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分寸

　　梅兰芳这个人物的衣服，陈同勋总共做了40多套，其中不少是长衫。做完了，陈凯歌来“巡视”，问他为什么领子是这个大小，出手是这个长度，离地是这个距离。陈同勋告诉他，这都是有考究的，“当时做长衫，规矩就是这样”。陈凯歌点头，但还是提出要求：“领子能不能再紧两分，大概三分之一厘米；长衫能不能再减掉一厘米……”最后，黎明穿上这长衫，只有陈同勋和陈凯歌能看出来，“比之前的感觉更好一点”。但陈同勋怀疑：“这么一点点好，到底观众能不能看出来？多半不能！”

　　想法多变

　　柳青说，他最怕的就是“大爷”到剧组晃悠。陈凯歌到处转，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可能一张板凳，甚至板凳上的一个钉子，他都能看出问题。“很多时候，他觉得感觉不对，那就不是‘微调’的问题了———或许所有的都得重来一次！”柳青说，他帮很多导演做过置景，“很多东西，搁别人那里早通过了，搁他这儿就是不行！”

　　【服众绝招】

　　他懂行

　　《梅兰芳》的幕后也都是圈中“大牌”，被陈凯歌这么“折磨”，他们服么？还真没人不服。柳青说：“我们没法跟他‘顶’。怎么‘顶’？你得有他的实力才能跟他‘顶’啊。‘大爷’确实有实力！”

　　他识货

　　《梅兰芳》的剧本前后改了七稿，编剧严歌苓累坏了，但她没怨气。为什么？严歌苓说：“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拼命地挖掘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都被掏空了。但他很识货，台词有一两句精彩的，他马上就发现了。那种累，是正面能量的发挥，没有那种累得很窝囊的感觉。最后，发现自己累得挺开心的。”

　　他温柔

　　《梅兰芳》的很多情节，是陈凯歌跟严歌苓一起想的。严歌苓回忆：“有时候一场戏想不下去了，他就会说：‘咱们今天休息吧，回家以后再想。’回头我们俩再‘碰’各自的想法，从中挑出最好的。其实他很温柔。”青年梅兰芳的扮演者余少群也说：“‘大爷’要求挺高，但并不严厉。我还在中戏学京剧的时候，他就经常来看我。有时候我找对感觉了，他会笑：‘对，我就是要这个！’”

　　他平和

　　跟陈凯歌合作过《无极》的陈同勋说，他觉得陈凯歌变得“比以前更加心平气和了”。他也常常这么告诉这些合作者：“我们做的是一个不浮躁的电影，所以我们自己也要心平气和，别管别人怎么忽悠。” 柳青已经看过电影成品了，他说：“确实，我们的艺术设计得太没有痕迹感了，那些努力都跟没作任何努力似的。但正因为这样，那个味儿彻底出来了，就跟烟熏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