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纪录:我们还能活几年?一年?
“我们还能活几年呢,一年?”在最爱的姐妹篇——纪录片《在一起》中,三名参与电影拍摄的艾滋病感染者坐在树荫下休息,12岁的小男孩胡泽涛仰起头问了这么一句。旁边的老师笑了,说:“才一年?”
电影《最爱》开场即以赵齐全的儿子小鑫的12岁视角来看待整个故事,而感染者胡泽涛则在戏中扮演小鑫。有一个他吃了被人下毒的西红柿腹痛难忍倒地的镜头,导演问:你能表现这种肚子痛的感觉吗?胡泽涛答:“我发病的时候,就是这么痛的”。
在《最爱》拍摄初期,剧组就在网上寻找艾兹病患者,争取与之对话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并邀请他们来到剧组工作,最终,有六名艾兹病患者进入了剧组,其中三名同意无遮挡出镜拍摄纪录片,他们是胡泽涛、在剧组中做“光替”的老夏、以及负责照顾胡泽涛生活的刘老师。
在与感染者接触的初期,有工作人员与他们握手之后立刻回卫生间洗手。当得知剧组有艾滋病感染者时,一名群众演员长时间沉默不语。后来在几名防艾专家进组为大家普及艾滋病知识之后,所有人的疑虑打消了。艾滋病感染者刚刚躺着休息的地方,章子怡和郭富城紧接着就进来躺在原处拍戏,没有半点犹豫。小朋友胡泽涛手上扎了根刺,剧组的化妆师捏着他的手帮他挑出来。感染者老夏因为需要换药而提前离组,临走时也跟导演、工作人员一一握手拥抱告别。几名感染者最初进组的时候,内向、话少,后期却能跟工作人员相处得像朋友。胡泽涛拍完戏要离开的时候,剧组的副导演还送了一支笔给他做纪念。
许多的场景和细节,都被记录在《在一起》之中。这部由顾长卫任总导演、青年纪录片导演赵亮执导制作的作品,除了真实记录了从《最爱》筹备初期开始,剧组通过网络聊天、全国寻访、征集选定感染者进入剧组参与拍摄的全过程,还走访许多未露面或经过遮挡的感染者,通过聊天记录或口述的方式,讲述了自己的感染经历和生活现状,以及遇到的种种困扰。
顾长卫说,在剧组拍摄初期好几个工作人员都离开了,在没有获得确定的知识的时候,对自我的保护,对家人的保护,可以理解。留下来的人,一同做完了这部电影和纪录片。这过程中,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出来宣传做活动一旦碰见,还一起去吃海底捞。
三个愿意出镜的感染者,曾经与剧组签订合约,合约里详细提及,他们对纪录片有权审定,比如要不要授权,需不需要做马赛克。顾长卫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们不授权,不同意出镜,那要怎么办。“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设定,在片子的最后打出一行字幕,大意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他们的授权,我们再做一版,这一天,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期待。”顾长卫说。
12岁小朋友胡泽涛,在他的戏份结束杀青的那一天,剧组其他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涛涛的父亲临走时抱着顾长卫痛哭流涕。那一幕至今仍令剧组人员感动。而在刚闭幕的第十八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颁奖典礼上,这一部随电影套拍的《在一起》,最终拿下优秀纪录片奖。
附录:关于《最爱》的小趣事
【等季节,曾停机一个月】
《最爱》3月份开机,因为故事横跨春夏秋冬四季,所以恰巧赶上了冬天的尾巴,在拍了十天的冬季戏之后,春天却姗姗来迟,叶子都还没绿。无奈,剧组只好停机将近一个月,等着春天的来临。
【公仔需要什么时候掉下来】
剧组里的人讲,郭富城拍戏出了名的严谨敬业,特别在意小细节,有一次拍他和章子怡在床上生离死别抱在一起的一场戏,床头有个小玩偶需要适时地掉下来。郭富城和章子怡就一遍遍地排练,看看两个人在做什么动作的时候,玩偶掉下来正合适。天王还问身边的副导演:“公仔需要什么时候掉下来?”
【花脸猪身世揭秘:原来有四只】
除了明星演员,戏里还有一大黄金配角,便是花脸猪。它曾经偷吃粮房婶的米,还被蒋雯丽骑在身上挨街串巷地疯跑,而且在原来的两个半小时的版本中,该花脸猪还有很长的一段戏。
可你知道吗?银幕上的那一只花脸猪的动作,其实是靠四头猪联合拍摄的。据介绍,剧组在筹备期便去村子里找到四只一同出生、长相一模一样的猪,从刚出生开始,便有两个驯兽师专门培训这四头猪,它们都分别有一技之长,比如猪甲就被训练成快跑能手,猪乙的训练内容就是出去找粮食等等,剧组需要拍花脸猪的什么类型的戏,就换哪一头猪。
最有趣的是,花脸原本只是寻常模样的猪,它脸上的花纹和色彩,是化妆而已。
【“向吴宇森导演致敬”】
前文提到花脸猪曾经有多场跑戏,剧组分别拍摄了它的快跑、慢跑、障碍跑,导演顾长卫甚至突发奇想,要给猪弄个漂移。有一次工作人员在花脸猪跑步的路上放了一群吃食的鸡,猪一跑过来,鸡群吓得四散而去,很多鸡竟然能飞起老高。剧组人打趣说,这一段应该在屏幕上打出字幕——“向吴宇森导演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