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新片铤而走险 可能赔钱仍铁心拍战争(图)

　　故事梗概

　　冯小刚把《集结号》概括为一个“英雄受了委屈，寻找自我”的故事。连长谷子地自幼父母双亡，被遗弃在谷子地里，后来一个鞋匠收养了他并起名“谷子地”。一场战争中，团长派谷子地所在连队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转移。团长让谷子地阻击4个小时，听到集结号吹响就撤退。但谷子地所在连队阻击了敌人12个小时都没有听到集结号，最后全连阵亡，只有谷子地幸存。从此谷子地在漫长的岁月里寻找集结号到底有没有吹响的真相。后来他知道，其实团长派他阻击敌人，就是要牺牲一个连队掩护大部队转移。但团长不忍告诉他真相，只好给他留了一个“集结号”的希望。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埋葬全连战士的旧窑，为他们争到了烈士的称号。

　　古装大片《夜宴》之后，冯小刚没有立即回归熟悉的喜剧路线，而是选择了更有挑战性的战争题材。他的新片《集结号》投资8000万元人民币，却不使用一个大明星，而且自开拍以来一直保持低调，极大限度地撩起了媒体的好奇心。2006年的最后几天，记者远赴辽宁丹东的《集结号》片场探班，第一时间了解到该片的拍摄状况。

　　导演阐述

　　冯小刚大倒苦水

　　尽管早就认定《集结号》是块难啃的骨头，但开拍后突如其来的困难还是让冯小刚措手不及。他向记者坦言拍摄心得。

　　诉苦：拍摄周期成倍长

　　冯小刚一见到记者就诉苦道：“我对困难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有的困难的确无法克服！拍片的周期根本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接着，冯小刚就历数《集结号》开拍以来遭遇的突发事件——先是用于战争场面的假人等道具在韩国被一把火烧光；重新做好打算运来中国时又赶上韩国物流业大罢工，无奈之下只好由原来的海运改空运，虽然赶上了时间却增加了许多成本；开拍后丹东偏偏片雪未下，无奈之下只好用化肥造雪……无怪冯小刚在亚博会的颁奖礼上感慨地对前辈吴宇森说：“我后悔拍战争片了！”

　　据冯小刚介绍，《集结号》要超出预计一倍的时间，把拍摄周期从4个月拉长到8个月，这也使得《集结号》成为冯小刚导演生涯中第一部超期超支的影片。冯小刚不禁感叹：“我这是自己找麻烦！拍喜剧多轻松啊！和《集结号》比起来，《夜宴》都只能算是虚张声势，拍摄全在棚里，那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定位：观众心理要照顾

　　和《夜宴》国际化的路线不同，冯小刚把《集结号》定义为一部“媚内”的电影，还解释说：“是崇洋媚外的媚，我必须把内地的观众给媚好。”投资人王中军也表示，影片的市场主要在内地，华谊对影片的国际预期并不高。为了让影片成功“媚内”，冯小刚不仅将使出故事和质感两大杀手锏，还特意修改了故事结局，以照顾观众新年期间看电影的心理。

　　据冯小刚介绍，《集结号》原本是悲剧结局——张涵予(blog)扮演的连长谷子地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战友的遗骸，在新年到来之际冻死在帐篷里。冯小刚认为观众不见得会喜欢这个悲剧结局。冯小刚说：“我能不知道悲剧的结局更有力量吗？但悲剧那一刀就是切不下去。我是一个职业的商业片导演，我不能让大伙儿大过年的看了片子添堵，就尽可能地顺着观众的心气儿拍，尽量拍得不恶心、不廉价。”

　　讲故事一向是冯小刚的长项，他也肯定地表示《集结号》里“故事是最重要的”。和以往战争片塑造不怕死、热爱打仗的英雄不同，冯小刚要讲一个“受了委屈的英雄寻找自我”的故事。他解释说：“他是有情感的英雄，但绝不是廉价的伪英雄主义。”《集结号》里有“三大战役”——攻坚战、阻击战和发生在朝鲜战场上的一场战斗。为了拍出有如《兵临城下》、《拯救大兵瑞恩》那样的战争质感，冯小刚特地请来了《太极旗飘扬》的班底操刀战争场面。冯小刚强调说：“质感和故事一样重要，不能说故事感人，场面却很假。否则不必投资8000万，2000万就足够了。”

　　心态：铤而走险赚票房

　　在《集结号》之前，还没有一部战争片在商业上取得巨大的成功。《集结号》投资高达8000万，却没有一个具备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尽管冯小刚在票房上从未走过麦城，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该片的风险。冯小刚举出了《千里走单骑》的例子：“以前大家都说内地导演具有市场号召力。《千里走单骑》上映的时候，我觉着凭着张艺谋的号召力，七八千万的票房总有的吧。结果才3000万！我不认为我比张艺谋还有号召力，所以特别理解投资人孤注一掷的心理。”

　　尽管知道拍《集结号》的风险，但冯小刚仍毫不犹豫地选择铤而走险，因为他有一种倔强的心态。“别人说冯小刚没有电影语言，我拍了《夜宴》。《夜宴》用了我认为最高贵的色调，没想到观众说他们还是喜欢灿烂的……”冯小刚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最保险最能赚钱的片子是什么——我去说服周星驰、葛优一块儿演，我再弄一好故事。这片拍出来，就是跟所有中国大片一天上我都不怵！但这有什么劲呢？所以拍《集结号》就必须铤而走险，做成了大家都会特兴奋。即使败在这个片子上，我也认了——虽然我的片子还没有在票房上败过。”

　　拍摄现场

　　主演相见不相识

　　记者前往探班时，《集结号》剧组正在辽宁省丹东地区拍摄一场攻坚战。这也是影片“三大战役”的第一场。谷子地(张涵予饰)率领的连队奉命攻陷一座县城，但连长谷子地和指导员(任泉(blog)饰)在攻城方案上发生冲突。任泉带队强攻，却陷入敌人的地雷阵，谷子地救援不及，眼见任泉扮演的指导员被炸成两截。

　　记者上午10点到达片场，正赶上拍爆破场面。负责战争场面的韩国团队在“城市”的街道上埋了不少炸点，插上黄旗作为标识。据现场工作人员介绍，这些炸点爆炸时声势惊人，却不会对人构成伤害。记者被警告不要走近黄旗，以免提前引爆。冯小刚穿着印有《夜宴》字样的羽绒大衣在片场来回快速走动，不时通过翻译和韩方人员交流，主要讨论任泉攻城的路线以及怎样展示他牺牲的场景。大约10分钟后，随着冯小刚的一声“开始”，攻城开始。黑色硝烟升起，战士在布满尸体和弹坑的战场上穿梭，很快踩中炸点，引发连环爆炸。爆炸掀翻了一辆军用运输车，掀起的地皮直飞一楼多高，非常壮观。

　　记者在前往采访车时和好几拨“战士”擦肩而过，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一副刚下战场的样子，让人难以看清本来面目。其中一位“战士”还停了下来，和几名记者面面相觑。沉默约一分钟后，终于有记者叫了出来：“你是任泉吧？”对方笑着说：“是啊！是不是都认不出来了？”任泉一脸黑灰，还有几条子弹的擦痕，跟他平时干净斯文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过，样子更为“吓人”的是连长谷子地的扮演者张涵予。张涵予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记者所在的采访车，他左边脸布满了黑红色粒状物质，看上去像被烧焦了一样。尽管工作人员事先告知来的是张涵予，但还是有记者试探性地问：“你确实是张涵予吗？”“是。”张涵予一边确认自己的身份，一边回头跟工作人员说：“看吧，我说他们认不出我吧……”据张涵予介绍，下一场戏里战友在他身边被炸碎，血肉都喷到他脸上，所以左边脸如此恐怖。

　　跟张涵予和任泉比起来，廖凡的化妆算是比较收敛了，记者在片场很远就能认出他。但因为所有的战士化好妆后样子都相去无几，在稍后的采访中，还是有记者把“老刺猬”的扮演者误认为是廖凡。廖凡听说后显得很诧异，问记者：“真的跟我像吗？”本版撰文 晨报记者 杨莲洁

　　演员专访

　　张涵予：

　　谷子地是堂·吉诃德式的人物

　　连长谷子地是《集结号》最主要的人物，扮演者张涵予将之描绘为一个“堂·吉诃德式的人物”。张涵予说：“谷子地跟我本人性格反差特别大！他是一个特较真、特宁、一根筋，说不好听点就是‘矫情’，一个受了委屈的英雄执著地寻找真相！”在张涵予看来，谷子地和以往中国银幕上的英雄完全不一样——“不耍酷 、不摆pose、不充英雄”。张涵予跟冯小刚合作了多次，但《集结号》才是第一部由他演主角的戏。他很坦白地说：“以前的片子我的戏很少，重心都在大明星那儿。说白了那是人家的孩子，这(《集结号》)才是咱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一样了。”

　　廖凡：

　　差点和焦大鹏失之交臂

　　在《集结号》中，廖凡扮演的排长焦大鹏是最勇敢的战士，也是片中的关键人物。焦大鹏在阻击战中被燃烧弹击中，自知难以活命，却希望连队的其他人能活下去，为全连“留下种子”，于是他在临终前对连长谷子地谎称自己听到撤退的集结号。据廖凡称，冯小刚原本安排他扮演团长，后来觉得他年纪太轻，就让他演焦大鹏。“我挺高兴的，焦大鹏的戏份很重的。”廖凡说。在廖凡眼中，冯小刚是个现场感很强的导演。廖凡平时跟冯小刚聊人物，冯小刚总说“到现场再说吧”。但一到现场，冯小刚就像换了个人。“台词给得特别准，而且即兴发挥，告诉演员到哪儿该怎么做怎么说。”

　　任泉：

　　假人让我毛骨悚然

　　任泉在《集结号》中扮演一个脾气暴躁的指导员，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任泉告诉记者，他刚看剧本的时候以为指导员是个挺斯文的角色，来到片场才知道，他要扮演的角色“特急躁、固执且近乎癫狂”。这反而让任泉很高兴：“这样我可以不重复自己，你们到时候可能都看不出是我。”任泉扮演的指导员出场不久就在空中被炸成两截，死状惨烈，但“空中动作”都由韩方制作的道具假人完成。任泉告诉记者，这个假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样子塑形，逼真程度堪比蜡像。“跟我太像了，我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感觉有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