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搜索》女人群像录
有了事业想要爱情,有了爱情想要生命
高圆圆第一次跟陈凯歌碰面的时候,她没有拿到《搜索》剧本。陈凯歌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叶蓝秋身患绝症,情绪低落之下在公交车上拒绝给老人家让座,被实习记者杨佳琪拍摄下来,电视台女记者陈若兮发现视频文件后进行系列报道,将之炒热成为社会焦点事件,引发网民展开人肉搜索,叶蓝秋的生命中突如其来的除了重症,还有一波接一波的隐私曝光和万人唾骂,而在这过程中,她与杨守诚的爱情也随之展开……
故事五分钟就讲完了,高圆圆哭了。身为演员的她非常能够理解叶蓝秋这个角色,“前几天宣传的时候,工作人员说其实叶蓝秋可以把自己的病历单贴到网上,肯定就没那么多麻烦了,但这个方法我一直没想过,从开拍到现在,我从来不觉得叶蓝秋要解释什么。我自己在生活中也做着这样的事,你知道这样是会吃亏的,是不识时务的,但你就是清高,就是有原则有认知。”
进组之后,高圆圆问陈凯歌,为什么叶蓝秋就爱上杨守诚了?她在戏中还骂他胆小懦弱。陈凯歌一笑,让她去听李健(微博)的那首《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陈凯歌说,这就是杨守诚与叶蓝秋的关系。“可能是宿命吧。”高圆圆说。但与此同时叶蓝秋也不得不承认除了爱情之外的另一种“宿命”——她身患绝症,并且因让座事件成为网络上的众矢之的,她的姓名、职业、工作单位被迅速人肉搜索出来,“小三”传闻也让她背负社会道德的谴责。有一场戏她跟杨守诚结伴去找保姆,结果在家政办公室被人认出,瞬间引来大批路人围观,两人像过街老鼠一样仓皇逃进汽车。
影片结尾叶蓝秋选择以自杀这种极端方式了结一切,包括她刚刚收获的与杨守诚之间的崭新的爱情。高圆圆觉得,那正是叶蓝秋对爱人的保护。“假设她没自杀,她让他陪伴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时间,但她离开之后,杨守诚怎么办?”高圆圆说,这也恰恰能证明这样一段爱情对于叶蓝秋的重要性。所以倘若单纯从幸福指数上来讨论,备受舆论折磨最终失去生命的叶蓝秋不见得不幸福。“她收获了一份真爱,这是她最重要最珍惜的东西。”
而这个被叶蓝秋最重视的男人,原本是陈若兮的。陈若兮是电视台女记者,事业上顺风顺水,生活中干净利落。陈若兮一开场并不讨人喜欢,她略略有些强势、因为职业关系又成为叶蓝秋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后半段她的爱人杨守诚转投叶蓝秋怀抱,职场上她又因为被人设计陷害而陷入低谷,反倒被小助理杨佳琪逆袭上位。有一场戏是工作失意的陈若兮落魄回到家中,遇见刚刚陪伴叶蓝秋回来的杨守诚,面对对方的道歉,她笑笑说“只要是爱情,就没有对不起”,然后背过身去拉开冰箱门拿饮料,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还有一句台词,同样戳中不少女性观众的泪点。陈若兮说“我做了一个女人能做的所有的努力,却还是不能让我爱的人爱我。”姚晨觉得,人生的种种惨淡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被陈若兮遇上了,再也没有这么倒霉的人了。她还在微博中戏称“不做女记者,女记者都买不起房,斗不过小三”。但她觉得陈若兮身上并没有什么悲剧色彩,她其实一直在勇敢的面对生活。片中有个镜头,两人摊牌分手的时候杨守诚说了句“让我们都能重新开始”,陈若兮倔强地回:“不是我们,是我。”“这股劲儿,可能就是杨守诚爱他的原因之一,其实面对生,不见得比面对死更容易。”
相比叶蓝秋和陈若兮,王珞丹扮演的杨佳琪和陈红扮演的莫小渝似乎是结局相对美好的两个女性角色。
杨佳琪初入职场,跟着陈若兮进入电视台当实习记者,不留神在公交车上撞上了叶蓝秋不让座事件,眼疾手快拍了视频拿回电视台,被陈若兮看中炒成热点新闻,她也默默放弃了自己的署名权——这条新闻的作者成了陈若兮。此后她录制了叶蓝秋的道歉视频却被台里忽视,她不断去探求不让座事件的真相,包括在叶蓝秋自杀之后,她也是第一时间采访到了王学圻饰演的老板沈流舒。在陈若兮被人设计陷害落魄的走在电视台小路上的时候,杨佳琪已经拿着可以自己署名的录像带,以正式记者的身份出入电视台。王珞丹觉得,杨佳琪这个角色特别励志,“基本上她完成了一个90后的职场逆袭。”她认为杨佳琪专业能力强、新闻敏感度高,这是她从事这一职业的最大优势。与此同时,杨佳琪也是有正确价值观的女孩。“她看上去委曲求全,但是心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不过有时候敢怒不敢言,但是当她有机会去告诉你什么是对的时候,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搜索》海报出来的时候,王珞丹就一直纳闷,“为什么别人都是惨兮兮苦着脸,就我一个人笑着?”后来她觉得,这角色非常阳光,她的这种奋斗的状态,可能会给许多初入职场的年轻观众带来一些启发。“无论是80后还是90后,不管进入职场几年,都会遇到这种状况,没有人不被上司欺负过,所以挺开心的,在这部戏里我为屌丝争光了!”
相比杨佳琪这类的社会菜鸟,陈红扮演的莫小渝则是经历了婚姻、目睹过商战的成熟贵妇。男强女弱的家庭相处模式、物质丰厚精神贫瘠的生活状态、被养在豪宅却没几个知音朋友的孤单寂寞,以及最终对一个男人由深爱到绝望从而舍弃家财奔自由而去的选择,或许都会令观影的不少女性观众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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