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京剧

　　不吃糖葫芦也知道什么味儿

　　当初，陈凯歌敲定黎明出演一代名伶梅兰芳，外界最大的疑惑是，为何导演会选择一个没有一点京剧功底的人？影片没开拍前，黎明自己也很疑惑，于是暗自寻思：“其实京剧也好粤剧也好，从小到大它一直围绕在我们周围，潜移默化印在你的脑子里。今天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它，就像打开一个尘封的档案，印在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一点点地跳出来。这有点像小时候只能在北京吃到糖葫芦，上海吃不到，但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你两三岁时吃过，长大了以后，甚至一辈子都还记得。”

　　信心归信心，开机前黎明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师学了几个月的戏，这其中的艰苦，只有黎明自己知道，如今回想起来，最让他不堪回首的，还是上扮相。“第一次拍的时候，戴的凤冠绑得很紧，有个陪我练习的演员一拍完镜头就过来问我‘疼吗’，我说没事。但镜头拍到第八遍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让助理拿了两颗头疼药给我。拍完第十条，导演说，OK，这条过了。我把凤冠一脱，马上就不疼了。原来就是凤冠绑得太紧，绑得太紧了。”

　　谈到演男旦的经历，黎明称，最大的体会是难把握火候，“我扮演的这个角色，台上是女人，台下是男人，有些东西可能对女性是本能的，一个男人来演就只能靠模仿，而这个模仿的过程，甚至会导致一些动作、腔调，会比女性自己更女性化。显然，这样是不对的，戏演过了味道就不对了，就好像一道菜太咸了”。

　　黎明回忆说在片场惟一一次有些出戏，是第一次和章子怡(
)对戏的时候。他在片中扮女人演花旦，章子怡扮男人演老生，真正一出“假凤虚凰”，“我看到章子怡就想笑，看到自己的模样也想笑，还好后来就慢慢进入了角色。演戏就是这样，你必须彻底地忘我，才能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如果有一点点地放不开就会有问题。你自然，观众也觉得自然，很多时候自己觉得不自然，观众也会觉得别扭”。

　　谈情爱

　　一场烧香戏不料动了真情

　　电影《梅兰芳》的第二部分，梅兰芳碰上了红颜知己孟小冬，让黎明评价梅兰芳在福芝芳和孟小冬之间的感情，黎明想了想才说：“很多东西是改变不了命运的。梅兰芳对福芝芳和孟小冬的感情，不能简单地归咎于是否用情不专。爱这个东西很复杂，而且它是会动的，它不像一个旗杆，插在土里就一动不动了，还要看当事人成长的环境是以什么为准则，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而这个应该和不应该，往往又与对错无关”。

　　黎明说，在戏里和章子怡突然有了感觉，就是那场上香的戏。“我突然想到，我和她都是北京人，我去了香港，她也经历了好莱坞，都有很多相似的人生感悟，可能戏里的梅兰芳和孟小冬也是那样，两个人不用说什么，心里已有了默契”。

　　一场烧香祈愿的戏让黎明动了真情，恐慌也随之而来。“怎么办，接下来和福芝芳的戏该怎么演呢？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拿捏，就只有靠导演的功力了”，黎明说，所谓感情戏就是这样一场一场地熬下来，两个人难以取舍，各有不同人生况味，“看剧本的时候，我总会想这场感情戏是重点，可到了片场才发现，原来那场感情戏也是重点。《梅兰芳》就好像几十个很粗的铁环，一环一环地套在一起，串起来梅兰芳的整个人生。”

　　在梅、孟、福的感情纠葛之外，《梅兰芳》里始终相伴梅兰芳左右的是邱如白，这个以齐如山为原型的故事已远远脱离历史本身。邱如白如同梅兰芳的经纪人，但在他身上也投入了全部的心血，也难怪网友生出“断背情”的猜测。黎明笑说：“为什么有个人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其它企图？我看剧本的时候也解释不了。可能，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注定的，这中间未必跟爱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