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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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朝伟(资料图片)
贾樟柯，因捧得威尼斯金狮大奖而踌躇满志的内地第六代导演；梁朝伟，戛纳影帝和金像奖影帝加身的香港资深艺人。
昨天，他们不约而同出现在上海暖洋洋的冬日下午，时间刚好交错，安排媒体采访的地点车程相距20分钟。
很巧，这两个男人都是黑色绒质便西装加蓝色仔裤。不同的是，一个福态初现，侃侃而谈，高调抨击第五代及其“独霸”的电影市场；另一个清瘦落寞，语音浅浅，仍旧沉浸在新片《色戒》的角色中。
他们都是为自己的新片在贺岁档期推出前来宣传，不过，贾樟柯执导的《三峡好人》和梁朝伟主演的《伤城》分别举着两杆鲜明的旗帜――艺术电影，商业巨献！对观众而言，无需较劲儿，好看才是真理。
时报讯 从北京到上海，贾樟柯一路在大学校园享受礼宾待遇。昨天下午，和媒体面对面的交流被主办方取了个平实的名字――“老贾和您聊天”。随行的还有烫了一头“方便面”、面容沧桑的御用女主角赵涛。
离9月14日贾樟柯载誉威尼斯已有一段日子了，没有媒体和他提“金狮奖”的话题。不过，矮个子“老贾”腰板明显挺得比从前直，说话的样子也不像以往那么谦卑。他有理由自信的，按他的说法，终于在国际一流的电影节上得奖了！
得奖影片《三峡好人》，依旧是关注小人物困苦生活的小制作影片，画面依旧暗淡琐碎，节奏依旧让人感觉郁闷，人物依旧灰头土脸――看得出来，贾樟柯还在坚持他自己的格调。他这样说：“2003年，我去拜访马丁-西科塞斯，他送我到电梯时对我说――坚持低成本，坚持你的自由！”
反感商业大片“一元空间”的霸权
之前在京沪两地的校园，贾樟柯对第五代及商业大片颇有抨击，记者诧异他何时何故变得如此无所顾忌，“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他笑着回答：“那是因为现在的大片实在太单一，选择权真的还在观众手上吗？你们媒体的声音倒向哪边呢？我要澄清一点，我并不反对商业片，但反感的是一元空间的霸权，应该尊重艺术电影的价值。”
《三峡好人》选在和《黄金甲(blog)》同一档期上映，贾樟柯称其为一次“艺术行为”。“很多人说我们像自杀一样把电影放在这个档期，一般状况下是有病，但我们就是想做得彻底一些！这是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和上影集团达成协议后，坚持要在贺岁档期上映。我们这代导演要发出一种声音，因为今天的电影市场充斥着对高投入影片的崇拜。这次上映是一次艺术行为，或许票房惨淡，或许有所收益，我们都很期待结果，这就是今天艺术电影的结果。我觉得观众比票房更重要，虽然还无法猜测观众会不会接受影片，但我希望他们追随。要是拍再多以‘黄金’为名的电影，只能使思想更贫乏！”
我的电影就要给你看有刺痛感的现实
似乎，《三峡好人》又是一部暴露中国社会阴暗、贫困、落后一面的电影，并再次被老外认可。面对质疑，贾樟柯反驳：“中国有多种表情，只看到一种表情，很不完整。比如我们经常说的上海，你要是从法国戴高乐机场起飞，降落浦东机场，有商务车来接，入住香格里拉饭店，感觉到的是一个上海；但你要从北京南站，坐最慢的火车，在拥挤的车站出来，汇入人潮，看见的是另一个上海……电影要做的是，给你看有刺痛感的现实，还是梦幻的现实！”他选择了前者，因为他希望面对真实。
对于贾樟柯来说，能打动他的永远是那些卑微而轻贱的细节――“今天我们大城市的人生活在丰裕的时代，但那些偏远地区很多家庭真是家徒四壁，过着因陋就简的生活，大部分中国人就是那样过的。但他们简单的生活中也有种力量，记得我曾去一个拆迁工人家，里面连年画都没有一幅，但我偶然看见窗台上搁着的酒瓶，不知是什么时候的，那是他们生活中有过的！”他说，和之前《小武》、《站台》、《世界》中人物的随波逐流相比，《三峡好人》中的角色有自我意识的回归，内心有股劲儿，这是前所未有的。
梁朝伟――从“复仇”的《伤城》到“痛苦”的《色戒》
因为父亲突然过世，导演刘伟强临时赶往美国奔丧，令“铁三角”只剩下另一导演麦兆辉和编剧庄文强，于是，男一号梁朝伟的出场成为昨天《伤城》媒体见面会的最大亮点。做过数场发布会的《伤城》，此次上海站活动是做主题曲中文版的媒体首发及启动“伤心回收站”，为影片的即将上映预热。
参加发布会的梁朝伟其实呆在上海已有半个多月，是静悄悄地拍李安的《色戒》。形容清瘦的他梳了戏里的包头，脸色有点暗淡，他说比《2046》的时候瘦了18磅，围在身边的一群女记者就心疼地叫起来。
就算伤心也要去面对
麦兆辉说，梁朝伟演《伤城》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蛮恐怖的”！庄文强说，倒不是很怕，看见他的变化，很开心！说起影片中那个“复仇”的角色，梁朝伟一再表示，开始不太喜欢，不太习惯，不太适应……他说话一直是那种自言自语的方式，听着很累，要看他的嘴型，再看他的神情。
从《2046》里对着树洞诉说秘密的“周慕云”，到《伤城》里充满复仇欲望的总督察“刘正熙”，梁朝伟的角色很多是压抑的。现场，他和麦、庄二人一起投了自己的伤心事到“伤心回收站”，于是问他是什么？他笑而不语。那么面对伤心事，他会怎么做？“我会选择去面对。逃避只是一时的，报复也不是好事，没完没了的。”他说，等拍完了手里的《色戒》和之后的《赤壁》，一定要接个喜剧来演。
《色戒》演得好“痛苦”
好脾气的梁朝伟也不避讳说《色戒》，倒是有一肚子苦水似的：“很痛苦！演一个汉奸，每天就是审问、杀人、拷打，每天都要很专注地沉浸在角色中，我又不是机器人，戏外不是很能调节的……”最痛苦的还是国语的台词，他说背剧本都要背了一千遍，喉咙很痛！
当然享受也有，就是整个剧组的敬业氛围，“每一个人都很齐心地要做好一件事，都不怕辛苦”。自称没有人生规划的梁朝伟直言，很享受创作的过程，虽然每部戏拍之前都有压力，但进入状态后就释然了。对于之前曾说过的想转向幕后，他表示，那只是――也许有一天累了，想转换一下环境，激发一些新的灵感罢了。“不是就永远不演了，不可能的！”
嘉玲的演技无需我教
消息灵通的记者问梁朝伟知不知道刘嘉玲翌日要来上海？而他又为生日将近的爱人准备了什么礼物呢？他沉静地笑，脸上带着大家熟悉的腼腆：“我不知道……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啦，我不想匆忙地做什么准备……”那么关于网上流传的刘嘉玲和中田英寿的亲密照呢？他直视提问记者的眼睛，很单纯地笑着反问：“没有什么想法，你觉得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要相信那些八卦问题。”
至于爱人错失金马影后的遗憾，梁朝伟也很坦然：“提名已经是对付出的肯定了，奖项不过是一个鼓励，就算没有，还是会演。”并表示：“她不需要我教她怎么演！”口气中是岁月积聚起来的完全的信任。韩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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