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初在济州岛探班的电影《坏蛋必须死》这个月要上映了，上周在中大和学生们一起看，感觉很欢乐。一边看，一边印证着自己去探班时见到的种种细节，除了赞赏以外，也对影片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这几年邀请记者专程去探班的电影越来越少。记得早些年香港导演最爱邀请记者探班，而探班这一习惯，大概也是从港台那边传过来的。有时候电影开机，在香港那样小的地方，突然出现不少明星，总是会吸引记者去偷拍。与其让那些偷拍来的、不太好看的照片登出来，倒不如大大方方给记者看，出来的照片漂漂亮亮的，也顺便起到一个提早宣传的效果。反而是内地这边的导演一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还记得张艺谋后期的大片，在拍摄时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有四川的记者同行每一次都要伪装前去偷拍，有时候听他们说起那些趴在田间地头的故事，也有一种斗智斗勇的乐趣。那阵子不管是《山楂树之恋》里的静秋，还是《金陵十三钗》里的玉墨，都出来过一些面目模糊又不怎么好看的照片，搞得片方最后再急急补救或者辟谣，精力多花了好几倍。
大多数去探班过的电影，后来都会经常去关注，总感觉自己也有一点参与到电影中的意思，所以付出的感情都比那些拍完之后再来发通稿的电影来得更强烈。《坏蛋必须死》几乎全程在济州岛上拍摄，当时是春天，下雨，岛上的温度其实很低，所以看到片尾有一幕是孙艺珍[微博]和陈柏霖[微博]穿着夏天的衣服在海边晒太阳，也忍不住要赞一声“演员好辛苦”。观众只是看到画面，但是我们却知道拍出这画面背后的真实温度。探班那场戏是在西归浦码头上方的一个小坡上，孙艺珍和陈柏霖坐在车上向码头张望，孙艺珍有一句台词，陈柏霖没有。这场戏最后在电影里也只用了两个镜头，不过拍的时候可是来了好几条，各种机位、打光什么的，导演说戏也是通过翻译，来来回回，实际上挺繁琐。那个季节，岛上的“汉拿风”——一种又大又丑的橙子——都成熟了，挂在枝头，像一个个黄澄澄的小灯笼。电影里好几个场景都拍到了橙子树，看见它们，鼻尖也瞬间萦绕出一股清甜的橙香。
《坏蛋必须死》是导演孙皓的处女作，意外的是，电影拍得根本不像是一部处女作，技巧圆熟，转折流畅，各种紧张、放松的节点都计算得十分准确。起先以为这是冯小刚[微博]和姜帝圭两位监制的功劳，采访过导演之后才知道两位监制给导演的空间很大，并没有太多的指手画脚，只是在一些机位的细节上给出了过来人的建议，所以最后能有这样的呈现，可见导演的编剧功底很强，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