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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陆川专访:我们这一波人开始冲上来了(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0日19:12  瞭望新闻周刊
导演陆川专访:我们这一波人开始冲上来了(图)

导演陆川在《南京!南京!》的南京首映庆典上(资料图片)

  “拍这部戏,这么冰冷的戏,以诗意的表达就是我是带着爱情来拍的……她们太完美了,她们是死亡城市中的亮色,是人的神性中的亮色,在我看来,她们是中国最美的人”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刘巍

  实习生王楠楠王旭光

  早在拍摄上一部电影《可可西里》时,导演陆川就对摄影曹郁说:“下部戏我们就拍南京大屠杀吧。”当时没有人相信这会成为现实,毕竟《可可西里》的投资是700万,这与至少上亿元投资的大制作《南京!南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现在,这部时长为两小时零十分的电影,即将于4月22日公映。

  陆川的前两部电影《寻枪》《可可西里》都在追求诗意的情怀与对真善美的礼赞,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和票房上的成功。

  陆川告诉《瞭望》新闻周刊记者:“我觉得好的电影,好的艺术创作会勾起人的崇高意愿,他会保护,他会自发地伸出手来加以保护。”

  陆川与中国其他的新生代导演宁浩、张杨在影片风格上有差异,却在艺术与商业相融合的道路上,一起走出了一条民族电影工业发展的新路。

  能够代表这条道路最新进展的,就是《南京!南京!》——这部新生代导演制作的首部“大片”,其平均主创年龄不到35岁。

  戴着黑框眼镜、面色白皙的陆川,看上去斯斯文文,可在他的工作团队里,他被喻为“独裁者”。他说,拍完《南京!南京!》,都快疯掉了。

  《可可西里》公映后,陆川自己花钱买票请父母和弟弟观看,父亲——著名剧作家陆天明看完片子走出影院,不回头,一直背着手在前面走。父亲对母亲说,看来这孩子可以把电影拍下去了。

  “一个人活一辈子,要给社会留点东西。好的作品比人活得长。”小时候听父亲说的这句话,如今在陆川的心中回荡。

  “我们依然活着,

  因为我们一直在抵抗”

  《瞭望》:你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

  陆川:这是众多因素共同推动促成的。我在南京上大学是其中一个原因,有了在那座城市生活过的经历,有了比较熟悉的氛围。其次,我比较小的时候,参观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这样我比一般的同龄人对那段记忆要更深刻。另外,在我骨子里、心里面,对这一类的题材有着强大的兴趣。

  《瞭望》:《南京!南京!》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陆川: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很偶然的。当时别人给我讲过:淞沪会战之后,在日本军队的高级会议上,日军需要作一个决定,下一步是留在上海和中国政府谈判,还是进犯南京?在这次会议上,好多军官都在喊“南京!南京!”,就是这样给了我灵感。但在电影的拍摄进程中,我发觉在触碰另外一个更大的题材,那就是关于人性和战争的关系,所以后来我给这部影片起了个英文名字《CityofLifeandDeath》,就是《生死之城》。

  《瞭望》:在你看来,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陆川:对于这点我不想过于清晰地加以表述,这个城市就像一个舞台,展现了人的生生死死,在那个时候,这座城市作为空间来讲,已是死亡之地。虽是死亡之地,却孕育着生的火光,虽然这种火光在黑暗背景下显得微弱。

  《瞭望》:南京大屠杀是被反复拍过的一个题材,为什么要再次拍摄这部电影?

  陆川:我拍这部片子的一个原因,就是在以前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历史叙述中,中国人是被动的、不存在的,这种不存在不是本身不存在,而是被忽略与被抹杀的,作为一个个体也好,作为一个整体形象也好。所以,我希望借一部电影去恢复中国人的这种存在。

  《瞭望》: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注意到一幅主题海报,上面有一句话:“我们依然活着,因为我们一直在抵抗。”

  陆川:从历史角度来说,最初让我下决心来做这部电影的,是(在南京大屠杀这个事件中)中国事实上存在着抵抗,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公众对这一方面的内容了解得很少。当我发现包括南京城下的抵抗、南京城内的抵抗,这些随处可见、很容易被找到的素材时,有一种看清历史现实的感觉。我看到太多的中国人在抵抗,包括南京城失陷以后的巷战,关于这些巷战的记载,散见于日本士兵的日记。从这一点上说,这部电影是恢复中国人的存在,重新展示中国人形象的电影。

  抵抗不仅仅是指对战争和暴力的一种抵抗,它更是对命运的抵抗。像日本士兵角川的死,就是一种抵抗,他的抵抗是对军国主义的精神或神道教义统治的抵抗,如果侵略可以看作是异族文化在你的废墟上舞蹈,那么角川也不得不舞蹈。但是最后他用生命的代价抵制了这一舞蹈,这显然是一种抵抗。

  《瞭望》:影片的前半段,很真切的是刘烨扮演的中国士兵的抵抗,而电影后半段的抵抗又该如何理解?

  陆川:在我的预告片中并没有显示战争形式的抵抗,它恰恰显示的是人性的抵抗。人性的抵抗,它的表现形式不一定是打枪、扔手榴弹,在影片中举起的一只手也是一种抵抗,女性是用羸弱的身躯去抵抗命运。

  《瞭望》:举手,也是一种抵抗?

  陆川:历史与电影中都有这样的情景,在安全区要选出100名女性去当慰安妇,代替所有的女性去受难。拉贝日记里写得很清楚。说有些女性自愿举起了手,自愿地跟着日本兵走。

  这是自愿吗?这自愿两个字隐含着多么巨大的牺牲精神?去慰安所,就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最后是破草席一裹……一定是这个结果。我觉得应该把这个历史细节放大,就是中国人确实是在拯救自己的同胞。在南京事件中,我们会记住欧洲人对中国人的帮助,但另一方面,中华民族是一路坎坷的民族,我们最终还是要自我拯救。

  《瞭望》:电影里的许多场景有象征意义。教堂里有两场戏,这两场戏都有举手的动作,第一场举手,却是投降。

  陆川:这两场,其实都是放弃,但是意味完全不一样。第一场戏中的放弃,是尊严的放弃,权利的放弃,自由的放弃,是有武器的士兵与民众一起举起了双手;第二场戏中的放弃,是对自身生命的放弃,就是上面所说,女性们举手,她们刻意放弃自己的肉体与生命,去拯救他人的生命、尊严与最可宝贵的人性。

  一个反抗者有可能是最先死亡的,但是他的精神会激励后面的人。尤其是在国破家亡的时候,选择抵抗实际上是一种必然,你不选择抵抗,结局依然是死亡。

  “战争中的人还是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瞭望》:为什么会发生南京大屠杀这样的历史事件?

  陆川:国内学术界有几种观点:第一,当时日本军队干这个事情的根本原因是对中国人的仇恨;第二,日本军队这么做,可以说他们不是人,是魔鬼;第三,就是大和民族的文化劣根性。我觉得这些说法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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