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号》制造颤抖效果 把按摩器绑在摄影机上

　　在不惜成本地引进了《太极旗飘扬》的韩国战争特效班底后，《集结号》的战争镜头已经成为这部影片的卖点之一。在前1/3的篇幅里，《集结号》通过巷道战、阻击战等几场战役描绘了九连几乎全军牺牲的过程。一部中国式大片能否拍出战争的感觉？我们请教了该片的摄影吕乐，也请来上影厂的美术指导吴嘉葵给鉴别战争场面的真实性提供一点指导。

　　吕乐(《集结号》摄影)

　　“身体和心理上都感到很累”

　　晨报记者(以下简称记)：你们如何拍出战场上的颤抖效果？

　　吕乐(以下简称吕)：拍摄战斗场面，我们会在摄影机拍摄时轻微颤动，动得比较多，韩国那边也提供了特别的机械。我们之前也考虑过像《拯救大兵瑞恩》里那样，用大冲击钻连上摄影机来制造颤抖的效果，但是机位换得很频繁，这么大的设备在拍摄时特别不方便，后来我们自己准备了很多按摩器捆在摄影机手柄上，制造颤抖的效果。拍摄大的炸点的时候，我们更多利用自身的颤抖来配合制造效果。

　　记：如何展现激烈的动作场面？

　　吕：这次《集结号》的景别比国内有些战争电影更近一些。国内有些电影镜头喜欢广角、前后景，我强调在这部影片里要多用中焦镜头，这样前景就可以虚掉，没什么机会加东西，就算有也不会太实，后面不会太清晰，这样的景别将更好地展现激烈的动作场面，为影片制造出紧张震撼的感觉。

　　记：电影的战争风格会是什么样的？

　　吕：《集结号》的摄影通常会采用三到四台机器同时作业，有时候甚至会用五台。这部电影的摄影风格是比较现实主义的，视觉效果上会和之前国内的战争电影有些区别。最显著的变化是在爆破特效上———这次特效爆破，烟火方面由韩国的公司制作，效果非常好。

　　记：从摄影角度，《集结号》和以前的国产战争片有什么不同？

　　吕：这部电影的镜头很碎，很多，摄影组的工作量非常大，银幕上几秒钟的镜头，可能需要耗费一整天去拍摄。正因为特效爆破、特效化妆的工作十分到位，因此影片更纪实，一些镜头真实而血腥。这部电影在摄影上的工作量之大，在国际上都是前列，我和我的的团队能坚持下来，我感到非常骄傲和欣慰。

　　记：拍完后有什么感受？

　　吕：虽然身体和心理上都感到很累，很辛苦，心力交瘁，但整个合作还是很愉快的。我和冯导开玩笑说：“你比较适合找一个香港摄影，节奏快一点，因为大陆这边的摄影都比较慢。”

　　吴嘉葵(上海电影制片厂美术指导)

　　五大细节，看《集结号》是否火爆

　　爆炸是不是离人够近在战争效果的制作上，最主要的一块就是爆炸效果。过去国内的一些战争片，人可能会绕着炸点跑，炸点和人之间最近有一个2米的安全极限距离，有时要想拍出人离炸点更近的镜头，只能用摄影借位的办法。现在《太极旗飘扬》这帮特技组选择的方法，主要是在炸点采用压缩空气，把它装在一个装置，瞬间引爆会有很大冲击力，但不会伤到人，所以人甚至可以站在炸点上直接拍，这就让战争效果真实多了。

　　过去国内的战争电影为了制造炮火连天的景象，通常都选择用大量的浓烟、火光来制造炮击效果。但如果过分依赖烟火，就会忽略战争的细节。其实，真实的战场上，炮击更重要的不是声光，而是给人造成的震荡、冲击，我们看到冲到眼前的应该不是光，而是碎片、土之类的，这次《集结号》里面炸点采用的填充材料包括了软木块等，不会伤到人，效果也更真实。髵爆炸效果是否同步

　　爆炸除了距离人要足够近，还要看爆炸后的效果是否同步。国内之前的电影里，焰火和动作特效不是一个部门，这样可能不会很同步，但《集结号》里面韩国的团队是经常互相沟通的，配合比较默契，所以两者的同步性很好。

　　另一个同步是炸点爆炸后，人被炸飞效果的同步。原来是靠人力控制威亚，但很可能爆点已经爆炸了，人晚了几秒才炸走，观众就会觉得不真实。现在有一种技术，用一种和爆点连动的控制系统，依靠突然释放压力，爆点一爆炸，人也炸飞了，传统的威亚绳和人力控制是很难做到这种效果的。髶流血是否有喷射效果

　　流血牺牲是战争电影不可避免的一个场景，这一点，国内之前做得也不够好，比如要让一个人中弹流血，身上可能贴满了血包，还没挨弹身上已经鼓鼓囊囊，国外这方面可能是特制的衣服，能够把血包藏得比较薄。这个跟制作成本有关，国内一个演员可能就两三件血衣，可以反复拍，国外则可能准备了10件，这也能让他们一件衣服不用鼓鼓囊囊藏那么多。

　　除了血浆包做出流血的效果，港台地区也传进来一种技术：除了在衣服内衬放血浆，还会放一些红色粉末，这样被击中后除了血浆破裂，那些血色粉末也会喷射出来，这种感觉很真实，因为真实的射击，人被击穿应该有血沫和碎骨末，甚至衣服碎片。髷化妆是否真实

　　国外做战争片的化妆师大多是专业化妆师，不像国内的电影化妆师可能不会分那么细。这些战争专业的特效化妆师给士兵化妆时，会把人化得更真实，过去国内可能就是简单地涂黑、粘上血迹，但更真实的效果是，脸上应该有血粒、碎肉粒，美术圈能做这种化妆的专业人才并不多。此外，脸上如果烫伤了，皮肤会隆起，需要用特殊材质做出那种黑黑的烧焦的感觉，受伤的士兵妆做得细致不细致，对影片的真实效果非常重要。髸电脑合成是否天衣无缝

　　现代战争题材影片越来越依靠电脑技术，很多现实中拍不出来的效果都要依赖电脑合成。在《集结号》里面，会出现2颗炮弹擦肩而过的镜头，这些肯定是要依靠三维动画才能表现的。如果观众在看电影时忘了哪些镜头是电脑合成的，这个效果算是做成功了。阎云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