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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第一次”电影创作人论坛在京举行(3)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1月10日19:57  新浪娱乐微博

  张元:因为我已经很老了,现在很少想第一次的事儿。本来我就想,应该把这个很多的第一次事儿应该留给顾小白和李霄峰,因为他们俩特别年轻,杜家毅也特别年轻,第一次恋爱,第一次上床,我现在都有点想不起来过去这些事儿,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

  所以,你要说现在有没有过?还是有经历很多这样的第一次。比如今天到北京师范大学,这是我第一次到北师大在这个地方和学生谈第一次,这就是第一次。我们为什么对人还有兴趣?就像我为什么还要拍电影,我觉得首先有两个最重要的东西一直在鼓励着我,第一就是好奇心,好奇心就是对第一次的融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什么东西鼓励我们要活下去,我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我们的人心是这个样子,这些东西都鼓励着我去拍电影。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同情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这也驱使着我去拍电影。

  当然,我刚才提到的一个好奇心,这个你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样驱使着我去拍,我多留给他们,一看导演就比编剧多。

  韩杰:我说电影的第一次,我是北师大毕业的,在辅仁大学上的课。第一次非常多,我觉得只能讲电影的第一次,我拿起VD摄像机,拍我的第一部片子的时候,那个第一次让我开始反思,第二天接着拍。当时我发现我拍的东西是断续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忙不过来,一边要考虑怎么操作摄影的光圈,同时要考虑怎么跟农村老太太打交道。因为我第一个剧本的题材是讲年轻人跟家里的故事,第一次拍的非常糟糕,第二天开始反思问题出在那儿?后来发现就是因为第一次一无所知,发现非常多的问题。很重要,实际上就是从第一次开始,你走上导演这个行业。那年我的拍的短片,后来就是拿到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短片奖,也是我的毕业作品。

  蔡尚君:我觉得每一次都是第一次这么一个状态,不然这样就没有以后的所谓第二次的东西。我第一次看从哪个第一次,因为我也算是一个新导演。我记得第一次写剧本,原来我也算文学青年,学编剧出身的。所以,第一次写剧本,我当然觉得挺有同感,就得多写,没人要求你,就得自己多写。

  第一次我记得两次跟电影相关的,做戏剧,都是惨痛的一个失败。第一次98、99年写过一次电视剧,简直是失败,真不会写,后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次做电影应该是2000年左右,也是失败,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操作了一个电影,做导演,那时候可能是审美经验到了,但是在中国,我觉得年轻导演,那时候想做事情,做一个导演,可能需要更多的50%电影之外的东西,包括融资。你创作是一个能力,还有所说的情商,你的沟通能力,方方面面都得剧本,包括剧组的人,资金的掌控,所有这些方面,其实那时候没有这些能力,就失败了。所以,我觉得都是一个经验教训。但是,你必须都得每一次当成第一次来做,保持这样一个激情状态。不然的话,没有下面的事儿,除非你的创造能力一样,我记得很多我看过一些大导演也都是,早上起来,我今天是不是还有创造力,是不是能保持第一次的那么一个好奇,崭新的面对自己,这是挺重要的。

  杜家毅:我的第一次是初中,我记得我早上醒过来发现被子湿了,不敢跟家人说。然后我觉得我做导演,或者做演员,因为我跟张导,蔡导合作过,我很喜欢吹牛B,我安排了一个局,让我们隔壁的邻居演我爸,我还给你2块钱,我说先给你1块钱,演好了,再给你另外一块钱。但是,后来演砸了。第一次被人影响想去电影那边去发展,是因为女孩。因为她老觉得我没出息,你为了表达你在女孩面前很有出息,我就拿四大天王来说,说自己是第五大天王。第一次来北京是懵的,我想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衣锦还乡,第一次拍《转山》是一个巧合,有点像很多少女的第一次,无知无觉,后来发现不是拍电影,是带了一支登山队。

  《转山》导演杜家毅:开拍第一天,崩溃离场

  主持人:杜家毅导演拍《转山》的时候真的有点拧。每一个导演第一次去剧组的时候,那个记忆,第一次有没有发生什么?

  杜家毅:腿是在北京第一次被人撞的,这是第二次。我反正第一次到现场崩溃了,没拍,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开始。全体现场的人都在说开始,说导演可以开始了,这个可以开始了,那个可以开始了。我坐在那儿,我说我怎么说开始,这个问题困扰了我。第一天拍戏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讲那个开始。因为你知道,一旦你叫了开始,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停。所以,我第一次的第一天,完全在崩溃的情况下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剧组。然后我相信全组人都觉得,这个哥们疯了吧,崩溃了吧,我们的制片人撰成拳头了,说明天还有第一次。

  蔡尚君:我拍《康拜因》(《红色康拜因》)的时候中间修炼了好几年,其实在社会上修炼,这个很重要。对我的这个,以前可能就是你太单纯了,刚出来,一心想做剧本,做东西,你有表达的想法和冲动了,也有内容了。但是,你的能力够不够,能不能带领这一班人马。我觉得杜家毅导演是一个天才的导演,第一天我就不拍了,确实有这个勇气。因为像发动机启动一样,在中国现在你这么一个小投资的途径下,可能只有这么,比如15天,一个月的时间,那个钱每天给你算的紧紧的,你停一天,可能就浪费了很多钱。所以人都会说,你不可能停下来,你也不能停,但是你有这个勇气,就能扛得住。

  我记得那个年,《康拜因》本来说夏天拍,我坐在那儿坐了两个小时,自己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拍不了,必须往后拖一个半月,怎么能够做这个决定,把所有事情都想一遍,包括你对投资人,对演员怎么说,对所有工作人员,他们可能有时间的问题,瞬间判断出你这么做的可能性在那儿。这一个多月,你的进展,你在这一个月能提高什么方面,你可能在现场或者资金问题上,因为那也是第一次你做,必须要做成,不希望他再失败,你自己的压力也很大。我记得那次真是,完了以后,下午回来突然觉得嘴长不开了,大病一场,就是那么一天,热火攻心。后来就说所有的事儿都停下来,有的人说,你靠谱不靠谱?可能具体的工作人员不会考虑那么多,他只是来做工作的。我觉得这些时间,你都得安排好了。

  你作为一个导演,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我觉得这些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没有人那时候能帮你,因为所有人的经验都是别人的。所以,你作为一个导演,都得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理,那个经验只是属于你的,你找到你自己的一个方式。最重要的在拍摄过程中,跟自己的一个较劲,其实压力来自于自身,这个是一个经验,都是这么过来的。

  韩杰:我第一个唱片电影《赖小子》是04年,毕业两年以后。我在04年的前半年,在拍贾樟柯导演的《世界》,那时候我做他的执行导演,觉得很有压力,因为《世界》虽然是一个艺术电影,贾樟柯导演很棒,我总觉得这是他的事儿,我在做一个总指挥,又在完成他的事儿,感觉那个剧组人很多,但是又感到没有压力。

  有时候剧组100多人需要你去调动,你会感觉体力累,但是没有感到心累。但是,当时拍《赖小子》的时候,我站在宾馆的窗户口上看着剧组的车开进来,感觉肚子痛。那么多人,有些人是学院毕业的,有些人是司机,过来帮你干活的,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是人家是来帮你打工的,挣很少的钱。

  所以,你的世界观如何在电影里落实,你看着这么多的器材,天天像蚂蚁一样运作。所以,剧组的车辆开到宾馆的时候,第一天我一晚上没睡着,想着如何落实我的剧本。但是,第一天到片场的时候很奇怪,瞬间感觉一下会拍了,我也是那样的感觉。你站在片场,感觉所有人在忙,慢慢你看到一种抽象的东西,你看到你的电影基本上看得到了。因为这么多的人帮助你,从一个形而上的东西,慢慢的落实了,就可以很有信心的喊开始了,那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元:我这个第一部电影,第一次也可能是中国独立电影的第一次,那也就是电影《妈妈》。这个在当初最早的时候,在我三年级的时候,中国一个儿童电影学院展,准备拍一部电影,叫《太阳树》。当时是张艺谋导演的同学,叫孙淳,当时中国电影比较延续苏联的这种情况,中国当时只有16家电影制片厂可以做故事片,而且是有场标的。所以,这个电影只能在电影制片厂里面拍。等到我快要毕业之前,大家都知道那个政治事件开始了。

  开始的时候,因为《太阳树》这个剧本根据当时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物,叫戴清(音译)改编的。我自己当时对这个题材已经特别感兴趣,因为是讲述一个非常孤独的母亲和她自己的小孩之间的故事,这个孩子是一个自闭症的患者,是一个弱智的孩子。我当时因为采访了特别多的小孩,就开始感兴趣。而且一开始,最初的时候,我是拉着我当时一个好朋友,现在也还算好朋友了一起来拍这个东西。可是这个人也是三心二意,当时田壮壮要准备一个电影,让他和娄烨去做,他还是跑到那边去了。我这边很快开拍了,那我就自己当导演。

  然后,就这样子,我们当时找到了不到2万人民币,而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到2万人民币非常的艰难,虽然当时决定用黑白片,我当时在西单有一个小房子,我对那个小房子白天的光线,晚上的光线,自己喜欢在什么地方发呆,特别清楚,把主要的场景选在我的小房子里边,开始了这部电影的拍摄。拍的非常顺利,好像一点都不累,或者不辛苦的情况下,完全是一个特别愉快的旅程,不到14天就拍完了。印象当中,剪辑也很快,7天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莫名其妙的拍摄了中国电影史上的第一部独立电影,那时候还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场标,什么都没有,最后拍完了。拍完了以后,也没有场标,把他制作成录像带,然后当然是因为香港有一个电影人叫苏期(音译),是一个影片人,他看到了这个电影,特别喜欢,推荐给很多的电影节。然后又因为有一个香港导演王家卫来了以后,帮我把几大本胶片带走了,感谢他们两个人。

  这样有了第一次在法国南特电影节的放映,那时候也是我90年第一次去法国。当时这个电影节请这个电影节最年轻的一个独立电影人上台,还有和我一起上台的是一个最老的导演,70多岁,将近80岁。当时他说让我上台我不紧张,只是一讲“独立”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台独”什么的,一说独立,这两个字特别紧张。后来讲“地下”什么,我还不紧张,只是觉得“独立”这两个字,有点害怕。你说到现在了,到昨天还有一个人说,你当着电影局的人面,因为我新电影要通过,说你们这个是反体制的,我说你放屁。我们到现在为止,从2000年允许民营公司,允许个人的公司可以拍电影,就是因为我们的努力。我们不努力,可能吗? 

  所以,你想想,他到了2000年发现了,如果仅仅靠电影制片厂拍电影,中国电影要死掉了。所以,我觉得导演也应该是体会到这个东西。那这是我自己的第一次,拍这个电影。

  当然,后来像《北京杂种》,当时可以说是中国第一次摇滚的影片。《东宫西宫》也是中国华语电影最早的电影。所以,要做出第一次才能给大家一个启发,给大家提供一个可能性,如果没有像《东宫西宫》这样的电影,没有像李银河特别多的人这样的努力,大家还不理解任何人任何的行为,或者是他们爱的选择,或者是生理上的选择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我觉得需要有很多的第一次,到今天为止,我们还需要有很多的第一次。

  主持人:好像有人说过,他最好的电影还是在他没拍之前,像您刚才说的,拍片子的导演涉及一个很大的团体协作,有很多妥协。

  张元:当然,任何已经完成的东西都不如最初想象的东西。每次在拍电影之前,那种雄心都要冲到天上去了。所以,最好你在拍电影之前别看什么好电影,你在看之前,把蔡尚君,或者韩杰的电影都看一遍不行,你最好看一些烂片。

  (东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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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M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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