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满城尽带黄金甲(blog)》正在热映,票房已突破2亿元,导演张艺谋、主演周杰伦做客《可凡倾听》,与主持人曹可凡畅谈。以下为本次对话实录: (注:曹代表曹可凡、张代表张艺谋、周代表周杰伦) 曹:张艺谋导演,杰伦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这个节目。告诉艺谋导演和杰伦
张:昨天晚上还在。 曹:对。 张:还倒不过来 曹:因为大家特别好奇就是由多明戈来演秦始皇又是您跟谭盾你们几个合作, 张:昨天晚上首演了,我觉得非常成功,等于是它给我们一共是九场嘛,原创歌剧九场票全部卖光,它们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昨天演完我记得我们都全部上台谢幕,所有观众都没有走,大概有四五次一直不断地谢幕,然后最有意思的谢完幕,那个幕一落下来,这边从多明戈开始所有演员都齐声尖叫。搂在一块,我就觉得大家都很激动嘛,因为毕竟有了很长的时间创作,你也能看出来美国主流社会其实它完全是一个精品嘛,一个歌剧。主流社会的代表性的上层建筑,这个艺术。他们对中国的歌剧,中国的题材,中国的故事很感兴趣。 曹:杰伦在《黄金甲》之前,有一首歌是特别受关注的就是《千里之外》,因为这是你跟过去相比第一次歌唱得特别清楚的一种,而且还特别请了费玉清小哥,为什么会请费玉清,据说费玉清因为这首现在这个劳务已经长了一倍了。 周真的吗就是怎么说呢,爸爸妈妈都挺喜欢听他的歌,第一方面他是唱中国风,一直坚持,是中国风的翘楚,我觉得。另外一方面是孝顺,找到他唱妈妈就可以看到他了。那也是因为这样拍了音乐录影带《千里之外》,拍完了之后也是拿给导演,请导演看。 曹 导演看了他的MV? 张 我看了我看了,他拍得很好。, 曹那你们俩都不止一次来到上海,这个您是住在北京,您是住在台北,如果用一个词语,我们用一个很简洁的词语来形容一下,比较一下三个城市你们会怎么说?导演 张 我觉得上海适合居住生活,在上海你会觉得很方便,另外也觉得很舒服 曹北京呢 张:北京好象适合干事 曹:台北呢 张:台北我去过两三次吧,我觉得吃喝,吃 曹:所以那地方我不能经常去。杰伦怎么来比较这三个城市 周:其实我觉得怎么说呢,北京跟上海的歌迷都是挺热情的,非常热情,可是比较少机会见到面。我觉得台北就没这么疯狂,台北就是看到你,点个头,有些人可能会装作没事。有些人可能会装作没事。不太一样。我觉得这边的文化其实真的挺好,没有狗仔文化, 曹:我看呢经常有时候你在台北,如果出动的话有好多狗仔就跟着你,你特别生气,然后就下车跟他们争论起来了。 周 对。特别生气,比较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张:好象就是天天在家门口等着啊。 周:对对。在门口等,有时候没等到我就等到我妈。很麻烦 曹是不是你都认识他们了?永远是那么一些人? 周:几乎有一些都是看过的。熟面孔 张:新陈代谢,一茬一茬的,你是跑不了的 周:跑不了 曹:你们两位都是搞艺术的,一个搞电影,一个写音乐,应该对世界上所有的美有一个自己特别发现的眼睛。你们您看看,到上海,上海女孩有个什么样的特点?在您眼里上海女孩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 张:我觉得上海女孩比较时尚,我觉得她们的穿着打扮是领先于其他地方的,特别有味道。还有我注意到因为二三十年也来过上海,因为我在工厂,我觉得个儿越来越高了,因为本来上海女孩比较苗条,你看现在个儿越来越高了就亭亭玉立, 曹:杰伦呢? 周:这的女孩子吧, 曹:有近距离接触过吗 周:我没有认识的, 张:他不会跟你说。 周:我没有认识的,倒是希望有机会可以认识。 曹:你有个感性的认识吗,评价。 周:评价,真的挺好的,像刚刚的,其实我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媒体的, 曹:你觉得媒体的女孩怎么样,跟台湾的媒体相比怎么个不错? 周:刚刚还被夸奖了一下,说我在里面的角色她们挺喜欢的,我就觉得讲话真甜。就是比较不会去攻击你,去批评你,懂得欣赏。我很喜欢。 曹:你到上海开过很多次音乐会。 周:对,演唱会。 曹:有没有想过将来会跟上海女孩做某种合作? 周:上海女孩做合作,其实演唱会都是自己比较独来独往。也没有想过跟别人合作,怕没有那个火花,做音乐有时候是比较主观的。这跟大家一起拍电影团结合作又有点不一样,跟别人合作要有很大的耐心,这点我还蛮欠缺的。我觉得跟别人合作要有耐心要有包容, 曹:因为大家觉得你在台湾和香港会很多漂亮的女歌星写过歌,所以作为上海观众来说很希望你能为上海女孩写首歌。 周:合作,当然之前也写了一首歌叫《上海1943》 张:那你下次就写首《上海女孩》, 曹:《上海宝贝》或者《上海娃娃》都行。艺谋导演,在你的戏里出现过很多的所谓的谋女郎,可是好象都没有南方孩子,都没有上海女孩。 张:是吗,我想想。 曹:都是北方女孩。 张:董洁?哦,董洁是大连人 曹:都是北方。我过去采访过你,你喜欢的那种女孩是特中国的那种?上海女孩可能太洋派了。 张:也不是了,我觉得现在社会那么发达,我觉得人种啊其实都好象是多元化了。我觉得都很难区分,那种地域性的东西其实都很淡了,我的看法。普遍的我觉得中国的人年轻人都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时尚了。我还真的没认真想过根据籍贯选演员。除非我们要拍一个特别上海风格的电影,那可能是要。 曹:那其实你当时拍那个《摇啊摇》其实是特别上海风格的, 张:《摇啊摇》我其实没想把它刻意拍成海派文化,因为我觉得海派文化我还了解得太少,所以我也不敢这么深入地拍这么写实,这个《摇啊摇》只是一个概念,显然是这样。 曹:就是借旧上海这么一个概念。 张:对,就是一个概念,真要是有一天拍旧上海,追求那么地道的话,我觉得全都用上海籍的演员。 曹:如果那时候你拍这个的电影我可以报名参加。那你们两位从事的职业是不同的,完了年龄又相差很大,但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我得找一个你们共同的特点,都属于人们经常说的钻石王老五。 张:王老五只是上了岁数的吧。 曹:都是钻石王老五,都属于是没有对象的那种,我觉得你们两位是不是都是属于那种控制欲比较强的那种男人?导演应该肯定是吧? 张:你指控制什么人,比如说控制你就控制不了。 曹:作为导演来说要总揽全局。 张:那当然,你当然得,当导演嘛,就好像杰伦拍MTV,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真的是锻炼人的掌控全局的能力的,你一定要掌控,要不然大的投资怎么办呢,把钱浪费了不行的。 曹:那你在感情上属于控制欲比较强的人吗 张:感情上没认真想过,现在的人你控制谁啊,现在的人都很有主意, 曹:杰伦一直说自己在感情上处于一种幼稚阶段,为什么这么说? 周:所谓的幼稚,我觉得人一谈恋爱就变得幼稚,怎么说呢,可能比较天真哪,我觉得爱情都是很单纯的很美好的,我现在觉得反而回到学生时代读书的时候,那种的恋爱会比较快乐,没有别人在追逐你,不会有人想要来偷窥,不会想要看你们去哪里玩,去哪里喝东西吃东西,怎样的餐厅,就是觉得比较自在一点。但是现在谈恋爱就不一样了。 张:现在我就觉得你谈恋爱就比较麻烦。还没谈呢,你刚刚想怎么样呢就说得乱七八糟了。 曹:甚至我觉得你不想怎么样,只要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喝个茶就麻烦说不清了。 周:对对。 张:本来想成都成不了。 曹:导演有这方面的困惑吗? 张:我还真没想这件事。我觉得我比较同情他,我觉得大家对他特别关心,对我可能大伙觉得都不太关心这方面的事了 曹:是真的吗? 张:我觉得最好是这个样子的。 曹:您离开中国已经四十多天了,这个你不知道最近网上有关您的一条新闻这两天特别火爆。 张:是吗? 曹:网上说您要跟您的前妻肖华要复婚,听说过这个消息没有? 张:我觉得我回来才听说的。我觉得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曹:那你们俩在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是说对一个女性的审美观,我觉得你们俩都差不多,就是希望看到或喜欢看到一个小鸟依人样的女孩为什么呢 张:我那天是跟着杰伦说的。 周:对,新闻发布会上面。 张:我是跟他说的,但是原则上,觉得女性嘛就该温柔一点,男人没有的才是女性有的,如果一个女性具备男人所有的,我觉得就是一张相片了,那就没意思了。应该是具备男人所没有的素质或者说男人不突出的性格,女性有。 曹:互补。 张:对,这才是互补,阴阳是个互补嘛。 曹:那杰伦呢,导演说那天是跟着你说 周:小鸟依人,早知道就别这么说。我觉得其实孝顺最重要。年轻朋友女孩子我觉得如果是孝顺的话,我会觉得很喜欢, 曹: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在你很小的时候离异,然后妈妈把你从小这么拉扯大,特别苦 周:对,特别不容易,特别苦,我觉得亲情在这一方面真的是非常重要。比友情更重要,比爱情更重要,亲情才是大家现在最关注的,有时候为了爱情,亲情不要了,现在父母亲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小孩,但是哪一天,小孩长大了,为了爱情不要父母,现在年轻人有一些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如果这个女孩她懂事她听话她孝顺,我觉得那会吸引到我。 曹:据说你在发布会上说,你会一直守着你妈妈,把所有的场下的女孩包括陶晶莹这样的业内人士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周:对对,他们去看了电影,看了电影都说很喜欢张导拍的,张导拍得好,感动得都哭了。 曹:我们再回到电影本身,我去看了这个电影,觉得特别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下午我也问过你,刚开始的时候这个那么多的后宫的宫女晨起那个场景你是怎么构思出来的 张:因为我们在节目的开头,看剧本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故事很特殊,它全部发生在后宫。好象我印象中中国还没有一部电影全部在后宫,总是有点上朝啊、阅奏折啊等等那些事。我们就觉得很有意思,如果全部在后宫,那开头就突出整个氛围。大王回来,整个后宫的表现。后宫佳丽三千,最低的一个数字,我看整个后宫的佳丽要超过三万,后宫基本那么多人,那么你想。古代人那梳头啊都很麻烦。 曹:一个人自己肯定完成不了, 张:所以我们就编的,就好象我们的甲队乙队,甲方乙方,他们梳头恐怕也得这样子,你想要有一万宫女,对吧,你有多少梳头的,我拍群众演员早上四点开始梳,到中午十二点才能就给弄好。就几百个头,二三十个化装师,那我想肯定当年是我给你梳,你给我梳。可以加快。所以就发明了那种换位啊,我们群众演员训练了很长时间, 曹:完全靠你的想象设计出来的, 张:对,我觉得这是切实可行的 曹:而且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的,那个人腿马腿相互交替,据说这些场景把老外给看晕了 张:血脉喷张吧,人腿和马腿,你这总结得有意思,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曹:而且这个宫女穿得都特别唐朝服装,所以人家用八个字形容“大腿林立,波涛汹涌”, 张:是吗,我觉得也还是遵从历史史实的一个想法吧。因为我们人人都知道唐朝是以丰满为美的一个朝代,人人都知道唐很开放。衣着也很开放,以往我觉得在制作上也给我们留了一个空间,所以我们就觉得比较及致,至少我在纽约和洛杉叽都有首映很多摄影师,老外都问我一个问题,你们那个服装是这样的吗,衣服那么漂亮吗。 曹: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人是个很封闭的很保守的社会。 张:过去总是这样,趁机我就给他们讲盛唐的文化经济程度,其时他就记住了。你要没有这样一些镜头,你跟他讲中国历史他未必记得住。 曹:那你这么多的宫女都是上哪找的,我觉得都长得姿色尚可,杰伦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幕挺好看的,而且身材都差不多。 张:你问杰伦还是问我? 曹:我问你。 张:当然,主要是我们副导演能干的。副导演就是全部撒出去,他们第一是从艺术院校的找的,有些都是利用业余时间,报酬也是很少的,不多,来跑龙套。第二个就是社会上招,筛选,然后训练。 曹:杰伦你坐在电影院看的时候,这场戏是不是也感到很震撼? 周:其实从头到尾都非常震撼, 曹:据说老外看过大场面的战争场面,可是这么热烈的、隆重的穿衣的场面第一回看见, 张:其实我们又退回到二千年以前,那个时代,我相信后宫的起床梳妆一定要比这热烈得多,你想那时候多少人,后宫成千上万的傧妃太监,这个起床的动静,这个梳妆打扮的程度,必须要隆重的正式地见皇上,那我觉得很厉害。 曹:你在这个戏中还有另外一个也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就是大王这个药,我就想起以前你《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面的捶腿的那个细节,据说那个捶脚,杰伦你知道吗,有人特别在香港根据这个情节开了一个店。 周:真的吗,真的吗 张:那卖钱了吗。 曹:卖钱了,没跟你分帐?我觉得这个场景给人留下非常深的印象,因为吃药这个场景你一直贯穿始终,因为雷雨这戏中反映吃药是很重要的,你把这情节给保留下来了 张:对,原著中的情节,但你还要把它视觉化,把它视觉化的话,我后来看了很多资料,从秦始皇开始的历代皇帝都重视药,都非常重视,他们都想长生不老嘛,所以就弄了很多方式,道士炼丹啊,我听说中国的四大发明,火药就是从炼丹来的,结果才发明了火药。所以我们就想把这些东西形象化,我们的大王就很喜欢养身之道,索性就帮他自己在宫里面弄个药铺。完全专业化,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他想怎么干都成嘛。所以我们觉得这样在视觉上会有一个很特殊的感觉,而且也用一些细节去表达配药、抓药的过程,还有精细的那些药的部分。 曹:那你给杰伦设计的那场花瓣浴也挺有特色的,这是根据什么来设计的? 张:那个啊,就是他在沐浴的时候,我们主要是不想让大家看见杰伦的身体看见那么多。所以撒很多花瓣挡一挡。,实际上他是穿着游泳衣的, 曹:杰伦,拍那部戏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尴尬吗? 周:有一点,从来没在那么多女孩面前洗过澡,沐浴,这一集,我觉得这怎么说,第一次在这个戏里面, 张:拍那部戏的时候,全组的工作人员很兴奋,因为都是他的粉丝,很早去那就说,听说今天要拍周杰伦洗澡,不知道脱到什么程度, 周:其实还好。 曹:到听说导演要给你安排这部戏的时候有没有跟导演讨论过能不能用更含蓄的方式来表现 周:对我觉得有开始有点紧张,但是听说我还是可以穿着裤子,那没关系。 张:他穿得很严实,他穿着那种很长的裤子, 曹:张导你这次为什么会为杰伦特意增加这么一个角色?因为在《雷雨》的原著中他的那条线是没有的, 张 对,他是从《雷雨》的鲁达海演变而来的,鲁达海就算周朴园的第二个儿子吧,是吧。是吧,所以我们也是从这个演变过来的。因为当时就想把这个人物,原来最早的设计就是把这个人物,像《雷雨》一样,是个外边的人,外面起义军的一个首领,后来作为俘虏抓进来,大王不是回来,穿盔带甲的回来嘛,押着的起义军回来,所以把他抓回来,那个也挺好玩的,后来怎么搭怎么搭觉得不舒服,就慢慢改成现在这个样子。 曹:那当时要在选杰伦之前,对待他表演你有把握吗,比较他只拍过一部《头文字D》, 张:《头文字D》我之前还没看,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他了 曹:听过他的歌吗? 张:听过。 曹:听得懂吗? 张:那时候听不懂。 曹:过去他的歌我都听不懂,我们上海经常开一个玩笑,说一个老太太在那念经,念着念着听到周杰伦的歌,老太太就说这孩子念的经怎么跟我不一样。 张:他那种风格我知道年轻人很喜欢,就是非常火。很多人喜欢。所以一开始跟他合作,跟他见面,大家见面谈一谈。见面之后我对他印象就很好,我觉得他有一种不俗气的东西,很真实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很好,我很欣赏。其实我很杰伦见面谈剧本啊,包括中间切磋啊,不是那么频繁,我就是基于对这个人的信心,我觉得朴素真诚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那时候我最怕什么啊,如果这个演员很早就成名,而且是天王,就最怕的是他浮躁你最怕的就是他目空一切,就北京话,自己拿自己当碟菜。那样子的话,就会觉得很难打消那种自我的东西,可能在表演上会有障碍。我第一次见他我对他印象很好,虽然我们可能没有太多的谈话,我觉得他保持那种平常心,保持自己的一份真诚,我觉得特别可贵,后来就,其实再没有更多了解了。我从那时候开始就建立信心了。 曹:杰伦当你听说艺谋导演请你来演这么大片子当中的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是欣喜若狂呢还是心存几分畏惧? 周:其实都有,压力非常大,但是非常开心。兴奋。我旁边的工作人员比我更兴奋,早知道导演要来,那时候我们在北京,第一次约在饭店见面,我们那些化妆师平常看到艺人也不太去跟别人拍照,但看到导演,啊,导演要来,就准备相机啊什么的, 曹:其实你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艺谋的粉丝 周;都是影迷。真的,然后我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疯狂。现在还坐在下面等着给导演照相。我先告诉我妈妈。 曹:你妈妈怎么说? 周:她就是很开心,希望我别搞砸,希望我放心,我的经纪人,经纪公司都觉得,哇,天哪!怎么有那么好的机会竟然可以拍到张导演的戏。之后我就把剧本,把这个台词全部都要把它背熟,因为我的发音大家也知道,唱歌就是这么不清楚。 曹:我一直想知道你发音不清楚是你真是这样,平时都是这样还是存心说不清楚? 张:风格,我觉得是风格。 曹:我觉得《菊花台》唱得蛮清楚的嘛,可以清楚的。 张:我觉得唱清楚容易,唱不清楚挺难的。因为你唱不清楚还要别人喜欢,对吧。你像我,我要唱不清楚,别人不喜欢。不爱听。 曹:那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心里会紧张吗,你到片场看到导演害怕吗? 周:当然。觉得导演非常有威严,一开始看导演觉得有距离感,只有在电视上看过,那后来试一下,跟导演聊天,发现导演特别的平易近人,亲切。在给我教戏的时候,让我非常有信心。自己建立信心,如果我自己对自己没信心我就不行,记得第一场戏跟刘烨,跟小王子。一开始有点生疏的感觉,距离感,而刚好剧情就是要这样。 曹:你在边塞待了三年回来,所以有生疏感。 周:对。 张:不仅三年,你看古代史料。王子之间都很生疏,因为通常是不允许他们来往的,怕他们造反。 曹:互相有戒心。其实我接触过的导演,我跟艺谋导片场跟过,这么多中国导演中艺谋导演算是最有耐心的,你很少在片场吼,很多导演会在片场吼。但是张艺谋导演很少在片场吼, 周:非常有耐心,而且从来没看过他乱发脾气,脾气非常好。 曹:没有经验的演员一般会做一个动作,那个子怡就跟我说,那时候跟李安拍戏的时候,拍完一个镜头她不自信,所以她有个习惯动作先看导演脸色如何。你是不是也会有这个习惯动作。 张:他好象没怎么看 周:对,都是会来看回放。 张:我觉得我印象中他演完戏会那样子,他演完戏比较真实,虽然他不像巩俐和发哥那么有经验,在镜头前那么收放自如,他基本上是很真实地去演,我注意到他每一个镜头演完我停住,他还在自己的状态中出不来。他根本不看我,他谁都不看,他还在那个状态中,要沉浸大约十秒钟,十五秒钟之后然后再过来,我们一块看回放他很认真。 曹:他在戏里有这么多的武打动作,杰伦有没有经受过这个武打的训练,怎么能让他在镜头前,打得那么潇洒,尤其最后那场兵变的戏的时候,真是特别特别的英武潇洒。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 张:这是两部分,第一部分当然归功于武术指导程小东,我觉得他的精彩的设计,他会根据演员,个人的素质和能力进行量力而行的设计,这可以非常出彩。那我觉得第二部分是演员的刻苦有关。虽然你看杰伦不会但我就注意到他很刻苦认真学,不怕吃苦。他这个从一开始训练。你虽然有会打不会打,但都要经过训练,你一点不练,那武术指导有三头六臂也不行。那他平常的训练和他在现场一遍一遍不怕吃苦,我觉得吃苦精神和用功程度都分不开的。 曹:杰伦每天要练多长时间? 周:其实我们是分开拍,先拍文戏部分,文戏那时我就在偷偷学,有空就跟程小东导演学,那到了横店到了拍打戏的部分,也是有一天我可能就会去问程导他需要什么样的动作,我先练一下给我点时间练一下。那他给我很充分的时间,然后设计动作呢也是我自己非常满意的, 张:他那个大刀其实很难抡的,他那个时候在棚里抡过一次,我觉得那时他已经抡得很有样子了。还没开始拍呢,还没去呢他已经练得很有样子了。 曹:最后兵变那场戏打斗都没有用过一个替身吗? 张:我觉得对他来说百分之九十九吧,一两个危险动作,剩下的都是他自己。 曹:说那个盾牌特别高也特别窄。 周:对、对。 曹:你在上面打斗的时候不害怕吗? 周:不怕,因为下面其实都挺安全的。有做好防范的措施嘛。 张:但我自己比较担心,因为原本帮他拴了一根钢丝保险,但他觉得那个不方便把它摘掉了,其实底下人,你在上头不觉得什么,底下人很担心,一两米,那么多人,一遍一遍跟周围地的群众演员说要小心。那时候稍微一不小心,一推,你站不稳就会摔下来。 曹:那场兵变的戏拍了多长时间? 张:拍了大约20多天。 曹:那我们知道杰伦的脊柱有一些伤病,在拍戏的过程当中会有复发吗? 周:没有,幸运的就是没有。 曹:他们说最严重的时候每天要吃很多药是吧? 周:对,就是,可能就是这么短的距离,我走过去都要花很长时间。 张:走不动。 周:对,走不动,因为会痛。一个姿势不对,就会痛。 曹:那这次拍戏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周:没有。 张:谢天谢地,我们其实都很担心。万一,搁在那儿就完了。 曹:那这个戏当中除了杰伦之外,导演选的都是属于演技派的演员,巩俐啊周润发啊,你选周润发是不是希望他在片中起到一个定海神针的这么一个作用? 张:其实你想一部电影要一个王和一个后,根据年龄你想一想,我认为大部分人都会想到他们两个人,对吧?以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在观众心中的地位,他们的演技,他们的分量,我觉得他们俩就是王和后,基本是不二人选,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写剧本的时候,改剧本的时候想的就是他们两个。我觉得也多亏有他们两个,整个电影的分量就重了。 曹:杰伦,据说你妈妈也特别喜欢发哥是吗? 周:发哥跟巩俐姐她都很喜欢。来现场探班,就不是来探我的班。 曹:主要是来看他们俩。 周:对,主要就是来拍拍照啊。 张:他妈妈很可爱,很慈祥。 周:对。 曹:据说你进了剧组之后,使出你的绝招,给周润发表演一套魔术。 周:其实是表演给宫女看的,但是发哥来凑热闹。 张:我也过去看了,那天下雨,躲雨嘛他们在棚里。他演的,变得很,反正我看不出来。基本是专业水准。 曹:你们都没有识破他。 张:没识破,专业水平。就手上那个表演。 曹:你觉得你跟发哥是在戏中是一种父子关系,在拍戏之余你们俩是一种什么关系?我记得发哥说一句话挺有趣的,他说从年龄上我做周杰伦的父亲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瞧这样不像是我跟巩俐生的娃,眼睛太小了。 周:眼睛太小了,对,我也觉得。 张:发哥眼睛也不大。 周:我看他这个海报。 曹:发哥比他眼睛大多了。 周:大得多。 曹:杰伦眼睛跟我差不多。 周:对啊,真的差不多啊,哇。 曹:因为发哥是一个天皇巨星。 周:对。 曹:跟他合作会有一种畏惧感吗? 周:其实他就是像戏里的父王一样,真的是有威严的感觉。以前看他玩那个扑克牌,《赌神》嘛,那个时候就挺崇拜他的。我就觉得他那个巨星的架势,是从以前到现在,看他背影就不会忘记他的。那就是没想到这次可以跟他合作。那他私底下真的非常幽默,常常…… 曹:怎么个幽默法? 周:你常常听到笑声你就知道,发哥来了,他常常逗很多工作人员开心。 张:是这样的,发哥爽朗的大笑声。 曹:据说他觉得导演太严肃了,他得说点乐的。 张:我觉得他性格就是这样,跟我严肃不严肃没关系。他就是喜欢开玩笑,很风趣,而且平易近人,他经常请全剧组吃烤羊肉串。而且跟所有的工作人员, 用咱们的话说是打成一片,他就是那样的人我觉得。 曹:那个在刚开始的时候,影片刚开始的时候,有一场你跟父王对打的戏,是不是在这场戏拍摄的过程当中,不小心伤了点发哥? 周:对,不小心伤到他的手。 曹:伤到什么程度呢? 周:还好,因为他在戏里面本身就有带护手,还有盔甲。 张:还有手套。 周:手套,对。但是他觉得这样是对的,表示这个力度是对的。所以我觉得他真的很专业。 张:对,我记得这个细节。打得疼了不是半天嘛,搞了半天之后他跟杰伦说,“这就对了”。 周:这就对了。 张:你不要手软。这个就说明你对了。 曹:是不是打的时候真的是把所有的东西全忘掉? 周:当然当然。已经忘记…… 曹:已经忘记对过是周润发了。 周:对。就是戏里面跟父王狠狠地过招。 曹:杰伦拍这个武打戏我可以想象,因为他年轻,又聪明,能够学得快。可是一个没有演戏经验的人啊,要是演感情戏,尤其是演一些要掉眼泪的戏,我觉得这个就挺难的。你说要让我眼泪突然掉下来,然后要拍几条,这就比较困难。杰伦会有困惑吗? 周:恩,其实平常不太掉眼泪,只是看到感动的戏或是什么,我也是只是闷在心里。就觉得,我不太会掉眼泪的。 曹:你是一种比较内向的孩子吗? 周:比较内向。那…… 张:他有时候我觉得是这样,虽然很内向吧,他很有感情,他其实很感性我的看法是。所以我那个时候记得,拍他跟巩俐见面那场戏,我也不知道他能到什么程度。后来就说那就拍吧,我把大概的位置说了一下。你知道巩俐的情感爆发力很强,所以他俩一见面,巩俐就,因为三年没见儿子嘛,巩俐马上就很调动,就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当时在镜头上我就注意到杰伦,眼圈就给红了,我当时就觉得很好。摄影机又捕捉到那个细节,后来我还问摄影师拍着没有,镜头够不够。结果注意到他是,虽然他很内向,但是他会很迅速地被情感所渲染,所感动,所以他尤其和巩俐演的几场对手戏,我觉得都很好。他会很感性地做出那个反应来。有时候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感觉到。你想银幕上把他的脸放大那么多倍,他自己也不一定,监视器也看不了很清楚,他自己都,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在这个情感当中了。 曹:那你拍戏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像刚才导演说的,有那种情绪在进入? 周:情绪当然肯定有,因为看见巩姐的表演,她把我带入那个氛围,很快进入这个状况,觉得好象真的是母后,而后很久没见到。 曹:据说你一开始的时候发现自己哭还有点不习惯,所以哭完之后赶紧用纸把它给擦了是吧? 周:对,不太习惯。 张:不好意思。 周:很不好意思。 曹:因为巩俐的年龄跟你差得并不是很多。你怎么去寻找这种跟她的这种母子之间的关系? 周:其实在这个戏里头,我觉得妈妈那种慈祥的感觉,那个戏里戏外的感觉是很像的,跟我跟我妈的感觉,把妈妈的感觉投射到这个戏里。 曹:所以其实我在看这个戏的时候,艺谋导演,我真是有这种感觉,好象这个戏有某种程度上就是写他自己,他跟妈妈的这种母子情深,妈妈对孩子的这种舐犊之情,我觉得跟你生活当中特别特别像。听说你还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给巩俐,上面写“送给最美丽的母后”。 周:对,我的专辑。 曹:这事有没有跟你真正的母后说过? 周:没有。 张:我是,那个时候不是请他来演之后嘛,因为我以前不了解他嘛,后来他们有人跟我说,导演你知道吗,杰伦是个大孝子。这就是大家都清楚的,我说那就太好了,正好我们的电影是刻画这样一个忠孝不能两全的一个人物。就是要用他的孝心去带动整个电影这条线。我说那就太好了,就是生活中他对父母都是一样的。 曹:那导演你这次跟巩俐十年之后再度携手合作,发现她最大的一个给你带来的惊喜是什么? 张:最大的惊喜是她收放自如,我觉得这点挺难的,当然一个演员到了这个程度她一定是非常有经验。但是你知道在情感上做到收放自如是很难的,因为你知道电影的表演,镜头前的表演节奏远远要快于生活中的节奏,对吧。就说你哭,生活中你可以哭半天,镜头上你哭那么长时间,观众都走了。镜头上都拿秒来算,所以演员对于情感的控制,我们经常要求一个演员在掉眼泪的时候,他要有三种四种的层次去起承转合,他可以在短短的十几秒完成,而且非常准确,我觉得这点是很难的。所以我觉得她现在的演技,很收放自如的程度应该是她颠峰时期。 曹:你说过她这种速度和力度都让你感到吃惊。我们怎么理解这个速度跟力度? 张:速度就是指的我刚才说的她很快,比如“预备”,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一喊“预备,开始”,一秒种以后你会发现她一下子就进去了,马上就开始。这个很厉害,速度快。 曹:据说刘烨第一次跟她配戏的时候吓一跳,来得这么快。 张:速度很快,这个速度而且不是表面的快,而是一下子内心就出来了。力度也是指的表现出来的张力,你知道有时候速度上去了,虽然很快,但是你力度上不去,就不能打动人。所以速度和力度我觉得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有时候把电影表演看作是体育运动一样。你从这个角度看也是这样子。电影表演是特别需要爆发力的一个运动,就是百米。因为它不像是话剧,因为话剧你上台以后你基本上不下来,导演在台下干着急。它基本上就是一把下去十分钟二十分钟,完全在演员自己手中控制。可是电影是一个镜头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拍长镜头的机会是非常非常少,拍长了也是剪了。所以基本上就是像百米一样,我觉得是这样一种表演过程。 曹:那杰伦拍这样的戏,第一次拍古装大片,跟这样的演员合作,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卒不及防,来得太快了? 周:恩…… 曹:尤其跟母后。 周:我觉得来得快是好事。就让我可以早点体验到这种感觉,而且可以有机会学习。而且这是一个免费的学习的机会,好好把握。 曹:那你跟巩俐合作有没有这种情况就是说,因为她来得力度太大速度太快,有时候会一下接不住? 周:所以我需要时间,我在片场都不跟别人说话,我要时间活在那个世界,活在就是,活在唐朝。但是巩姐可以跟导演,对,她可以转变的速度很快。 曹:她可以从五代十国一下子回到现代,再马上回到五代十国去。 周:我觉得我…… 张:其实这我觉得是他的一个优点,因为他在没有像这么熟练的演员,能这么收放自如的时候,他的这个方法很好。他比如说,今天我们拍感情戏,他到了现场穿好衣服,他坐在那儿,他跟谁都不说话,我也一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去招他,他就一直会,你就会看到他在做心理准备,他在静静地寻找那种感觉,在保持自己的安静的内心。就好象你在磨一把剑,你就会看见他这个剑要出鞘,你看他就是蓄势待发。我觉得这种状态是很好的。 曹:那这个,十一年前你跟巩俐拍《摇啊摇》,那个时候我到组里跟了一个多星期,这个,这次我们又看见她有一个新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在这个十年当中你有没有特别关注过一些巩俐其他的作品? 张:对,她演的电影我都看过,基本都看过。我觉得她,我能看见她在尝试各种不同的风格,她在挑战自己,我觉得这个很好,因为到了她这个程度,她还不断地去,不在大小,也不在乎什么,她就是挑战不同的动作,挑战不同的角色,尤其她是挑战那种内心戏,我能看到她一直在做这样的努力。 曹:那在这个十年当中你们彼此有没有讨论过这种合作的可能性。 张:有时候见面也聊,也说,就是什么时候有合适的剧本和机会,所以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只是有时候因为你知道得到一个剧本很不容易,我说先不要说怎么做个剧本,你就随便是个什么故事,只要你拿过来一看是个好剧本你就烧高香了。所以很难的,所以有时候不能想太多。所以像这次根据《雷雨》改编的故事呢,也是我突然想到的。所以也就恰巧是,正好合适。 曹:有消息说你在拍《英雄》的时候试图跟巩俐有过一次合作,是真的吗? 张:《英雄》的时候我想想,好象还没有。《英雄》这几个人也是一开始去找的,但是总是,如果这个角色合适,年龄合适,总是会想到可能让她来演,总是会想一想。 曹:巩俐觉得她这次在这个戏中,如果能再给她一点空间的话,可能会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您觉得是不是这样?因为我觉得这个戏似乎是一个群戏,每个人出现的时间都不是那么长。 张:对,实际上你要仔细算一下,我觉得每一个人,你拿秒表掐一下,每个演员,尤其像几位主角也是,银幕占有时间都是在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那当然对于演员来说,当然是不过瘾的,因为多少带点群相戏,原作也是这样子,不像是《秋菊打官司》这种,从头到尾都是独角戏,《秋菊打官司》我觉得秋菊这个人物在银幕上的占有时间基本上是满的。演员演这种电影当然很过瘾。 曹:过瘾。 张:从头到尾一直是,这个是没办法的。我觉得对巩俐来说一定是不过瘾的。 周:有。之前的也看过。 曹:之前的还看过什么戏? 周:《活着》。 周:对,他演得真的很好。 曹:那你看导演的《英雄》和《十面埋伏》,看完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觉得好看吗? 周:我觉得非常享受,我觉得作为一个,作为一个观众、影迷来讲,我觉得看完电影是很享受的。画面很唯美,因为我本身很喜欢这些武打动作,而且很喜欢李连杰。 曹:据说你小的时候还想做李小龙是吧? 周:没有,我其实以前大家都认为说我喜欢李小龙,双截棍,对,但是双截棍其实是我喜欢武术这样的精神,我就觉得李小龙这样打那个日本人,觉得很过瘾以前,后来看到李连杰的动作,那些动作我真的觉得非常漂亮。在国内我觉得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所以开始非常迷他。 曹:那导演现在这个古装大片往往是备受责难的,你前面又有两部戏的经验,那在开拍《黄金甲》的时候,有没有总结过拍《英雄》和《十面埋伏》的一些经验教训? 张:其实我自己的看法是,拿《英雄》和《十面埋伏》来说,我不觉得有那么严重的问题。我是觉得那两部电影有它自己的特色,尤其《英雄》,我觉得里面有很多原创性的很好的构思。只是中国观众大体还是要以讲故事来判断一个电影的优劣,还停留在这个阶段,所以我就想第三部戏那就去讲一个故事。所以就借着《雷雨》的原作的故事性,只是去这样考虑。 曹:那你这次有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上映以后还是有人骂你? 张:我觉得骂都是难免的,大家也很奇怪。我觉得中国观众或者中国媒体都比较奇怪,就是说越是自个儿的越砸。你其实翻回头你看海外的那些大片,包括好莱坞那些大片,那简直漏洞百出有的是,不堪入目有的是,大家都不去议论它,有时候甚至还当一个好的事讲给你听,说人家那还好呢。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但是从这点也能看出来,对自己的东西格外在意。所以我认为一部电影无论被大家批评还是被大家表扬,都很正常的。关键是大家是不是来关注它,如果大家给它有很多关注,这说明电影还没有离开大众。我们还有自己的一个商业市场的天地。 曹:那您也说过,这次拍戏的时候已经懂得怎么用减法,可是我们现在看到成片以后还是觉得…… 张:饱满。 曹:视觉上是非常饱满,色彩的还原特别好。你自己怎么看呢? 张:我的减法是指在动作这一部分而言。我们原来其实有很多动作,拍得也很多,后来我都根据剧情的推进节奏把它简化了。所以我的想法主要是节奏而言。但是在色彩上,这是我的个人爱好,我是一直喜欢比较浓郁的色彩,所以你很少看到我拍一个淡淡的像水彩一样的东西,很少,这个完全是个人喜好。还有一个呢我觉得从这个电影的故事内容和它的思想内涵,以及在盛唐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下,选取这样浓郁的色彩我觉得也是合适的。 曹:符合当时大唐的这样一种气象。 张:对,我觉得是这样。 曹:杰伦现在把这个戏演下来了,而且演得特别好,我看这个戏以后,我觉得给我带来最大惊喜的是你,因为巩俐也好周润发也好,我就知道他们的戏一定是好的,可是我去看的时候,之前我是报有疑虑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好这个人物,但看完之后我觉得几乎是无懈可击。 周:谢谢。 曹:作为演员来说你自己坐在台底下看,或者陪着妈妈一起看,你觉得哪几场戏你现在回想起来是特别有回味的? 周:特别回味,我觉得是跟母后第一次见面,然后还有第一场跟父王的打斗,还有最后一场千军万马,自己看了也 很过瘾,然后最后上菊花台,跟母后面对面,那个感觉是怎么讲呢,在电影院看知道结局了,但是看了还是一样,不想离开戏院,那种感觉,听完歌都还觉得心里有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曹:你妈妈看了这个戏以后怎么说? 周:我妈就哭啊。 张:是吗? 周:我妈看了就哭了。 曹:哪场戏她看了哭得最凶? 周:最后,结束了。 张:这点也很奇怪,我听他们很多人跟我说,因为我刚从美国回来,我听他们很多人讲,就是这部电影很特出,就是灯亮了放着字幕,很多观众不走。 曹:对,我太太就是这样。 张:要听完那首歌才走,说看国产电影几乎没有过这事,就一直看完了,我觉得他那个歌带给观众一个全面的回顾,很有味道。还有我自己看他那几场戏,我是最喜欢他最后那场戏。他最后那场戏是最后拍的,就是他几乎拍完之后就杀青了吧。 周:对。 张:所以那时候他跟我们相处都很融洽,已经几个月了,还有一个他跟巩俐的交流已经相当的默契了,所以最后那场戏就他俩生离死别,我就注意到他的表演很饱满。也许要离开我们走了,也可能什么原因都有吧,所以我觉得他的表演很饱满,而且他那个时候已经能够控制表演的情感张力了。所以我记得我拍了第一遍的时候,我用的是这么大的景别,然后突然注意到他给我一个意外,那天杰伦很棒,旁边很多人看,那些女孩都看哭了,就觉得他,我马上就换那么大的近景,他都不知道,我马上悄悄通知两个,我们是两个机器对拍,马上用这么大的镜头去捕捉他,因为我知道他的表演是比较内敛的,基本上是眼神和细节就行了,所以我用这么大的近景拍,我觉得那场戏很饱满。如果说大家看哭了,是最后那场戏的表演把观众的情感的推向高潮。 曹:杰伦的那个《菊花台》真的是特别的打动人,音乐也好,大家也会想到这个剧情,还有就是你唱得特别清楚,这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周:没错没错。 曹:《菊花台》是你向导演主动请缨还是导演来要求你来写这个歌? 周:自我推荐。 曹:你不知道行不行就自个儿开始写了? 周:还是要经过导演的同意。 张:他说了好几次,其实我们也有这个意思,因为他中间也说了好几次,就是导演我要在后面写这个歌,因为你看他还多写了一首,写了两首。 周:对。 曹:《黄金甲》那首你里头还用不上。 张:我用不上了嘛。 周:《黄金甲》适合还没有去看片子的他们,还没有去看电影的歌迷先听,酝酿那个情绪。 曹:他给你都想好了。做影片宣传的时候放头一首,看完之后看后一首。那你写这个歌的灵感是什么地方来的? 周:就是,其实就我觉得看完戏有个抒发的管道,就是有些人是听着《菊花台》,但是有些人内心还是那种千军万马那一幕可能刚刚还没有忘记,还想要替我再多杀几个,可以发泄在那首歌,那首歌…… 曹:其实我跟我太太看电影的时候跟导演说的一样,我们俩都不愿意走,发现周围很多人都不愿意走,通常上字幕的时候我们一准就走了,可是大家特别想听完这个歌,觉得自己在这个戏里头没有出来。我觉得杰伦最近的一些歌都有这样的味道,我听他那首新歌叫《听妈妈的话》是吧,听得我都流泪。 周:真的吗? 曹:恩,特别的感人。 张:那其实很好,我觉得歌是要从心理流出来的,走入人心的是最高境界。 曹:杰伦还想到过,头一次写歌是什么时候? 周:第一次写歌啊…… 曹:怎么会想到自己突然要写歌? 周:那个十六岁的时候,写给,对,但是没有发表的,写好玩的。 曹:为什么? 周:为什么,那时候,为了一个女孩子。 曹:是不是写《天长地久》那首歌? 周:对对。 张:暗恋人家? 曹:十六岁,写天长地久。 周:没有暗恋。 张:明恋。 周:对。 曹:小手握过没有? 周:有。 曹:据说前两年人家还跟他见过。 张:噢,是吗? 周:对,就是学生时代的一个…… 曹:懵懂的感情。 周:对,那种感情。然后突然之间我已经是一个歌手了,坐飞机的时候,她是空姐,突然碰到了,那种感觉很特别。 曹:是一种什么特别的感觉? 周:好象突然回到学生时代了。我都忘记我是歌手了,她跟我讲说,你签个CD给我,签个专辑给我,我突然才想到,对啊,我是歌手,但是之后就没再碰到。 曹:当时是你们谁不要谁的? 周:…… 曹:她不要你的? 周:对。 曹:伤心吗那个时候? 周:还挺伤心的,因为对感情不是这么了解。 曹:所以你跟她说,早知道是这样,如果那样的话,所有的都是你签的了。杰伦其实,刚出道的时候其实而已不是很顺利,导演应该做这行是很顺利的,他写很多歌人家都不要他,什么《眼泪知道》给刘德华,刘德华也不要是吧? 周:后来都自个儿唱了。 曹:那那个《双截棍》最早是给张惠妹的,人家也没要。 张:噢。 周:《双截棍》…… 张:《双截棍》是给张惠妹写的? 周;没有,不是,《双截棍》其实是自己,自己唱。 曹:当时刘德华看到《眼泪知道》就没要这个是吧,吴宗宪推荐给他。 周:对,但是后来还是,等于说是什么,成名之后还是有成功地写给了这几位四大天王,张学友刘德华郭富城黎明,那个时候都是在,小时侯都是我们心目中,长大后希望可以写歌给他,都是以这个为标杆,以这个为目标的,后来还是成功了。 曹:那你是不是当四大天王都能够唱你的歌的时候你觉得特别的自豪?当时我的歌都不被接受的。 周:对。那种心情是不一样的,成功了,这种感觉。 曹:我发觉你现在对拍mv很有兴趣啊?是不是也有兴趣将来往这个导演的方向走?尽管现在是拍一个几分钟的东西。 周:其实我第一次拍,我第一次当导演拍中国风的音乐录影带,那是完全是受到张导的影响。 曹:为什么呢? 周:张导的《英雄》,他的《英雄》用了颜色,红色绿色黑色白色,用了颜色,那我觉得我的《发如雪》,里面也是用了很鲜艳的红色,里面也是用了很多像红色的灯笼啊,很多,然后那个大侠是穿黑色的,另外一个女生呢穿白色的,这个男的呢,脚踏两条船,一红一白,后来是经过了轮回,前世今生那种感觉,到了现代之后,还是不能在一起,所以这个启发呢,其实我是看了《英雄》,但是里面并没有打斗的场面,用颜色,它的美术。 曹:所以张艺谋导演,他算是你的私塾弟子,他自个儿学的。你看过他的MV吗? 张:看过,他说的那个《发如雪》我也看过。 曹:怎么评价? 张:我觉得拍得很好,他的那个想法很好,所以我说他有当导演的潜质,而且他很努力。 周:我现在的重心是电影,音乐先摆在一边。 曹:听说你在拍这个戏的时候,偷学。 周:对。 张:也倒不是偷学,他就是喜欢问,他喜欢了解。 曹:他问你些什么呢? 张:因为,就是我们切磋嘛,就是指画面呀,什么啊,我觉得他很有心,我看他几个MTV我都觉着,处理得很好,他已经在试图走出那个格局,他的几首歌,或者几首拍摄的MTV,我都觉得已经不局限于歌词和歌曲本身了,你会感觉到他在试图用画面讲述一个更大的空间,我能有这个感觉。所以我觉得他肯定迟早要当导演,已经包容不下他了。 曹:将来就可能跟你抢饭碗吃了。 周:没有。 曹:据说《菊花台》已经入围奥斯卡的音乐奖,是真的吗? 周:我也是从网路上面听到,但是当然如果有的话,真的是谢谢导演,当然听说是一关一关的,现在好象是过了第一关了,慢慢在审核。如果可以让西方的这些音乐人听到中国的音乐,我觉得这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因为中国的电影已经影响他们了,但是音乐现在还没有影响,音乐呢,我们现在还在受他们影响,哪一天我们真的要走出国际。 曹:那导演这个,《黄金甲》在北美上映以后口碑不错,《纽约时报》也给了很好的评价,大家特别期待这次能够进军奥斯卡,能够给人们一种新的惊喜,作为导演来说有这方面的期待吗? 张:奥斯卡真的是美国人的游戏。我们国内媒体总是很在意,议论很多,有时候我,我刚才也在说,有时候很特别就是,其实媒体说得很多,包括你这儿也问得很多。感觉每个导演都特别琢磨这事儿,其实不一定。我觉得可遇不可求,还有一个呢,因为奥斯卡奖的影响力大,我们不能说它的标准多么高,也不能说它的艺术水平怎么样,但是影响力是第一位的。所以没有一个导演愿意拒绝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奖项,但是呢,真的是不能多想。完全是听天由命。 曹:好的,非常感觉艺谋导演和杰伦能够来到《可凡倾听》,跟我们聊了这么多有关《黄金甲》背后的故事。我们希望艺谋导演的这部戏能够创造继《英雄》之后的又一个辉煌。 张:谢谢。 曹:也希望能够为中国大片能够走出中国,在欧美市场赢得更好的市场。谢谢艺谋导演,谢谢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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