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孙悟空明显比中国的孙悟空更“富态”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日本动画大师手塚治虫遗作《孙悟空》以音像版来华全球首映,以此纪念中国动画大师万籁鸣。这一现象,究竟意味着中国文化的流失还是中国文化的“国际化”?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张皓雯报道 圆脸熊相,又有几分酷似“铁臂阿童木”,拿着金属质感十足的金箍棒,这是另一个孙悟空,出自日本动漫大师手塚治虫笔下。
近日,根据手塚治虫遗作改编的动画电影《我的孙悟空》套上EVD外衣,改名《孙悟空》“回归”中国,先于日本本土在北京举行音像制品的全球首发式。让人惊讶的是,这只猴子太不一样了!
谈恋爱的孙悟空
本片中的猴子们都圆滚滚的,与中国观众熟悉的“尖嘴猴腮”有很大差别。而原本憨厚朴实的沙僧,在手塚笔下也有了十足卡通意味:如果不说它是沙僧,你绝难想到,这只尖耳长鼻、留着八字胡、酷似老鼠的灰色动物会是唐僧最为老实勤勉的徒弟。
手塚笔下的孙悟空直接从额头拔毫毛,而非绕到脑后;占领花果山的妖怪也没那么粗心大意,能抓住孙悟空变出来的瞌睡虫,而不是昏昏睡去……
这部动画片虽然也取材于《西游记》,也沿着拜师学艺、大闹天宫、西天取经的脉络发展,但是手塚为孙悟空创造了新的对手——邪魔昆仑仙人,是他创造了悟空,并且处心积虑地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复仇工具。原本没有性别意识的孙悟空,在这个世界里也多了异性因素:漂亮可爱的母猴爱铃。她是《孙悟空》中的女主角,是孙悟空的猴子恋人。
孙悟空想要变得更高、更快、更强,并且意志坚定,这个念头太过强烈,使他一度失去了友情和爱情。最后,当他遇到真正的伙伴时,终于表现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万先生,我去了”
在全球首发式上,日本“手塚动漫制作有限公司”总裁松谷孝征接受了《国际先驱导报》的采访。他披露了一段颇让人感慨的往事。
手塚治虫1952年就开始创作这个不一样的孙悟空,并做成漫画《我的孙悟空》在杂志上连载。在创作时,手塚治虫也曾经考虑过使用京剧脸谱形象,但最后还是画成了像小熊一样的孙悟空。也许为了以示区别。1989年他去世时,将动画片《我的孙悟空》草案留在人间,这也是手塚治虫的最后一部动画作品。
而手塚治虫与孙悟空的不解之缘还要追溯到他上中学时。当时,他看了由中国动画始祖万籁鸣兄弟制作的动画片《铁扇公主》,遂下定决心,将动漫作为自己的终生职业。因此,才有了后来的《铁臂阿童木》、《森林大帝》等伴随一代人成长的动画片和动画人物。正是他的漫画和动画,拯救了当时频临崩溃的日本动画产业。
《我的孙悟空》还记载了手塚治虫与万籁鸣之间的友情。
松谷孝征说:“万先生是手塚先生最尊敬和佩服的人。很多人认为手塚先生受迪斯尼动画的影响比较大,实际上,他受中国动画,尤其是万先生动画的影响更早,也更深远些。”
1988年,手塚治虫来到中国,特地拜访了已是古稀之年的万籁鸣。回到日本后,手塚治虫完成了他最后一部动画片《我的孙悟空》的草案,并在扉页上写下了“这是我的孙悟空”。
“他拜访万先生之后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完成《我的孙悟空》,是在去世之前用作品和万先生打个招呼,告诉万先生‘我去了’。”说这话时,松谷孝征的语气有些沉重。
2003年,为纪念阿童木诞生50周年,手塚公司推出了手冢治虫倾注了特殊感情的动画片《我的孙悟空》。
今年,恰恰在万籁鸣忌日(11月3日)前,孙悟空回到中国,代手塚治虫向万籁鸣致敬……
首发日没有盗版
“选择今年回归的另一个原因是,今年正好是猴年。”松谷孝征说,“《我的孙悟空》在日本上映时,日本经济刚刚复苏不久,我们希望孙悟空的勇敢、善良、坚定给迷茫的日本民众带来希望和生机。它回归中国,希望同样能带给中国人对美好的向往。”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手塚公司为这样一部动画大片选择了刚刚产业化不久、还没有普及的高清DVD格式——EVD。
“动画特别注重画面的清晰度,EVD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现在它虽然没有普及,但是中唱公司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他们对EVD的热情让我们也有信心。”松谷孝征对记者说。
中国唱片总公司总经理助理李小平介绍,为了这次《孙悟空》的回归,公司一直在和盗版赛跑。除了画面清晰,能够防盗版是中唱决定选择EVD为载体的主要原因。“发片的时候没有盗版,这在全球还是第一次”。
同是“悟空”,不同命运
让记者颇为感慨的是,比起日本对这部《孙悟空》的重视和小心,中国动画片的巅峰之作《大闹天宫》被衬托得有点落寞。与它同感落寞的,是中国的动画产业。
2003年是阿童木诞生50周年,2004年是《大闹天宫》诞生40周年。日本举国欢庆阿童木的诞生;孙悟空的生日活动只有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推出的《大闹天宫》纪念版DVD。而《大闹天宫》原本片长120分钟,纪念版正片只有85分钟,缺失的部分似乎随着中国动画的黄金时代一起逝去了。
一位喜爱手塚的中国漫画迷说,日本纪念手塚治虫逝世的活动让他记忆犹新:“一群小男孩和小女孩人手一块纸板,在‘越过辽阔天空,啦啦啦,飞向遥远群星……’旋律伴奏下,拼出一个个手塚笔下的卡通形象。你能够想像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明明是在悼念一个人的离去,但满耳满眼都是昔日带给你欢笑的旋律和人物。每当想起那种又想微笑又想流泪的感觉,就觉得能够做一个创造梦的人真是好幸福。”
万籁鸣也是“创造梦”的人,但记者遍寻各种文字,如此真实的记录却难以找到。谁都可以轻易写下“万籁鸣先生逝世XX周年”,但真正从心里流出的眷恋和不舍,我们哪里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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