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最开始是怎么接到这个角色的?
A:去年三月我跟叶导一起吃饭的时候,叶导说了句话挺触动我的,他说:“徐啸力,你还能演戏。”因为我觉得自己三十多了,都应该已经没戏了, 因为回到北京以后跟以前影视圈的朋友也没有联系了,觉得演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叶导说我还能演戏,而且叶导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前辈,所以让我觉得挺感动的,我想如果要是真有一部戏,如果我还能演,我会竭尽全力去争取的。
后来6、7月份的时候,李导又联系我了,后来又和叶导见面了,叶导跟我说你不是男一号,不是很突出,这是一个群戏,你可能就是男三号男四号的样子,你如果演这个戏,就要保证完全在剧组里面,不能随便请假,生意上的事要暂时放下,他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说不用考虑了,就直接答应就行了。因为我那个时候考虑,别说男三号男四号,更次要的角色我也愿意考虑,因为是久违了嘛,当初肯定不是很清楚天安门会是个什么样的电影,因为当初听叶导聊起这个电影的大纲时,第一感觉这肯定会是部大片,但是故事性不会太强,就是很好奇这样的电影怎么样才会拍的好看。
后来就拿到第一稿的剧本,发现我这角色的戏特别的多,不像男三号男四号的样子,比如现在双喜的一些戏,跟女孩的一些戏本来都是小马列的戏,我觉得这个角色的戏很出彩,可能比男一号的戏还出彩。但是后来剧本就改了,这些兵当中,有一个很纯洁的一个女孩子出现嘛,本来那些戏都是小马列的,后来导演说你撑不住,太年轻了,这样容易把一个大片流入到另外一种感觉去了,所以这个戏不能在你身上,那时候才有失落感了。在看到剧本的时候,这些戏就给了双喜了,本来在我脑子里演练过很多次的重要情节,就开始移位了。
但是我也很努力,包括刚进剧组的时候集训呀。因为那时候的兵肤色应该比较深的嘛,可是我很白,所以首先得解决肤色问题,因为当时是夏天嘛,所以短期内解决肤色问题还是比较有希望的,包括买了晒黑用的油,整天被太阳暴晒,但是我的皮肤比较抗晒,所以最终肤色也没有达到要求,但是在心理层面,我认为我已经达到要求了,就是不惧严寒酷暑的精神方面,我觉得我已经达到要求了。同时,也去向部队的一些朋友学习敬礼呀,去了解作为一个兵必须注意的一些问题,比如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状态等等。可能还是因为自己喜欢这部电影,喜欢这个角色,所以我认为自己的转变特别快也特别大,很快就觉得自己变了。其实我从去年拍这部戏到拍完这部戏以后,我又回到现实里来了,那种花花公子呀,痞一点的东西又回来了。
Q:这个角色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
A:和叶导再次合作,包括以前《红樱桃》的感情,叶导拍的每一部片子我都很关注,所以我也有一种很高的期望值。还有以前《红樱桃》也算是革命题材吧,这又是一部主旋律题材,所以我觉得我跟主旋律题材很有缘,我觉得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而且我还是很向往演军人,在我的骨子里,小时候我就想当士兵,可以拿枪的那种,当然天安门从头到尾也没有让我拿上一把枪,但是能穿上军装,我已经很满足啦,去演一个战士就是我的一个梦想。至于能不能演的好呢,我觉得叶导都信任我了我还能演不好吗。而且我发现军人的角色离自己很远,所以才会花更多的精力去演,生怕做不到位,时时刻刻在生活中去注意这些,在整部戏拍摄的时候,我始终处于亢奋状态。所以整个过程即使很苦我也觉得很享受,那种苦是甜蜜的苦,因为在做一件自己很喜欢做的事。
演完《红樱桃》之后,很多年没有拍戏了,后来拍过一些电视剧,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学会表演,因为很久没有拍戏,这期间我带着一种学习的心态看了许多电影,那时候想,如果再有一次演戏的机会,我会怎么去演,我会发现自己的很多问题在哪里,以后就用这种状态去演练自己。就像有件事情在你人生当中做得很遗憾,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应该怎么去弥补他,觉得这是一个展示的舞台,就是表演的这种欲望,这种学习、积累,在那一刻你会觉得终于有机会了。
Q:小马列在戏里也是个有文化的吧?
A:不是,他是个没文化的。小马列经常戴个眼镜,那是为了装酷,因为那是老首长送给他的眼镜。他其实是没文化的,包括他在天安门城楼上说的那句话“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作为小马列这样的话他是学不出来的,所以他在那一刻之所以会想起老首长,他所有的革命思想都来自于老首长,所以可想而之他的文化仅仅局限于革命,他在任何场合都要表现他的知识,当然他是个很正直的士兵。我觉得他挺勇敢的,他在战场上表现也应该挺拼命的吧,这个性格挺像现实中的我的,尽管我不够强壮,但是我很勇敢。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安错了躯体一样,我总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包容的越紧,内心的能量越大,有一种信念在激励着你,总有一天是能做大事的人。
Q:好久没拍戏了,刚开始拍这个戏的时候是不是不是很适应?
A:挺适应的,我觉得就像你时刻准备着,准备了许多年,终于有一部这样的戏给你拍,所以还是挺适应的。
Q:具体有多少年没拍戏了?
A:十几年了,我最后拍戏是96年,那时候觉得拍戏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都三十多岁了,我以为作为一个演员的生涯应该已经结束了。
Q:你的戏在电影中挺突出的,很多矛盾的激化都是你引起的,小马列的个性也比较突出?
A:我觉得小马列的嗓门比较大,好像一喊就能吓人一跳的感觉。
出演这个角色我最大的特点就是,首先不怕苦,第二不怕死。包括在天安门城楼上那场戏,我坐在天安门的城楼的屋脊上,只有一根麻绳捆着我,后面有两个场工拉着,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如果我掉下去,就是必死无疑,那是很危险的。上去的时候是骑在上面,上面是一根避雷针的线,人根本坐不上去,只能像骑马一样生夹着它,在最高处,而且还坐不稳的地方就要挥红旗,还是两杆红旗,还得有戏,还得喊出来,是非常危险的。当初就有种感觉就是我得胆大,还得心细,在上面的时候是光着脚演戏的,下来的时候发现脚都磨出血了,因为在上面演戏的时候精神是高度集中的,根本感觉不到疼,也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下来以后才发现脚下面的皮都已经磨掉了。当时那场戏就怕演不好,因为所有的机位呀,各方面的工作人员呀,都在那里,很高的地方,如果演不好大家都耗在那里,大家都不容易,所以就是要快速反应,快速调整过来,就像导演讲的要求。
尤其是讲“雄关漫道真如铁”那句的时候,我就要拼命的去找那种真实内心的感觉,就是我爬上去以后怎么会讲这句台词呢,横店周围是山,没有看着北京城那种感觉,但是爬上去以后就得找到雄关漫道真如铁那种感觉,确实很复杂的。还有一个镜头,是很高的角度拍摄,我把一个很大的标牌给弄上去,头天没有睡觉,第二天一大早拍那个戏,导演临时决定让小马列上,我还觉得上就上没问题,上去以后就发现脚下那两块板特别薄,下面全是空的,让那么一个大个的标牌在移动的时候,你的眼睛跟着它,而且两边还没有扶手,如果有恐高症的话,那一定会摔下去,但是你要忽略这些。尽管内心在狂抖,每一厘米的移动我都觉得挺提心吊胆的,就对自己说,不怕,挺好的。
其实我也有恐高症,我经常在梦里梦到自己从高的地方摔下来,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天安门好像有股力量,让我去尝试这种事情,当你真的必须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吧,发现你再也不怕高了,就像也许有一天你的事业走到很高的时候你也不怕高了,这个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天安门这部电影我觉得改变了我挺多的,每天都起早贪黑的,一直坚持到最后,我觉得拍完这部电影以后非常的自豪。
Q:这种情况跟拍《红樱桃》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