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迪·艾伦在指导戏剧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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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美国电影大师伍迪-艾伦似乎一直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喜剧专家，悲剧是让他勉为其难的题材。其实不然，伍迪一直公开表示他对于瑞典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的崇敬之情，而伍迪的电影《我心深处》也是向伯格曼这位悲剧大师的致敬之作。在伍迪中后期的电影里，喜剧决非简单的喜剧，而是蕴涵着更多地对于人性的深刻剖析。最近，这位难得涉足戏剧领域的导演，在纽约上演了他的一部戏剧《二手回忆》，一部彻底的悲剧。
又是破灭的美国梦
此剧以悲凉的语调描述了1950年布鲁克林两代人的梦想破灭。烟与酒不释手的颓废青年阿玛尔-沃尔夫，喷云吐雾地回顾着自己逃离令人窒息的家业，之后背井离乡的经历。对往事久久不能释怀的她，放迹于欧洲大小城市间，过着灯红酒绿的糜烂生活。她边梦想着写作生涯，边寻觅着从重男轻女的父亲那里从未获得的父爱。
剧本笨拙地跳转着时空，演绎着沃尔夫家族的不幸传奇。台上的时间表与多变的情景设置，暗示这是一部电影剧本。
戏剧开头讲述了卢-沃尔夫晚得的贵子埃迪在压力的苦恼根源被揭示出来：卢发现会计师在账目中作假，使其陷入赤字中。家庭财政危机将埃迪从他的新老板——亲生叔叔、老辣的代理人菲尔-维尔曼那里召唤回家。这份工作曾是母亲菲伊出面帮他找的。
一些和过去有关的片断，显示出埃迪此次归乡不全是出乎己愿。他刚结束一段恋情。对方是菲尔光彩夺目的秘书戴安。戴安在与上司的婚外情曝光后，投向埃迪的怀中寻求安慰。但是，当菲尔终于决定抛弃他的妻子后，戴安也迅速地摆脱了埃迪。
失恋后的埃迪草草成婚，在专横与日渐虚弱的父亲身边过着索然无味的生活。就在这时，一次参与佛罗里达土地交易的机会却向他提供了一条逃路……
悲剧角色有些自虐
情感陷阱、罪恶感，连同随之而来的绝望，已经成为了伍迪-艾伦所着迷的主题。它们差不多同样构成了《二手回忆》的全部内容。
“我不能决定我爱谁。”埃迪为他对戴安的爱慕之情辩白。他有充足的理由逃避不愉快的家庭生活。每次时空跳转，都会向我们揭示出一幕家庭矛盾以及家族没落的插曲。母亲菲伊同样曾为了无爱的婚姻抛弃了好莱坞明星梦。卢曾受菲尔勒索被迫结束婚外恋，并为此一直记恨。
笼罩在厄运氛围中的埃迪进退两难——留下？还是离开？但这营造不了多少悬念。阿尔玛早先就坦诚地总结了本剧的中心寓意：“所有人都想得很好，但是不知何故，生活却总是不能如愿。”菲伊回答：“因为人类是脆弱的。”
残酷的命运判决在剧情中得到了强化。虽然表演者为此剧带来了一些潜在的温情。伍迪-艾伦的人物在我们的眼前“服刑”，以不断互相鞭打的形式谴责着命运的不公。
永无解脱的剧中人
阿尔玛一角，至终仅是个笨拙的技巧性设置：需要时，她承前启后，出面调动剧中人物，展开耐人寻味的谈话。麦克吉恩扮演的自鸣得意的菲尔一角，则为戏剧的进程带来了闪光点，女演员佛勒也成功塑造出了极具感染力的、丰满的菲伊的角色——一个不允许往昔遗憾为儿子的光明前景投上阴影的女人。相比之下，年轻演员们在功力上显得逊色多了。
“生命中布满了未走的路。”埃迪在剧中的某一刻里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难相信，伍迪-艾伦的人物会步入解脱之道。在《二手回忆》中，人生被雕蚀成一连串空梦与情感的死胡同。这样封闭式的悲观，不容许任何快乐，更不用说满足。(王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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