日本的发行代理利润实在太丰厚了。
日本发行人：到中国，有肉吃
8万美元一个拷贝，800万美元票房收入，两个数字巨大落差背后，就是中国电影在日本发行代理的高额利润。
这里，不得不翻出那本被翻烂了的老黄历——霍建起的《那山那人那狗》。六年前，日本的老发行人深泽一夫以8万美元买下《那山那人那狗》一只拷贝，随后影片被安排在岩波、德间艺术影院宣传放映长达半年，取得的票房收入是800万美元，翻了一百倍。这个案让国内许多发行人恨得牙痒痒，却也成了日本众多发行人的典型教材，他们从前辈的经验中嗅出了一条：到中国，有肉吃。
中国影片在日本市场走得顺风顺水，总结下来无非两条，日本发行人的专业以及电影市场的成熟。
谈及影片《关于爱》和正在制作中的《夜。上海》，两者同是爱情类型片，作为发行人的牛山拓二心中有两本清晰的账：《关于爱》是一部三段式电影，对观影习惯带点挑战，因此他把影片安排在东京等大城市青年白领女性爱去的影院里，宣传时也主要针对她们，在大城市取得不错效果后，逐渐推广到小城市；而《夜。上海》则是一部故事完整的主流娱乐影片，既有戏骨竹中直人压阵，又有本木雅弘等当红偶像领衔，他会让这部电影在日本主流商业院线全面上映。
此外，在说起中国年轻一辈导演的作品和特点，牛山拓二如数家珍。事实上，徐静蕾、张元、张扬、谢东都已被列在他的合作名单上，尽管他对此只是平淡道：“合作的很大原因是，我们是同辈人。”
相形之下，在国内，张元、张扬等曾经面对的，以及他们之后更年轻的小江、李玉、刘浩等正面临的，是影片完成后找不到发行方，甚至即便上档也不得不接受“宣传零投入”的事实。即便像《无穷动》这样发行尚可的文艺片，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洪晃博客《前夫与馒头》，借了《无极》一把力，打出一记多少不那么光彩的擦边球。本报记者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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