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生用情色诠释爱情 自曝曾有自杀念头(组图)

李康生(左)和蔡明亮

李康生

　　新浪娱乐讯 2007年9月4日，意大利，第64届威尼斯电影节(64th Venice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第七天，电影《帮帮我，爱神》(Help Me Eros)在威尼斯举行首映，新浪娱乐独家专访导演李康生。

　　新浪娱乐：提起李康生的名字，大多数人都会自然联想到蔡明亮，你一直是他的御用演员，这次为什么要改做导演？

　　李康生：我从来没有想过做导演，感觉好像是被现实所迫。即使当上一个演员也是偶然，我在彷徨少年时在台北的街头被蔡明亮找到，一演就是15年。演员变成我的专业。这些年我一直跟蔡明亮合作，想想未来就会害怕，我害怕失去了演戏的舞台，如何制造更多的电影机会，唯有更换跑道，蔡明亮也鼓励我从写剧本开始，我发现我跟他的剧本很不一样，我会写对白，他不会，最后我决定自己做导演。

　　2003年我拍了第一部电影《不见》。但是《帮帮我，爱神》是我的第一个电影剧本。写的是我人生至今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片中主人公的经历基本上是我的亲身体验。我把当时的心境和整个台湾社会畸形的发展拍成了这部电影。

　　演员似乎要比一般人来得更感性，但我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就算看电影时也不曾狂笑或者大哭，所以我自私地希望，自己的电影能够先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看完《帮帮我，爱神》，我掉泪了。

　　新浪娱乐：在《爱神，帮帮我》中导演、编剧的同时兼任演员，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李康生：虽然很辛苦，但是可以省下演员的费用。这部影片的预算很低，我的编、导、演的费用现在还被拖欠着，要等到公司赚到钱之后才会给我。另外这个剧本也是我的亲身体验；我和片中的男主角一样，也曾经因为生活的挫败感而几度生发自杀的念头，可是好死不如赖活，随便又抓了一个东西让自己有理由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亲身体验。整个拍片的过程顺利但非常艰辛。我们有一个很强的团队。摄影、灯光、录音和大部分的剧组都是长期合作的高手，帮我解决了技术上的问题。蔡明亮导演担任我的监制和美术。因为预算的关系，他坚持要把剧本改到他满意才开拍。剧本前后改了9次，还是因为资金的关系，他限定我30天必须拍完。他自己的电影通常是拍2个月。我为此曾经抗议，他给我的答复是，“这就是你的现实条件，你必须要面对。”我觉得很辛苦，也很气。但是当我如期拍完，心里还是很感谢他。

　　新浪娱乐：这部影片中的女演员都是一些新面孔，你如何说服她们做出如此大胆的演出？

　　李康生：因为台湾的女孩子一般是比较保守的，所以我们在应征的时候就已经事先列出我们的条件，除了要年轻漂亮可以演槟榔西施之外，还要肯脱肯演。我们甚至要求他们在应征表格上勾选她们愿意裸露的程度，比如“背面全裸”、“露两点”、“露三点”等。这样的要求的确把很多应征的演员吓跑了。

　　尹馨不算是个新人，参加过一些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但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倒是在她刚出道时拍过的一本裸露写真集名噪一时。她是经纪公司推荐的，第一眼我觉得她的外形很好，而且她不排斥脱衣服。

　　另外还用了一个叫女F4的表演团体。四个极为年轻的美眉，有了傲人的身材加上敢露敢现，在传媒有很高的曝光率。她们虽然，但是每一个在拍完做爱的戏之后都哭了。女F4哭得凶，尹馨的反应更是激烈；她本来以为只是脱一脱就算了，没想到有这么大胆的性爱表演，拍完她就哭了。甚至连身材肥胖演生命线辅导老师的廖慧珍也不能幸免。我要求她脱光跟鳝鱼群泡在浴缸里。那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想并不是我说服了她们，而是她们说服了她们自己。我真是被她们感动，而我也强迫自己露出我宝贵的第三点。

　　新浪娱乐：影片中你扮演的男主角因为投资股票失败想去自杀，台湾地区很多年轻人玩股票吗？

　　李康生：全世界都在疯股票。安东尼奥尼的《日蚀》里经典的画面就是疯狂的股票市场。40年后，人们追求金钱和物欲的心理没有改变，还越来越剧烈。前一阵子，台湾的名牌迷就为了抢购所谓的名牌环保包包而互相推挤，践踏彼此的身体，像发疯那样。

　　有一段时间，我也是白天玩股票，晚上玩期货。在这两种投机市场遭到重大挫败后，我才回到电影行业中“老老实实”地待着。

　　新浪娱乐：所以你在这个戏里的角色是因为破产而自我毁灭？

　　李康生：这不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价值观吗？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台湾流行的一句话是；“你什么时候赚到你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接着就是一千万……所以赚不到钱的就有很强的挫败感。

　　新浪娱乐：槟榔西施是一种怎么样的行业？

　　李康生：台湾人喜欢吃槟榔，槟榔又称台湾的口香糖。嚼食槟榔可以让身体热起来，据说可以提神，甚至可以壮阳，深受中下阶层，特别是男性劳工的喜欢，即使有致癌的可能也不怕。80年代台湾经济起飞，槟榔摊越来越多，这门生意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于是许多业者便开始聘请年轻漂亮的美眉在槟榔摊卖槟榔。到了90年代更是出现了专门为槟榔西施设计服装的公司，让这些美眉打扮成日本AV片里面常见的性感女护士、女学生或钢管女郎等造型来吸引那些男性顾客，发展到至今更厉害的“卖一百送两粒”的畸形促销手段，逐渐形成了台湾特有的槟榔文化。

　　2002年，我跟着蔡明亮宣传《你那边几点》走遍了台湾全岛。一路上最有意思的是在高度公路交流道下看到一家又一家被布置成艳俗迷幻的槟榔摊。里面一个比一个辣的槟榔西施无疑让我们疲惫的精神感到很大的刺激。我总要求下车跟她们卖一包香烟和槟榔。但是看着这些年轻漂亮招摇的躯体，偶尔也感觉道她们背后的一些阴影和哀凉。

　　新浪娱乐：影片里为什么充斥着这么多奇怪的食物和性？

　　李康生：孔子说食色性也，不是吗？台湾的饮食文化很有名，你应该看过李安的《饮食男女》吧？台湾的一百多个电视频道充满了

　　我故意找了胖胖的廖慧珍来演生命线的辅导老师，同时聂云演她的丈夫，是个美食专家，只做菜不跟她做爱。她不停地吃，同时怀疑是她老公故意让她发胖。所以影片就出现了很多菜色。

　　那只卤猪蹄棒膀、24寸的驼鸟煎蛋还有香肠都是蔡明亮帮我做出来的。他平常就很喜欢做菜。至于我跟那些美眉奇怪的性爱招式，我可是花了很多精神来构思，又请了一位舞蹈老师来帮我和女演员设计动作和排练。我在想吸了大麻之后，性可以去到哪里？

　　新浪娱乐：那么爱情呢？

　　李康生：我其实还是在拍爱情。虽然这是一个得了癌症的世界，我相信爱情并未被消灭。当他最后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最害怕的就是她一去不返。而最后她还是回来了，可是却晚了一步。我心中只有一个迷惑，我们为什么变得那么脆弱？ 新浪前方报道组发自威尼斯 唐小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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